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第2/3页)

刘大哥。”

    刘肆忙摆手，待刘肆离开，刘安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在外游历时间不短，见的人多了，对于刘肆的热情还是有些防备的。

    现下他孤身一人，又身形不便，那人若真起歹念，自己定无招架之力。

    是以神经紧绷，真独处时，才彻底松懈下来。

    他靠在床头，轻轻抚着肚子。

    已离开半月有余，肚腹又大了不少，心中柔软也渐渐将那些防备摒除。

    再有几月，肚里的孩儿也该出世了。

    路上闲来无事，便看了几页《内仲经》，多少对生产有了些准备。

    说是再不跟裴天启有瓜葛，到底舍不得那人送的套书。

    刘安苦笑，对着肚子说：“孩儿乖，娘亲定保你平安无虞。”

    在他失去所有的这一刻，所幸还有孩儿陪着他。

    刘肆端来了几张饼和几样素菜果子，说都是自己家做的和种的，让他不要嫌弃。又留下水，让他好好休息。

    刘安致谢，关上门试了毒，这才小口小口吃起来。

    在小镇待了近月余，风季终于过了，刘安终是又踏上了去往北地的路。

    刘安到达北地已是十日后，期间因孕反应的关系又在驿站内待了几日，当他沿着瓦达留的路线找到哈卡部族时已近黄昏。

    部族建在一个小山谷里，利用地势筑起了一道天然屏障。

    刘安向营地口值守的异族大汉打听，那名大汉听不懂梁话，刘安又只好向他比划，那大汉看出来他要找人，忙转身跑进了营地。

    刘安以为他不待见自己，呆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

    不久那人带出来个人，那人穿一身蟒袍，虬髯大眼，正是那时见过的羌族勇士中的老大。刘安依稀记得，他叫贡布阿赞。

    那人见是熟人，眼神一亮，忙将他迎入村子，边用蹩脚的梁话说：“贵客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刘安忙躬了躬身，说：“刘安唐突，给各位添麻烦了。”

    贡布阿赞见他有话要说，又无法说出口的样子，知他是在为难。

    不过之前大哥来信打过招呼，定要优待此人，他也不敢多嘴，只说：“既然公子来了，便是哈卡的贵客，全族人都欢迎贵客到访，公子还请随我来。”

    说罢领着刘安到了一顶帐篷前。

    此处人住的均是这类帐篷，看起来不大，内里却另有乾坤。

    刘安致了谢，进了帐篷慢慢收拾包裹。

    直到日头彻底沉入西山，门口传来一阵sao动。

    瓦达笑着冲进来，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

    “哥哥们说你要来，我还不信，这都快一年了，都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早将我忘了！”

    刘安还在疑惑贡布阿赞他们怎么会知晓他会前来，瓦达又说：“你这会儿来了，可不能走了！你若要走，我也是不让你走的了。”

    少年委屈巴巴的样子惹得刘安心软下来，拍了拍他的背说：“我怎会忘了你？我说了处理完事便过来。这下我可真来了，你可别嫌弃我才好！”

    瓦达瞧出他肚子的异样，问：“你可是生了什么病？”

    刘安摇头：“不是病，只是这半年经历了太多，往后我再慢慢告知与你。”

    瓦达见他不想说，也不再追究，重逢的喜悦早让人忘乎所以了。

    他忙拉着刘安步出帐外，说：“你来的可巧，今日收获颇丰，也让你见识见识。”

    说罢便拉着他到了营地中心，那里早燃起了篝火，众人围在篝火边忙碌。

    被处理好的猎物正架在火上，小小天地间都是rou香与焦香。

    瓦达脱了外衣铺在地上，让他坐到他身边。有几人停下交谈看向他这边。刘安朝那些人笑，那些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眼中都是好奇。

    所有人都围过来，贡布阿赞起身，低声吟唱，周边的人都随着他的歌声慢慢跳起舞来。很快篝火边布满了这种凝重又盛大的气氛。

    他们在举行某种仪式，刘安不是很懂，但入乡随俗，也跟着慢慢挪动双腿。

    瓦达牵着他的手，对他笑。

    头顶是漫天星空，星空下篝火冉冉，映照出这芸芸众生努力生活的影子。

    这种生活，是刘安掩在心底最深处不想让人瞧见的向往。

    就像这些人一样，他也会努力活下去，去迎接新生活的到来。

    林偈阻止裴天启踏上山门的脚步，担忧道：“将军真要上去？”

    裴天启未转身瞧他，冷冷说：“到如此地步，你还准备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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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偈说：“将军该知此趟凶多吉少，也该记得夫人和小少爷还在等着您。”

    裴天启身形一滞，终于有了丝反应。

    他转过身，定定看着林偈。林偈被他盯得心里毛毛，勉强解释说：“前几日贡布阿赞来的消息，想必将军是知晓的。”

    “所以更要速战速决。”

    裴天启没来由的一句，林偈还想说什么，裴天启反问他：“你多番阻挠我，是想为阿泰尔谋求什么？”

    林偈忙跪下说：“林偈忠心，将军明鉴。”

    裴天启只是拿话激他，哪里真会怀疑他的忠诚。

    这几日也多亏林偈，才能让他迅速掌控阿泰尔的行踪与行事目的，他只是恼怒他的喋喋不休与唱反调。

    他知晓危险，但眼下又何如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耗？

    半月前，裴天启接收到贡布阿赞的消息，刘安已然产子，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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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