港城烟火_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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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第1/2页)

    疑似从孔宜开头,往後的岁月,我就一直停留在原地与人马不停蹄的道别。

    回忆起来,那段时间,与别人g的最多的酒,就是饯行酒,在不知不觉中,人人都有了自己的目标,并且为了那个目标,不约而同地选择离开。

    荣耀结婚之前,谢峰单独约我出去喝过一次酒,告诉我下下个月初就动身飞去美国,而事前完全没透漏过一点风声。我愣了下,但或许是这两年类似的消息听得多,已有些麻木,一时也给不出什麽望君珍重的反应,我问他准备了多久,他说一年多了,再问他g什麽去,他说申请已经批下来,去念音乐,参加完荣耀的婚礼後,就要过去了。

    音乐?跟他本科专业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大学四年他考到南部那边的学校,念的是水产养殖学系……

    头痛地想起,前几天那个谁谁谁才一脸道貌岸然地宣布今年要去中国大陆考察,探一探加工生意,那边劳力成本低,是块香喷喷的牛r0U,近两年不少台商嗅到风向,纷纷跑到大陆砸钱设厂,竟还成了一GUcHa0流。当时桌上一帮臭男人,有的已婚,有的单身,有的革命未成,他们背後那些nV人,多数将我们这群老同学视为一帮牛鬼蛇神,她们不太喜欢自己的男人与我们有过多接触,怕学坏了。

    不得不说,关於这点她们确实具有远见。

    初中毕业後到现在,三班人混得结果参差不一,有的求学一路混到现在,高不成低不就,依然没混出个子丑寅卯来;有的蒙祖上庇荫工作平步青云,生活顺风顺水,剩下的多是一群噗咙共台语:原为流浪者,後指人散漫、无所事事。当时一桌子人表情不一,虽面带微笑,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彼此打得什麽歪主意,後来有人呛声,「做生意?少糊弄人啦,别是去包二N的吧!」

    众人哈哈大笑,唇枪舌战几句後,又蠢蠢yu动聊起正事,你来我往的追问细节,是单g还是合作,是不是已经有把握啦,作食品加工有赚头,还缺不缺合作夥伴等等……当年青春期那群一块翘课cH0U菸,无忧无虑的bAng槌们,肯定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们的中心思想会从校花与撞球,变成房贷与炒GU,几句话离不开钱,现在回头想想──怪叫人不适应的。

    桌上,我们吞云吐雾,口袋的香菸牌子花花绿绿,级别不一。从美国回来的的cH0U登喜路,从大陆回来的cH0Uh鹤楼,剩下零零散散的不是长寿就是七星,後来声音渐渐低下去,直到再没人说话,喧闹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一分钟......

    在这诡谲的一分钟里,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难解之谜,谁都没去破坏这宛如集T默哀的一分钟,当时那个烟雾缭绕的画面,堪称经典,飘渺得简直不像人间,。

    但这种情况是坚持不了太久的,这是本X作祟,一分钟後,该是什麽样的,还是什麽样。

    深圳二N户在我们那个年代可是大有名气,每当台商丈夫提出要去大陆做生意,哪家妻子不是如临大敌。

    就说傅重光他们家吧,这麽多年来因为二N事件闹得J飞狗跳,傅太太是头剽悍的母狮,有一年除夕夜,那位胆大包天的二N打了长途电话要给傅太太这位jiejie请安拜年,傅太太谁的面子都不给,当场撂桌子了,杯盘碗筷匡当匡当摔了一地,也不管一屋高龄长辈还在场,直接跟傅重光他爹抓头发甩耳光地打起来。

    一顿团圆饭吃出个反目成仇的结果,只能说是始料未及。傅重光当晚就受不了家中的气氛落荒而逃,躲到我家来避难,当时住楼下的孔宜也知道这件事。那年我们大一。我他妈听他吐了一夜苦水,半醉的傅重光,把平日深藏的压力,借酒装疯来了一次大爆发,嘴一张完全停下来,颠三倒四说了他们家一堆秘辛。

    他说,他早知道他爸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还生了个小弟。他爸每个月给那对母子汇钱,之所以会被他妈察觉不对,是因为他爸留了张副卡给那对母子,才因此露出马脚。疑神疑鬼的傅太太花了小十万请侦信社按帐单cH0U丝剥茧的去查,甚至还给他爸的手机安了窃听,以致包二N的事直接曝光,傅家大姊跟傅太太统一战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白天傅太太与傅重光的爸吵,到了晚上就轮到姊姊跟他爸哭,家中日夜愁云惨雾,连调儿啷当的傅重光都被Ga0得神经紊乱,那一阵子冒出了一堆青春痘,谁知他母亲与大姊这张亲情牌竟十分奏效,有一天,他爸唱大戏似的,当着傅家祖宗牌位以及老母面前指天立誓,跟那对二N母子断绝联系,傅重光亦在场见证了奇蹟:关於他爸如何胆肥,如何对着神主牌信誓旦旦地睁眼说瞎话,又如何温情默默对着母亲说再不负她.......

    傅重光一顿讽刺,说他们家那一笔笔掰扯不清的烂帐,既不愿就此了断,也不肯轻易低头,看吧,折磨这麽多年,夫妻都成仇人了,钱财与户口还是绑在一起,何苦呢?要说傅重光在这里得到什麽好处,大概便是练就了一身麻木不仁的本事,收放自如,从前父母争执他还会慌得不知所措,现在即使冷眼旁观,也能作到毫无感觉〈他说是这麽说,但我完全不相信〉,他姊如今最Ai有事没事指着他鼻子骂他没良心,起初姊弟俩还会为了究竟有没有良心这件事辩得面红耳赤,等年纪再大点,傅重光才彻底明白了,他姊就是个纸老虎,在外面遇到的不如意,就憋着劲回家藉机在他身上撒气,落榜、失恋都是如此,她那点恶胆,也只敢对着家里人张牙舞爪。

    说起奇怪,兰心国中就是个普通学校,校风说不上好,要说有什麽特sE,就是不良学生多了些。当年我们那没什麽出息的三班,不知什麽风水,一群bAng槌中,出了三个有钱公子,包括傅重光和荣耀在内,至於另一个李喻舟,跟我们并不玩在一块,不太熟,毕业之後的同学会,也是偶尔出现。话说起来,我发现这有钱人的孩子,光是名字,就显得和普通人不一样,撇开人格不论,听起来特别有内涵,还不容易撞名。

    考上私立後段大学的傅重光哭丧个倒楣脸,悔不当初,「我家是待不下去罗,妈的──早知道前两年就该听我妈的话,出国去,眼不见为净!」

    我鄙视地问傅重光你出国能g什麽,他理直气壮地说要重新做人,努力学习,我嗤笑,心想:放P!

    那时候但凡有点钱的家庭,都时兴送孩子过咸水〈:出国留学〉。不是每个出国留学的子弟都那麽混蛋,就我认识的所有人里,刻苦的还是有那麽几个,可基本上家境都不怎麽好,像他们这种人,似乎生活越是窘迫,越能激发斗志,再难的坎,都靠那麽一口气撑着,在异乡住着挤Si人的破屋子,赶着臭水G0u般的地铁,几个礼拜靠吐司白水过生活,四处兼差、为了RA、TA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末了还要被无耻教授告知研究经费提前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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