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罗曼史_第一章命运的黑棋毫不留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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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命运的黑棋毫不留情 (第1/1页)

    这美好的日子让我有时候会有点儿恍惚,觉得我和轻羽就是一对平常夫妻,老两口就是我们的爹娘,一家四口在一起,打打渔、种点儿菜,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这麽过下去也挺好。真的,我真这麽想,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父亲和战友们,但抱歉我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

    b起拿刀,我更喜欢拿鱼叉。老头儿也常说我是个天生的捕鱼好手,他捧着我的手赞叹不绝:“这样的手啊!有什麽捕不到?”

    这句赞美很受用,b拿下十二座城池还叫我得意。我笑着cH0U回了手。老头儿又凑近我,一边贼兮兮地悄声问:“你是逃兵吗?”

    我愣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是逃兵。可我不能点头,逃兵是Si罪。但我也不能摇头,否则怎麽解释这满身的刀疤剑痕。

    “放心孩子,我不会去揭发你。我看着你那身子哟心里真是难过,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你叫我想起了我家老二,他就算还活着,怕也是与你一样受了千刀万剐的活罪。我倒巴不得他做个逃兵,不过他没你聪明,和我家老mama一样,是个木头脑袋。”

    “阿翁,您家老二b我有福气,一定好好活着,说不定当了将军呢。”

    老头儿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和帕斯汗停战三年多了,能回来的早回来了,不能回来的起码也有个口信啊。”他撒下渔网,转身坐在船舷,“算了,人啊,总要往好的方面想才能活下去。不管怎麽说,战争总算结束了。得亏咱们主上英明,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都得被抓上战场了吧。”

    我无言了。一方面心里生了闷气:那个昏君听任司徒博肆意妄为、诬陷忠良,真是侮辱了“英明”二字。另一面我觉得我在火山世界的日子似乎并没有三年那麽长啊!可是,我已经见识过许多不可思议,不再那麽容易惊愕了。

    话说回来,既然已经过去那麽多年了,很多仇恨就放下吧。我见过很多士兵,带着血海深仇来到战场,为了父兄亲朋,他们发誓要痛饮敌人的鲜血。可是几年之後,我看见缺胳膊断腿的他们,总能听见这样的话语:“报什麽仇?我活着就是在报仇了。”

    所以,老头儿说得对,活着就好了。我们一家四口活着,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再慢一点儿就好了。然而时间从不理会人的心情,它悠悠地前行,一眨眼又到了桃花流水鳜鱼肥的时节。渔村里来了几个买鱼的人,穿着很朴实,说话也挺客气,笑着说要买很多鱼。

    “金钩不钓三月鱼,过段时间再来吧。”老头儿作了个揖说。

    “好,好,好。”买鱼的人皮笑r0U不笑,透过渔网眼儿看着我们。

    我总是把斗笠压得很低,确信没人能看见我的眼睛。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又有了不安的感觉。直觉告诉我,命运的黑棋又围堵了过来。我只不过求一块小小的犄角旮旯而已,但它无情地站住了我的三三点,要将我赶出金角银边。

    踌躇了一个下午,我还是拉着轻羽跟老俩口告了别。大家都觉得很突然,可是我心里明白,越早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Si神的脚步总是b人们预想的要快。

    我选择了当地人翻山的小路,虽然崎岖难行,可是远b大路安全。

    “为什麽要走?”石轻羽一边走一边回头,嘴里再次向我发问。我无法回答她。父亲说过,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别人。我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考虑着是否应该离开她。可我还没说出口,她已经惊叫起来。我回头看她手指的方向,红光映亮了黑夜,老俩口的小屋淹没在一片火海中。

    “躲到树後,不要发出声音。等着我!”我确认她收到了我的命令,便向山下飞奔而去。

    在林子的Y影下,我像一只龇着牙的黑豹紧紧盯着火光前的猎物。烈焰炙烤着空气,一群黑影在墙壁上变了形。我腾空而起,飞向那片影子的主人。

    离我最近的敌人往往是最可悲的,他的脖子在我手里发出“哢嚓”断裂的声音。我还要尽量再快些,减少Si亡带给敌人的痛苦。於是,我cH0U出了Si屍腰上的刀,寒铁上映出了火光里我冰冷的脸庞。

    一道银光闪过,我侧身一闪避开杀气,顺势将刀落在一个人的脖子上,“噗”,血在火光中飞起老高,腥咸的味道让我有些兴奋,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对面的那些人一定没有见识过姚鄢厥的刀,他们呼喊着冲了过来。我嘴角泛起久违的冷笑,手起刀落,一个又一个头颅果断地坠下了地。很多人以为头颅坚y如铁很难砍,所以他们往往选择往心脏刺,其实这是一个误解,心脏有x腔肋骨的保护,不熟悉的人很难一刀毙命。而且当你面对面进行攻击的时候,其实你自己也就置於了极危险的境地。而脖子不一样,脖子中间有两节颈椎骨之间的缝隙很大,足以容得下一把刀的厚度,只需轻轻松松的一划拉,便能宛如切在豆腐上般整整齐齐。我见过很多血r0U,研究得无b透彻。

    那些人见识到了我的刀,他们露出了胆怯,犹豫着不敢再上前。在战场上的迟疑就是给Si神的机会,看来他们不懂。我的影子和刀一起飞过去,仿佛信天翁的翅膀扫向海里的鱼群。头颅像深秋里熟透的果子,一碰就掉下了地,光秃秃的血脖子上跳起一条条暗黑的血柱,黑影接连不断扑倒在地。尽量减少Si亡的痛苦,是我杀人时的原则。

    我向屋子里跑去,那里熟悉的一切都被火焰包围着:吃饭的竹案、睡觉的木榻、耕田的犁耙……我们只是普通的一家四口,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我喷火的眼四处扫荡,终於在墙角下找到了老俩口。他们刀口上的血已经不再流了,凝固的褐sE血浆在x口糊成一团,仿佛一朵盛放的墨sE牡丹。我m0了m0老头儿的手,如同寒冬腊月时窗外的冻铁,冷到骨髓里。然而我还清楚记得他的温度、他的笑容,他总是很乐观,告诉我活着就好。

    屋子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烧进了我心中。我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失去的了!我站起来转身跑出屋外,向着山上的小路狂奔。

    “石轻羽。”我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

    “姚平安。”

    她的声音轻得好似一只怯怯的小N猫。我寻着声音望去,汗水像屋檐上的急雨大颗大颗流下腮边。她在火光中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黑暗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我一言不发,扛起她就跑。她很轻,像一片羽毛。火焰很容易烧毁一片羽毛。

    战场上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容不下针尖大的失误,一个小小的错误足以摧毁一支强大的队伍。而违抗军令是致命的错误,我的士兵从来不敢违抗我的命令。但石轻羽不是我的士兵,我不能对她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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