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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洗漱收拾,出门的时候迎面碰上十七师姐,师姐和我笑着问早。今日轮到师姐去烧板,我正准备去前院练武,师姐从背后喊住了我。 “小师妹。” 我脚下一顿,回头看她,“师姐,怎么了?” 十七师姐看着我,欲言又止,“你……昨天有没有听见……声音?” 我顿时汗如雨下,怀疑心脏激烈地跳动声都被师姐听见了,我强颜欢笑。 1 “什么……声音?” 师姐:“猫叫呀!”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五雷轰顶的答案,我在心里偷偷捏了把汗,“没有呢,昨天我早早就睡了,什么都没听见。” 师姐还在奇怪,“我明明听见了呀,还叫了好几次呢,等师父下山后我们再去找找吧!” 我嘴上满口答应,事实上做贼心虚,赶紧找借口逃了出去。 我一直在前院练刀,直到师姐来喊我吃饭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兴冲冲地往回奔。 师姐说:师父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等下你小心点。 我奔向早饭的步伐猛地停了下来。 “啊……我要不……不去吃了吧。” 师姐表示理解,体贴地说:等下我给你端一碗来。 1 师姐如此善解人意,那我还在等什么? 我在屋子里偷偷吃完了饭,换了衣服后扑在床上。其实我不愿意去吃饭也并非真的怕师父,他训责我的样子其实很可爱,我喜欢看师父生点小气。我是怕师父在饭桌上又交待点什么他下山后的事情,听了添堵。 我在床上胡思乱想,想得心里烦。昨晚折腾师父,我自己也累,只是在兴头上不肯放过他罢了,加上今早练武,我最后顶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梦到了小时候刚上山的事情。 【18】 小时候我被师父带回山上,那时候山上人还很多,除了登门学武的,大家一起住在山上。 那时候我不是这么活泼的性子,我怕生,且因为之前的遭遇不敢和人接触,每天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睡醒了吃,吃完了睡,活得像牲口。 我在师门里和别人差了段年纪,年龄相仿的只有两三个师兄师姐,还各自有了亲密的玩伴。我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亲近,更加害怕与人接触,师父看我可怜巴巴的,就把我接过去一起住。 那时候师父还年轻,脾气也好,不像现在这么凶,虽然对我没有什么温情,但也有求必应,我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还能和师父一起住在东苑,为此几个小师兄眼红过一段时间。 我来山上的第一年冬天就下雪了,下了很大的雪。雪停的那一天到了年关,师兄师姐们扑在雪地里玩,互相扔雪球,然后坐在一起吃东西。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显得陌生而冰冷,我被师父抱在怀里,他用大氅裹住我,一手抱着我一手喂我喝热枣茶。 1 师父的手大而温暖,有力地托着我,帮我擦去鼻子上的雪花,师父的胸口前温暖宽阔,寒冬也不过如此。 那时候我和师父关系是最好的,我也是真心地很喜欢师父,然后一切随着我步入练武的年纪戛然而止。 师父对我越来越严厉,越来越狠心,然后在师父某一次动手打我后,我搬出了东苑。随之,我和师父的关系也跌入了低谷。 【19】 这天晚上我没有再翻窗去找师父,第二天提前醒来的时候,居然觉得有好久好久没见过师父了,什么时候我们居然又变得这么亲密了,一天没见我都会觉得太久了。 师父今日下山。我摸黑爬起来去看他,师父果然在收拾东西,等天一亮他就要走了。 我翻进屋子,师父停下来回头看我,我扑上去用力抱住他。 师父顿了一下,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慢慢推开我。我眼圈红红地望着他,来之前我就哭了,但赶着见师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虽然很多次无果,但我还要挣扎到最后,我对师父说:“师父带我下山吧。” 师父帮我擦掉了眼泪,然后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1 我盯着他一瞬不瞬,师父笑了一下,说:回去给你师姐留张字条。 我一下子呆住了。 【20】 据师父说,这次要去江南,那边气候潮湿温暖,没有山上这么冷,所以衣物挑轻便的带就可以了。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多久,师父说行囊从简即可,缺了给你买。 我收拾包裹的时候翻出了师父给我的刀,师父专门叮嘱我带上。这把刀是我十三岁开始练真刀的时候师父送我的,那时候我和师父的关系差到了极点,见面就要吵两句。 他嫌我顽固笨拙,不教不会,教了也不会,死练刀法,不懂变通;我嫌他烦。 那几年又是师兄师姐们下山最频繁的时候,师父心情不好,就拿我来出气,每次对练都把我打翻在地上。 我十三岁生辰的时候,照例被师父抓起来练刀,一日都不能怠惰,我又苦又累地熬了一天,晚上十七师姐给我下了一碗长寿面,我吃完面,累得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这一天就算过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这把刀放在我屋内的桌上,师父简单地留了张字条,说送给我,希望我新的一岁也勤练刀。 但这把刀不适合我,又长又重,我力气不足,加上刀法不契合,我惯用的刀从轻,这把刀就被我放了起来,几乎没翻出来用过。 师父让我带上刀,我不够高,佩戴起来很不方便,就干脆把刀背在了身后。 1 师父在山门前等我,山上清晨有点冷,我逆着风奔上去,师父向我伸出一只手,我快步上前用力抓住他的手。 师父叮嘱我:这次去比武大会,你会见到很多很厉害的前辈,我平日里在师门惯着你,让你没规没矩的就罢了,这次出去一定要对前辈们敬重有礼,不要闯祸。 我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嘴上嗯嗯嗯地胡乱应着。 师父有点不悦:我和你讲话,你怎么不认真听? 我说我在想我给师姐留的信。 师父奇怪地问:信怎么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您说,等师姐醒来看到信上写着,我和猫咪一起下山了,她会怎么想? 慢慢地,师父的脸和耳朵都红了起来。 他咬着牙,“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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