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录音 (第1/4页)

    第九章──录音

    风信子对自己儿时还有印象的回忆，就是她还在念幼稚园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就只有她的爸爸会接送她上下学而已。

    那个时候她的世界里，mama这个角sE就已经不存在了。

    还小的她是没有什麽想法的，因为她认为爸爸b任何人都还要厉害；别人的爸爸不一定会煮菜，她的爸爸每天早上都会烤热热的吐司给她，晚餐还会煮她最喜欢的玉米浓汤。

    别人的爸爸不会唱歌，她的爸爸每天都会唱晚安曲给她听。

    别人的爸爸总是在忙工作，但风信子总是能够天天跟爸爸一起玩。

    只要有爸爸就好，这个想法延续到她国小的时候……不禁有了迟疑。

    国小不只是作文课，很多学习课程往往都跟家庭有关，一但跟家庭有关，风信子自然就会需要知道为什麽自己没有mama，只有爸爸。

    她要写下不少这样的作文题目……我的mama、我的爸爸、我的家庭、父亲节、母亲节。这些东西就像缝线针一样，一次又一次挑起风信子年幼的心，让她心里头不安的棉絮散了开来。

    为什麽自己没有mama？是不是mama不要她了？这样的想法开始萌芽。

    想法一但从小孩子的脑袋中出现，就会像膨胀的黑洞一样不断扩大……不断扩张。为了阻止这个扩张，也为了阻止风信子对於mama的质疑以及不满，她的父亲决定做了一件事情。

    原本，那个是打算等她长大一点，才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风信子……是你吗？嘻……不要这麽惊讶，是我哦？」

    那个耳机里头传来非常温暖的声音。

    「为了让你以免太想我，mama留下了很多很多的话给你听，这样子就算mama不在你身边，你还是听得见mama的声音哦！」

    那是她的十岁生日礼物，一个耳机、一个母亲。

    一个能够听见自己母亲声音的耳机，对孩子来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魔法一样美好。

    「第一次戴上这个耳机，我听到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很温暖、很温柔的声音，我还记得第一次听的时候还哭了出来。」这是一句感慨的话，但风信子接下来的话却回泼了一桶冷水：「那个时候是这样想啦？」

    风信子继续说下去，说只要心里想念自己的母亲，就算没听过她的声音也好，只能从相簿里翻出mama的照片也好，只要透过这一点点的思念，父亲送给她的HD093耳机……就会发出温柔、和蔼，陪伴她内心的声音。

    「念书不是唯一的出路，要学会去寻找自己想要做的，才是最重要的唷！不只是mama……爸爸也会支持你哦！」

    「如果想哭了就好好哭，眼泪是洗涤灵魂最好的方式，所以千万不要害怕悲伤，知道吗？」

    「如果想mama的话，就好好闭上眼睛，想想爸爸教过你的事情……那都是mama的叮咛哦，所以当你跟爸爸说话的时候呀……你就是在跟mama说话哦！」

    诸此之类的叮咛、诸此之类深情的关切，对当时的风信子来说，都是得到母Ai的唯一方式。

    「意思是说……」桑谷这样猜想，「这个耳机原有的隐户功能……是能让你听见母亲的声音罗？」

    「我想是这麽回事吧。」

    「但为什麽要还给你爸爸呢？」铁塔突然举手cHa话，「能听见mama的声音不好吗？」

    「是啊，小时候当然认为听到mama的声音没有什麽不好。」风信子耸肩的动作很频繁，「前提那要真的是我妈的声音。」

    「……」

    「……」

    安静听的菖蒲和玖枝子意识到，这个隐户潜在着另一个问题。

    「你……後来发现那个声音不是你母亲？」桑谷继续问下去。

    「是啊，我後来才知道那不是我母亲的声音。我想我爸当时也没预料到有这个问题吧？」

    「是怎麽发现的？」

    「耳机自己穿帮了，总归讲就是这麽一回事。」

    「穿帮？录音这种东西还会有穿帮的问题吗？」

    「桑谷，你还不懂吗？」菖蒲阖上笔记本，纠正他的想法，「你刚刚理解错了啦！耳机的隐户不是能听见她母亲的声音，而是能听见她父亲记忆里的声音！」

    「……因为是父亲的记忆，所以能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自然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玖枝子也补充说，「可是这样就会有个风险，例如说风信子小姐可能也会听到其他的声音吧？b如……」

    玖枝子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她不敢猜测那决裂的过程。

    那个自称是风信子母亲的声音，以另一个不同的身份在跟自己的父亲对话。

    「对，那nV孩说对了。」风信子接续说：「从我国中的时候开始，耳机里的声音就出现奇怪的状况；起初以为耳机中是我mama的nV人，突然会开始讲一些很不一样的话，那些话听起来……感觉那个人b较像是我mama的朋友。」

    她不带点丝毫的情感继续说下去：「b如说：好羡慕你已经有孩子了，等我怀孕了，风信子或许可以当我孩子的大jiejie。或者是：风信子一生下来就这麽可Ai，长大一定会很像mama的！这种旁观人才会说的话。这不是自己的母亲会说的话吧？我曾经认为是自己想太多了，但之後我却又听到我无法接受的话……我是不会忘记这些话的。」

    风信子从K子口袋里拿出小本的笔记本，她随意翻了一页，在上面抄写下当年自己听到的内容；她写字的动作非常激动，好像这些要写下来的话……她没办法直接说出口的样子。

    她把抄写下来的纸递给桑谷，也让菖蒲和玖枝子能凑向前看到底是什麽内容；这些内容的确会让小孩子产生非常多……糟糕的联想。

    「就算孩子生下来了，你要忍耐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让风信子知道自己没有mama这种事情啊！」

    「不然，你觉得她能马上接受这个事情吗？我不是说要你再婚什麽的……但这孩子未来的教育你要怎麽办呢？」

    「我认为要让她晚点知道b较好，毕竟孩子年纪小还不会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