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津复仇 (第1/2页)

    这几日，额娘与许敬亭蜜里调油，只是，许老板被罗承宗折腾得太狠，对男人那话谈之色变，额娘也不敢对他真枪实干，只能借着上药的由头将人里外摸了个遍，沾了些零碎的便宜。

    额娘一想起罗承宗那王八，便心中不痛快，盘算着如何报仇。

    富商许老爷近日三番五次登门，皆没见着额娘的面。这日却下了帖子，说要与额娘谈桩生意，请额娘到清苑最富丽堂皇的北平大饭店详谈。

    额娘这人对老相好从不藕断丝连，好的时候耳鬓厮磨，散的时候也干净利落。但她素来公私分明，既然许老爷有生意要谈，谁还同银元过不去呢？

    许宗仁没有让额娘失望，真真切切找她谈了一场大买卖。许老爷在清苑是首富，统管着清苑商会。别看清苑城地方不大，但“北临三关，南通九省”，位于北平、天津、石家庄三角腹地，是个南来北往商贾云集之地，本城也出富商，多是北上采买人参、烟土，南运贩卖。

    许老爷有一位数十年的至交叫刘梓铭，祖宅祖坟都在清苑，后来发迹去了天津。半年前，刘老爷押运货物，刚过清苑和徐水的交界处，便被人劫了货，还将他家大公子打伤。刘老爷的儿子缠绵病榻几个月，竟是不治身亡。可怜他刚刚娶了媳妇，还没留下一儿半女。

    刘梓铭在天津有头有脸，查出当日打劫他家货物的就是清苑驻城司令手下的兵匪。这年月，军阀和土匪最难招惹，但杀子之痛让他寝食难安。许老爷搭上额娘这这尊大佛，知道她向来做得打家劫舍、替人寻仇的生意，便携重金恳请额娘出手替好友一家报仇。

    事主也知晓清苑驻城司令不好闯，听闻去年罗承宗娶了位十四房姨太太，因为有了身孕被他宝贝得安置在天津租界。事主出五万大洋让罗承宗断后，也让他尝尝丧子之痛。

    额娘这一笔生意接的很是舒泰，真是想瞌睡有人递枕头，正愁无处下手。本来这种事让干儿子过去将那位十四房姨太太杀了了事，干净又利索。但是，这怎么能解额娘心中的愤恨呢？这件事，还得是她亲自动手才叫报仇！

    天津，法租界。

    罗公馆内，一对老夫妻正对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喋喋不休，“萍姐啊，你不为自己想，也该多为你弟弟meimei想。趁着年轻，牢牢抓住司令的家底。你看你弟弟要上学，家里要吃饭，亲戚们都巴望着咱们家能帮衬着些。你可不能忘本啊……”

    名叫萍姐的十四房姨太太烦躁的让老妈子端来准备好的两卷大洋。她爹妈看到钱，眼睛都亮了。萍父忙不迭拆了一封，咬了一口，喜滋滋收进衣袋里。

    萍母又说：“算算再有两个月你就要生了，你生完坐月子奶孩子，至少半年伺候不了司令。你看看，司令多久没来你这了？女人啊，不服侍男人可怎么行？你姨家的meimei今年十六了，长得溜光水滑，你三姨的意思，别便宜了外面那些sao浪货。过几日，把你妹子送过来，让司令收了，你们姐妹在罗家也有个照应……”

    萍姐满腹怨气送走父母，心中想着他们平日里到她这里打秋风不算，还惦记着她男人。

    让下人喊了裁缝过来，做两套合身的旗袍，又吩咐老妈子，请个女学生到家里每晚给她读书。

    老妈子倒是个会办事的，隔了两日，便找来个娃娃脸的女学生，穿着学生装，留着短短的头发，看着很是清爽。

    萍姐对女学生淑娟十分满意，对她说，以后每晚都来陪自己，睡前读读书，也让肚子里的喝些洋墨水。

    淑娟想了想，白天不影响上课，每天放学后过来陪这位太太到早上。一个月就有四块大洋，还能贴补家用，很是欢喜。当天就在罗公馆住下了。

    到了晚间，萍姐让淑娟过来念文章。这年月，识文断字的男人本就不多，何况是年轻的女学生，更是金贵。淑娟读了《益世报》上的爱情，《庸报》上的缉凶，还说明天带些诗集过来。萍姐听着她字正腔圆的京腔，盘算着接下来的话题。

    萍姐抚着自己高耸的肚子，颇为向往地说：“这世上，真是一见钟情的爱、爱情吗？”

    淑娟说：“当然有了。太太，您不爱您先生吗？”

    萍姐愣了一会神，噗哧一笑，“他不喜欢我，怎么会有肚里这个？哎呀，别说我了，你在洋学堂里，可有什么中意的人？”

    淑娟红着脸说没有，然后又说，他们同级倒是有一位小姐偷偷谈恋爱，两个人别提多罗曼蒂克了！

    萍姐看了看她，说了一些闺中秘闻。起初淑娟还是臊红了一张小脸，捂着耳朵说不听，后来悄悄移开一条缝，听得又害羞又向往。萍姐讲了一会，也来了兴致，扶着肚子下床打开衣柜，给女学生看自己新做的衣裳。

    淑娟看着萍姐手里满是孔洞，像渔网一样的衣服，直说这怎么好穿出去？

    萍姐笑道：“傻丫头，这哪是让人穿出去的？这是晚上穿给自己男人看的。”然后又说了一些床上秘事。

    淑娟听得脸红心跳，却也忍不住问：“那个事，真的很舒服么？”

    萍姐覆在淑娟耳边说了几句，便道：“这东西呀，有大用处！”

    女人之间，但凡聊到私密话题，都能让素不相识的两个人迅速成为闺中密友。两三晚下来，萍姐和淑娟已经无话不谈，甚至讨论起房中之术。

    入夜，萍姐穿着新制的夏装旗袍，绸缎鲜亮的颜色将她衬得皮肤奶白。合身的剪裁勾勒出胸脯和腰线，丰臀和大腿，当然八个月的肚子也被衬得一览无余。

    淑娟看直了眼，“太太，你可真好看！”

    萍姐对着镜子抚摸自己的腰臀，抬起左腿勾勾右腿，“就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然后又抚摸自己的红唇，伸出一截舌头轻舔手指，“再这样……”

    淑娟捂着心口，“别说是个男人，就算是我……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萍姐继续用魅惑的语气说道：“这才到哪啊？你过来……”

    淑娟走过去，按吩咐揽住她的腰。

    “摸这里……”声音里媚意更盛。

    淑娟轻轻按住萍姐的胸脯。

    “对，就这样抓……”萍姐喘着气，就连肚子都跟着胸脯一起起伏，“嗯……再重一点……”

    “太太，你没事吧？”淑娟怯生生地问。

    萍姐瞪了她一眼，“好好看着，跟着学……嗯……”摆正淑娟的脸，让她看向镜子，也让她像自己一样抚摸自己，模仿撩人的动作。

    “男人啊……就是受不住女人这个劲儿，你不能显得太浪，得让男人摸着，才能发出这种声音，男人才有征服感！”萍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