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骨_云樟山上的云樟(4)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云樟山上的云樟(4) (第1/1页)

    云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将大铜锁拷在了门背后,等姜稷晕乎乎的醒了之后,迷蒙着问:“这是搞什么玩意?密室逃脱?”

    云樟晃了晃手指,神秘地说道:“这叫居家隔离。”

    “少年,多看新闻。”

    姜稷打着哈欠拿出手机,不一会儿。

    “艹!这他妈是个什么鬼玩意!”

    “所以,只能这样了?!”姜稷睁着他那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文慎,不解,“我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疫情和隔离来得突然,不只姜稷,估计很多人都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中。

    文慎把装在行李箱里的衣服给拿出来挂在衣柜里,说:“看现在这情况,想回家过年怕是比较难。”

    “不过先别往坏处想,说不定不需要多久局面就控制住了,我们也能回家。”

    “谁担心这个了……”姜稷躺在床上,脑海里回想着关于新冠肺炎的传播途径与被感染后的症状。

    雕花大床前的文慎拿出姜稷箱子最底部的一件大衣,用衣架拍了两下,仔细挂好。

    脸上的神情颇为淡然。

    姜稷心烦意乱地合上眸,万一有个好歹,该怎么办?

    原本还想着在家过完年后去4s店里提车,正好补上文慎十八岁的生日礼物,那时候软磨硬泡说不定文慎就依了自己,现在好了,待在这四合院里,两看相厌就完了!

    姜稷翻了个身,闷声说:“我睡觉了。”

    文慎坐到床边来,把数据线拔掉,就当姜稷以为文慎只是拿个手机时,文慎也躺了下来。

    文慎将被子掀开,侧躺下,他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姜稷的手。

    “睡吧。”

    姜稷却一反常态,略带冷漠地挣开,人还离远了些,说:“热。”

    那一瞬,屋外冻结了渠水的寒气似乎透过墙壁吹了进来。

    隔天。

    “你们怎么不说话?”云樟夹了一只鸡翅膀放进碗里,八卦道,“吵架了。”

    这两人一早从房里出来后气氛就不太对头,也不黏人了,姜稷这小子是不是在闹脾气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姜稷随便扫了两口饭,说:“吃饱了,碗我来洗。”

    文慎低头不言,吃了一口青菜。

    云樟摇头,啧啧,男人啊,真是阴晴不定。

    当晚快要睡觉时,姜稷手机里传出的人声挡住了文慎欲言又止的搭话行为。

    “啊啊啊!文大爷,你在燕京怎么样啊?!”周越被隔离在家,不过他心宽,像个没事人一样,就是有点担心姜稷,说,“家里这边情况也不太妙,你和你哥可要好好地待在那,别乱跑。”

    姜稷卧倒在建筑物旁边的草丛里给自己打药,没有接周越这个话题,说道:“周越你大爷的,你后边房子里有人刚开枪打坏了我一个三级头,你蹲楼上望风侦察的能力真是“一等一”的强。”

    “嘿嘿,来了来了,我这就帮文大爷把这孙子给送回飞机。”

    周越击倒对方后姜稷让他别去补,说:“钓一钓,这家伙铁定有队友在附近。”

    果不其然,马上有人开着摩托冲了过来,姜稷架着AWM,调好倍镜后,眯着眼,说:“这就让你俩双双把家还……”

    “啪!”

    视线突然一暗,姜稷失手提前放了一记空枪,人没打到还被对方判断了位置。

    一枚燃烧瓶直接把血条不健康的姜稷给送走了。

    关灯的文慎料想姜稷应该会生气,然后瞪着自己,是说两句?还是吵一架?

    “文大爷!文大爷!你咋啦?!”周越应该又是一个人待在家里,传来的声音都带着空荡的回音。

    姜稷沉默了,过了会,说:“没事,不玩了。”

    手机一丢,卷着被子背对着文慎开始睡觉。

    文慎枕着手臂在黑暗中看着姜稷的后脑勺,无眠。

    “早啊,少年。”云樟依旧穿着一身宽松简单的练功服,他向文慎扔了把扫把,“昨晚的雪不大,今早你就负责把叶子上的雪弄下来。”

    文慎点头答应:“你现在就去做早饭吗?”

    云樟笑得荡漾:“不不不,我去帮你把另外一个劳动力叫起来。”他摇头,示意文慎不用再多说些什么。

    小年轻嘛,他懂!

    闹矛盾什么的很正常,像和稀泥一样和在一起就好啦!

    云樟把早饭做好端上桌后去喊门外的两人,姜稷拿着个鸡毛掸子有气无力地给石渠上的山茶花扫雪,云樟一把夺过来:“行了!吃饭去,瞧你那快断气的样子,我那三株山茶花怕是这辈子都没受到过这么轻柔的抚摸。”

    “不用新冠病毒找上门,我看早点起床就能要你的命。”

    姜稷把垂在前额的长发往后顺过去,说着:“没睡够时间,就没什么劲。”

    “我看你那屋熄灯熄得挺早的,难不成昨天失眠了?”

    姜稷用余光瞄了一眼文慎,对方的精神似乎不错,应该早就睡了,便说道:“睡得浅,半夜醒了在床上玩手机。”

    文慎刚盛了碗小米粥放在姜稷面前,闻言愣了一下,他端着碗筷和姜稷隔了一个位子坐下。

    云樟劝解道:“还以为你是被这疫情焦虑得睡不着,不过手机还是要少玩点,玩来玩去就那些东西,坏了身体不值当。”

    为了让这两人在这里好好呆着,又不虚度光阴,云樟坚信只要人不闲下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不会有,于是……

    “你看这个光影的大小……透过林叶照在墓碑上的石南藤上是要变形的,这里人们脸上的颜色最好用灰颜料,注意,远处有个大磨坊,因为这是18世纪欧洲的模样,人们身上衣物的织法也是有讲究的……”

    云樟把客厅清理干净后摆上了画架,以他足够以假乱真的高超画技成功吸引了一位学徒——文慎已经拿着小凳子坐在他身边了。

    文慎看着颜料盒里的一块白,问:“这是哪类的白颜料?颜色好像比其他白色要温暖。”

    云樟拿着画笔,说道:“你猜。”

    文慎看向云樟,认真地说:“铅白有毒。”

    白颜料中属铅白的颜色最为厚重,它所呈现出的光感会使画面有一种趋向宁静的柔和度,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铅白颜料微量摄入没有大问题,但云樟这盒铅白颜料中有隐约的油感,明显是混了亚麻油自己进行研磨的……要是制作时不小心吸入呼吸道,长期以往,会引发致命的慢性病。

    云樟给油画中妇人的衣物绘上粗斜纹,说:“脑子里想什么呢?我这肯定是从朋友那买的啊,我还心心念念着自己能长命百岁,怎么可能做早点见阎王的事情。”

    文慎信了。

    云樟蘸了点鸡蛋清调颜料,这样画面的色泽会呈现得透亮些,并且干得更快。

    云樟全身心投入到这幅画作当中,落完最后一笔时,他皱了皱眉。

    刚刚,好像自己忽略了对文慎撒谎时,一个很值得戏谑的缺口。

    就是,他哪来的朋友?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