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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2/2页)
> 陈霆默默过去收拾残局。 他对陈霓伍处于一种想了解又不敢深入了解的状态,他希望陈霓伍这些年过得好,但他看到的陈霓伍,似乎过得并不好。 罪魁祸首当然是他这个父亲。 在监狱里的时候,他唯一期盼的,就是曹炳至少对孩子能尽一些心。 父亲坐牢,母亲去世,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已经够可怜的了,如果连干爹都不疼,日子该怎么过,他无法想象。 陈霆收拾好地面,关了灯,放轻脚步上楼。 楼道里灯全点着,都是随时能退休的老年灯炮。 他一路走,一路关,灯一暗,黑暗就从身后扑了上来,仿佛要把他拽下去。 陈霓伍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一路走,一路关? 会不会怕? 会不会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黑暗? 每次一出现这一类念头,总觉得,不论陈霓伍做什么,他都可以无限包容,并且无限支持。 上到三楼,他的房间竟然亮着灯。 偏头看过去。 两条裹在校裤里的腿伸出床沿,垂在地上,脚踝下面是一双黑色帆布鞋。 陈霆愣了愣,喝醉了走错房间? 还是心里不痛快想mama了? “小伍?”陈霆抬脚走了过去。 房间里也恶臭无比,陈霓伍躺在床上睡着了,地上全是浸泡在酒精里的呕吐物。 以这个平躺垂腿的姿势推断,这小子应该只想随便躺一躺,结果醉懵了。 他脖子还是红的,眼睛闭着,呼吸均匀,就是睡得不太好,眉头一直拧着。 陈霆看了一会儿,又下楼去拿扫帚和拖把,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床上躺的不是醉鬼,而是一只警觉的兔子。 陈霆清理了房间,开了窗户,关掉灯。 然后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静静欣赏他的儿子。 阿捷说他儿子帅,他看着也帅。 这个头,这体格,这胆魄,放到他那个时代,只要运气不太差,怎么都能闯出名堂。 偏偏生不逢时。 边港到底太平了,太平就意味着已经形成了秩序,拳头不再是获取资源最重要的工具,肌rou当然也贬值了。 思念了十五年才得以相聚,陈霆分外珍惜和儿子相处的每一秒,哪怕喝醉了躺在床上无法互动,他也不介意。 甚至更好。 他没有特别多的理由,将醒着的陈霓伍一直绑在身边,就这么听着陈霓伍呼吸,也挺满足的。 他喜欢看陈霓伍的一切。 也许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陈霓伍也有过这样酩酊大醉的时刻,他没见过,总算能参与了,挺稀罕。 就像刚生出来的小孩儿,呜呜哇哇拉了爸爸一身屎,爸爸也只会乐得发笑。 陈霓伍是被尿意憋醒的,鼻腔发出两声哼,迷迷瞪瞪睁开眼,被白炽灯刺激得眯成缝。 “我去给你煮点儿醒酒汤。” 旁边椅子传来一声嘎吱响。 陈霓伍缓了好一会儿,才驱动昏沉的脑袋,转了过去,只捕捉到一双西装裤里交替移动的大腿。 会煮面条的人,醒酒汤应该也是在行的,陈霆端着碗上楼的时候,陈霓伍才刚撒完尿没多久。 在楼道里靠着墙,脸上挂着水,走不动路。 陈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身前一带,端着碗的手绕过去,用胳膊肘夹着他的腰,手腕固定他的胸膛。 陈霓伍整个人陷进了他怀里,四面八方都是属于男人的硬邦邦的肌rou,稍微愣了愣,面上显出一丝不自然,但没有挣扎。 “要回自己房间吗?还是去我那儿?”陈霆看不见他的表情,担心他滑下去,使了些力气。 力道加重的这一瞬间,陈霓伍猛地吸了口气,陈霆也感受到了手腕触碰到的异样硬粒,尴尬地移了下去。 陈霓伍的身体,他是看过的,包括后面。 在全是男人的监狱里待了十几年,不可能看不出这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儿子,没准儿有什么特殊癖好。 那天曹炳刚好训过话,八成心里不痛快,跑去找男朋友发xiele。 就是……年轻人也太不知轻重了,要是他没坐过牢,没亏欠陈霓伍什么,那小子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可惜现在的他没资格过问和批评。 两个大男人搂在一块儿僵了好几秒,陈霆才撑着他往房间走。 没走两步,胳膊就被烫了一下。 陈霆愣了愣,偏头看着儿子低垂的脑袋,“……弄疼你了?” 陈霓伍摇摇头,扶了下门,跌跌撞撞的,继续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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