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先生_第二十六章 事后一支烟(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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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事后一支烟(一) (第2/2页)

怎么知道?”

    方馥浓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在赵洪磊面前随手拨了一下——密密麻麻全是联系人,备注都是哪儿哪儿的塑业公司或者包材厂。他说,这些包材厂小一半我都实地考察过,就我刚才说的价格,量大还能再谈。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赵洪磊果断闭嘴,换来战逸非啧啧称奇:“你什么时候跑了那么多地方?”

    “时间么,挤挤都有。”方馥浓对赵洪磊挑眉一笑,“赵总监还有什么话说?”

    眼看纸包不住火,深怕老板指责,赵洪磊故技重施,一面把错误推在了已经去世的战逸文身上,一面又找尽借口扯皮搪塞:“小战总,这些包材也是你哥哥去世前决定采购的,你也知道他对觅雅的期望很高,大到觅雅的品牌定位,小到包装花盒的套系设计都是他亲自决定的……”

    “我正要说这个,”方馥浓换上一副严肃面孔,“觅雅的品牌定位有问题,我们的原料很普通,肤感也一般,所谓的大牌功效更是扯淡,就这样还想主打‘科技护肤’,根本就是扬己之短。我的建议是重新定位,从产品包装到配方整体,全都推翻重来。”

    赵洪磊立即喊起来:“这怎么行呢?不同的品牌定位指向不同的客户群体,既决定了品牌日后的发展方向,也决定了产品该主推向哪一类渠道,哪些是砸钱也赚不到吆喝,哪些是一本万利回报率最高,总之,这个问题牵涉到方方面面,说推翻就推翻,别说前期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这也太草率了!”

    就连战逸非都打起了退堂鼓:“方馥浓,你考虑清楚……”

    “如果品牌定位推翻重来,一个全新的品牌,从最初包材、原料的采购到后期的营销推广,又是从头开始,产品上线的日程又得往后延了。目前觅雅都还没有上市,公司已经没有时间了。”赵洪磊是个人精,一眼看出了年轻总裁此刻已然没了主意,心道果然资历太浅。他知道方馥浓的建议太冒进,肯定触了战逸非的逆鳞,以至于对方此刻已经无暇深究自己的失职。他决定趁热打铁,又将第二阶段的采购费用单递了上去,“小战总,时间确实太紧了,还得请你快点做个决定……”

    一直旁听着的方馥浓勾了勾嘴角,这人颠缁倒素的能力倒也不差,把更紧迫的难题抛给老板,自己那点手脚不干净的小污点就顺便抹掉了。

    留学澳洲那两年,旁人看来是富二代出国镀金,陶冶情cao,可战逸非确实还算刻苦。红木老板桌上摆着王石的《大道当然》,这两天他正在研读这本书,还剩个尾巴没看完。书柜里放着他下一本要读的书——严钦的老子严中裕写的《商者无疆》。严中裕虽然教子无方,但纵横商场那么些年始终游刃有余,富可敌国自是有他的道理。

    方馥浓的话自然有道理,赵洪磊以次充好浑水摸鱼也是铁板钉钉,然而眼下时间不等人,真的在关系公司发展的大方向前,他就显出了那么点邯郸学步似的底气不足。他一个劲地把目光投向了方馥浓,希望这家伙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可这人偏偏端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微笑,只是说:“我只负责公共关系部,品牌重新定位这事,也是随口一说,得让我再想想。”

    话收得干脆,却带袅袅余音。战逸非完全读懂了这双深长眼睛里的要挟意味,于是更加恼火地瞪了过去,眼神凌厉似剐,简直恨不能刀刀致命。

    方馥浓当然想要采购大权,可战逸非似乎打从开始就不够信任自己,他有意急他一急,于是依旧闭口不言,只用软绵绵的笑容将对方的怒意全顶了回去。

    本来十拿九稳的赵洪磊瞧见这俩人这么“眉目传情”,不知他们怀的什么心思,自己心里倒开始没了底。

    “自从Chris离职市场部,现在公司里以‘总监’这个职位任职的人员只剩下你们两位了。所以我希望以后觅雅发展推进的每一步,都由你们共同决策完成。”一句话就算认了错,也授了权。战逸非转脸看向方馥浓,从冷冰冰的脸孔上硬挤出一丝做作的笑容,和颜悦色地问:“方总监,既然你能提出觅雅品牌重新定位,肯定还有什么高见,就别藏着掖着了,一起说出来吧。”

    方馥浓等的就是这一句,他弓腰摁下Amy的分机号,对她说:“发邮件召集各部门的主管及经理,告诉他们二十分钟后主会议室开会,准备好会议的投影设备。”转眼看向赵洪磊,笑了笑,“赵总监不如先去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我们会议室见。”

    待赵洪磊悻悻退出总裁办公室,战逸非有些不解,“二十分钟?连制作PPT都不够。”出于好意提醒对方,“我劝你还是准备得充分一点更好,销售部那几个老油子不会轻易让你过关的。”

    “PPT是圆圆照我的意思做的,小丫头领悟力不错,不必改了。这二十分钟,是我给赵洪磊的。”方馥浓一屁股坐上红木老板桌,俯身向战逸非靠近,笑着说,“销售部一群笨蛋,给他们时间就当我智力扶贫了。”

    “你早准备好了?”战逸非眯起眼睛,一脸狐疑,“为什么今天才向我汇报?”

    “做属下的切忌越权,只有等领导需要,我才能全心全意为领导服务。”话虽这么说,其实是怕对方多心,看出自己想要采购大权。方馥浓自觉已经摸透了老板的脾气,战逸非多疑,他得欲擒故纵,表现得越无所谓,越能不经意间把这机会攫过来。

    战逸非冷哼一声,不接这个玩笑,只说:“你也别太自负了,销售部那几个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会上他们让你难堪,你别指望我会为你解围。”

    “不用你替我解围。你就高坐无忧,看我如何为你拼杀疆场保河山……”方馥浓将战逸非的脸扳向自己,嘴角微翘着凑向对方的唇前,以京剧唱腔轻唱道,“旌旗指处贼丧胆,管叫那捷报一日三传……”

    戏里的穆桂英本是铿锵明丽的唱腔,此时此刻被方馥浓这般半真半假地唱来,便与调情无异了。战逸非还没来得及推挡,一双嘴唇就被对方堵了上。

    方馥浓坐在老板桌上,战逸非坐在老板椅上,本就处于劣势,这一被对方压下身子捧着脸亲,招架的余地一点没有。既然招架不了,索性就不躲不避地迎上去。战逸非一只手勾住方馥浓的脖子,将他的脸搂向自己,另一只手往下拽拉他的领带,还在腕上缠上一周。两个动作都是不让走的意思,好像生怕这个男人反悔,不肯再亲自己。

    得了这么热情的回应,方馥浓也来了情绪,本来四唇相触的轻吻就成了舌吻。舌头绞着舌头死命地亲,满嘴都是又粘又甜的口液,分不清你的还是我的。方馥浓率先转移了阵地,伸手解开战逸非衣领下的三颗扣子,往下一扯,便露出了清晰的锁骨与漂亮的肩峰。他低头吻他耳朵和脖子,在颈窝处嘬吸着停留几秒,留下了齿痕与很深的红印,又吻向另一处。

    战逸非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但却由着对方胡来。每次长时间的吮吸都让他感到很舒服,何况刚才吻得太深太狠,他这会儿脸上潮红毕现,不得不半张着嘴唇喘气。

    脖子与肩膀上留下了三四处暗红色的吻痕,方馥浓也停了下来,把脸埋进战逸非的脖子里。两个人喘着气,又交颈厮磨了一会儿。战逸非突然开口,说是司机清明请假去外地扫墓了,明天让方馥浓开他那辆奔驰接送自己。目的地也是墓园。

    “记得买一束花,别买菊花,买百合或者白玫瑰。女人应该更喜欢那样的花……”

    方馥浓想起来,这个男人的母亲是个三儿,迟迟没有扶正,后来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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