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无双_第九章 初窥局中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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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初窥局中意 (第1/3页)

    却说那与影十七接头的仆役七拐八绕,匆匆到了丹梅宫的侧门。守卫见他腹部皮rou外翻,血rou模糊,面上大骇。那仆役见他要喊,只一下举起公子行令,道:“休要多问。”那守卫闻言一下噤声,只让开道路,又低声道:“今日丹梅宫五公子到访。”仆役脚步不停,只经过时淡淡道了声谢。

    然刚过影壁,那人便一下改了模样,手上多了个包袱。忽的,他猛地往脸侧一抹,便揭下层皮来——正是四公子手下的影十。他把手上的皮囫囵塞进包袱里,四顾无人,便几下把包袱塞进了墙角一隐秘处。确定放好,才迅速离开。

    他正紧走着,却远见迎面来了一队男女混杂的杂役。影十放缓脚步,待对方行完礼后问道:“如今,五公子正在哪?”为首的那女杂役笑着接道:“他方才还在凉亭里跟公子用着膳呢。”影十皱眉:“看方向,你们要进内院?”那女杂役也是惯会察言观色,见影十严肃,一下敛了笑,垂眼道:“大人有所不知,方才还在凉亭侍奉的李玉被撤下来了,大姑娘正要从我们之中再选一位沏茶陪侍的。”

    她所说的大姑娘,实际上便是四公子游承允的贴身侍女彩云,也算是丹梅宫的掌事。而句中所提的那个李玉,影十隐约记得,他是自初封四公子时候便一直跟随在游承允身旁伺候的,如今却突然被撤出了内院。

    影十听罢面露凝重,想到公子正陪着五公子,便一下转了方向,道:“我与你们一同。”

    ......

    彩云见了影十,倒也没什么心思选人了。见那方才与影十搭话的姑娘还算伶俐,便留了下来。随后便遣退了旁人,与影十匆匆行至一旁,方站定,便愤愤道:

    “那五公子真是欺人太甚!”

    影十心下一振,“莫非那李玉是..!”

    彩云见他误会,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影十哥你误会了。李玉倒是没干什么......其实就是公子与五公子在凉亭用膳时,那五公子非吵着说天干物燥,要饮茶润嗓子。李玉今日本无需近身侍奉的,倒是因为这才到凉亭。结果不知五公子抽什么风,竟然硬是要李玉坐下与他共饮这杯茶!”

    这五公子林鸿羽的性子在殿中也算是广为人知,若要总结,便是乖张执拗,目无尊卑,行无礼法,活脱脱一个纨绔。主子尚且是个好玩乐的,那下人便更不用说了,鹤松宫的人跟着林鸿羽刚进丹梅宫,便遭了宫内上下好一番冷眼。

    “他鹤松宫的工人怎样,我倒也管不了,但是他竟敢来鹤松宫撒野!”

    彩云直气得攥拳,顺了口气又道:“李玉听后面如土色,强笑着回了句‘谢公子抬爱,小人身份低贱。’我也在旁边帮他添了几句,可那厮却仍是不依不饶,还叫他坐!”

    “公子呢?”

    “公子听罢便不再动筷了,只面若寒霜地盯着五公子,然而五公子却似浑然不觉,依旧在那撒泼......再后来,公子便起身拂袖走了,走时瞧也没瞧李玉一眼。”

    让下人与主人同桌,这无疑是在逼着公子用自己的人打自己的脸。五公子想自降身份便也罢了,可是四公子游承允向来注重礼教,这口气怎么能吞得下?

    影十见彩云哭丧个脸,安慰道:“彩云姑娘莫要担心,公子并非不通情理,自然也不会着了五公子借题发挥的道。等这番平稳过去,李玉自然能安然无恙......我若是在外院见了他,也会照拂一二。”

    “我也是这般的心思,让李玉先避一避......好在他自己也想得开。”彩云与李玉年龄相仿,又与他一同共事了一年,自然对他的秉性有所了解。她感伤唏嘘了几句,便又笑道:“可别叫我误了公子的事,公子屏了下人,如今大抵正在书房呢,那劳什子五公子在凉亭讨个没趣,想必是早走了。影十哥你快去吧。”

    影十见她好了些许,也不在犹豫,便告辞离开。

    然而到了书房,影十便是与守着房门的影七打了个照面。影七正抱着把剑斜靠着门栏,见他来了才微微站直,警惕地看着他。

    影七便是五公子林鸿羽的影卫,他在门外,五公子在哪便不言而喻了。影十内心多多少少有些厌烦,自是不愿与影七守在同一处,便自顾自地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候着。

    半晌,便听见房内传出林鸿羽大喊大叫的抱怨声:“好嘛!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倒是全当耳旁风!”

    游承允似乎回了什么,影十自然是不会用内力去探听其内容,这不合规矩。他只横眉静立着。影七听了动静,只是略微皱眉。紧接着,便听林鸿羽反倒更气,恨恨道:“底下人都道你是天仙下凡,你倒是真跟我端起了仙风道骨!”他冷哼一声,“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那声音就如同断了翼的飞鸟,一下便没了后续。半顷过后也还是没有动静,不知那五公子究竟是被公子忍无可忍地教训了一番,还是在故弄玄虚地用唇语吐字。

    “我可不信你真对那个位置一点欲念都没有!”这一句像是林鸿羽硬生生憋了许久才说出来的,显得不痛不痒。

    大抵是不敢完全得罪公子。影十不屑想到。

    书房内,游承允本不理不睬地抚弄着架上的几本经书,听了这话才冷淡地瞥了一眼林鸿羽,颇有些不屑的意味。

    游承允本就生的俊朗,一双浅棕的眸子更是衬得他超凡脱俗。林鸿羽一愣,一瞬间心里涌起一阵不甘来。

    这场景,无端让他想起他母亲去世后自己跪在林氏祠堂的那段日子。他身为二夫人的亲子,得一直跪上七天。期间虽也不算不吃不喝,但依旧让他煎熬。同辈的林珉恒自然是不用如此,只在第一天草草走了个过场,连滴泪都没掉。他本就风评不好,倒也不再怕落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那时候二人关系虽然还算融洽,但是隐隐地还是能透露出几分的疏离出来。林鸿羽在二夫人的劝慰下并不放在心上,还是时不时去找这个有点冷淡的兄长。二夫人也会亲手做银子桂花糕,托他去的时候一并带给林珉恒。

    母亲自然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嘴馋,路上难免偷吃,便经常多做几块,也好让林鸿羽到了林珉恒那块儿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

    往日种种在眼前一一映过,可是林鸿羽还是想不明白。

    他吃过许多次送过去的糕点,从未有过丝毫不适。他在母亲的身边多年,也从未听闻母亲有贬低过他们。

    ——既然他的母亲生前从未去对付林珉恒,甚至还对他多加关心,为什么林珉恒却在她死后如此漠然?

    林鸿羽的追问换来的也只是这淡淡的一瞥。就好像两人有个罩子,把他的情绪全部都封死在自己身边,丝毫感染不了他面前的这个人。

    或许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

    同样让他心寒的还有另一个人。

    那是最后一天,整整七天他跪的不是他母亲的牌位,而是那历代的林氏谷主的牌位。牌位前香炉里插着奉上的三炷燃香,正缕缕升着白烟。堂内也就这直直的白烟跟那明明灭灭的烛火有些生意,如果不是还要呼吸,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死了。

    忽的,一阵风吹散了眼前的那缕白烟。

    他有些麻木,还是垂着眼。

    后来那人迟迟没动静。

    他回头,就撞进一道同样冷淡,还带着审视的目光。那是他的父亲。

    林鸿羽一愣,却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七天,他的父亲是这七天里最迟来的那一个。

    他那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所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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