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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目光直盯着墓碑上的照片，露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笑容。转头看到他紧张的神情，只是觉得他在害怕，“怕什么？今晚他再找你我帮你打回去，好不好？”

    许渡推开我，一步步地往后退，“回去吧，我们回去，我们不在这了，走吧，走吧！”我攥着他的手，紧紧贴覆着戒指硌到掌心生疼“叔叔，我……”

    他反手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钻戒的棱角在我的脸上划了一道印子“疯子，疯子，疯子！许辰你满意了嘛？你整天看我发疯的样子不恶心吗？还是你有什么受虐倾向喜欢贴人冷脸啊？”

    他自己回头，没有逃，只是上了车的后座。我摸了摸下巴，把轻微的血迹抹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把话咽了下去。

    我没有坐上驾驶位，而是拉开后座的门，他挪开距离恢复之前冷脸的样子，把戒指摘下来扔向我。

    我接住了，抓着他小腿把他扯向自己压在身下，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叔叔，我现在心跳的好快哦，我是第一次求婚呢。”我把那枚戒指再次套到他的无名指上，掰正他的脸让他看着我“就这么嫁给我吧我的叔叔，”我吻了吻他的手背，视线从戒指抬到他的脸上。

    他真好看。

    我想求婚成功的人应该都是笑得很开心的，可是我好像还没笑，我想了想，模仿了一下墓碑上那张脸的表情。

    我说：“我爱你，许渡。”

    我说：“要是敢摘掉我不介意再订一枚大的扣在你的脖子上。”

    许渡的眼眸盯着那枚戒指另一只手捂住嘴，若是被记录就好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感动得流泪，我也是应该这么想，但是不是。我清楚他的症状，拆了一颗药塞他嘴里。

    他抑制住干呕抬手一巴掌把我的脸扇得偏开去，但是他很明显听进去我的话了，没有选择把戒指再扔掉。于是我也乐颠颠地关心他，乐颠颠地爬到前面，发自内心地为他驾车前往我们的家，觉得爱情的归宿终于有了着落。

    到家之后他去了洗手台那边，时间比之前犯病还要长。他之前绝食过后胃病总是不见好，有时候又只能抠挖嗓子获得干呕的感觉来缓解症状。这本质上无济于事，不过是心理上的效果，不过他一直拒绝看医生。

    我也一样。

    他出来之后手和头发都还湿润，开口显得有些虚弱嗓子还沙哑着，比我先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真的爱我吗？”

    我能回答无数遍这个问题，我看了看他手上的戒指，确认他没有在卫生间把这玩意儿冲下厕所后问他：“难道你觉得我不爱你吗？”

    “你喜欢的到底是哪个呢？是还在工作的你的叔叔，还是那个百依百顺患得患失还对你有用的情人，还是一个所有反抗都没有用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子呢？”他说这话不带什么质问之类的情绪，甚至还笑了笑“好吧，也不是那个意思，嗯，我拿衣服去洗个澡。”

    我挡在他面前，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轻轻抱着他。“叔叔，无论怎么样我都爱你。哪怕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我也爱你，你没什么知觉了我也爱你，所以给你做脑部手术把你完全变一个人我也会爱你的。但是叔叔肯定不喜欢这样是不是？”我歪了歪头“所以我很听话。”

    “叔叔，你之前谈事情或者要跟别人zuoai的事情总是哄我，那时候我还很小呢，你就说给我买冰淇淋吃，你买的东西都好贵，爷爷说是因为你没见过好的，我不认可，我觉得你就该矜贵地用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哦，冰淇淋，其实我不喜欢吃冰淇淋，你那时候总是骂我说吃的慢死了都化掉了，化掉挺恶心的，可是我还是会把他全部吃完，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喜欢你啊，你会陪我吃完的，你在那种时候会陪我，像是补偿一样，对不对？”

    “可是你为什么要在那种时候补偿我，后来我想明白了，叔叔。因为那种行为是出轨。”我自己忍俊不禁似的笑了两声“你看，所以你要补偿我。你从来都是应该跟我在一起的。”

    “你自由的时间都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原谅你。”

    我其实没有在看着他，眼眸虚焦着，不敢去看许渡的反应，转过身去挥挥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书盯着看“浴衣是新的，你直接穿。”

    “嗯，好。”他又进了浴室。

    我忘记过了多久，书大概翻了几十页，许渡还没出来，有时候在想许渡这样的人会不会因为不想在我面前哭而自己躲起来偷偷哭。有可能吗？其实也不是没可能吧……

    我又翻了几十页，许渡还是没有出来。

    我去按了按门把手，他锁了门，里面隐约还是有水声。“叔叔！许渡？”没有人回应，我又敲了敲门，大力地去撞，对，钥匙，家里的门有钥匙……我急急忙忙地去翻，想要翻出那把小钥匙，可是总觉得过了好久还没找到，急的我又去撞门，这次撞开了。

    浴缸里的水漫到了地上，淋浴头还在尽职尽责的喷洒温热的水流，水里有点颜色，已经被冲淡了。

    我看向浴缸里躺着的人，许渡的头歪在一边，越靠近他水的颜色越深。

    那是一道还没愈合的伤口。

    “啊，啊……”我发不出声音，我发不出声音！

    我完全凭借本能去帮他紧急处理，在等救护车的时候撕咬他苍白的嘴唇。

    “叔叔，无论怎么样我都爱你。”

    “死了也爱。”

    “……不准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