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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Y.21写一个跟家族有关的故事(美满或是破裂都好(ry (第1/2页)

    #秦家

    #我已经尽力了

    《秦书·武穆帝纪》曰:「武穆帝讳耀诚,字存安,又字仁煦,康乐郡明县西丘人,姓徐氏。」

    靖清元年,新皇登基。

    阶下众臣拜服,堂上荣登九五。皆赞当今武若秦皇汉武,一统四海九州;文b成康文景,刑陈而不用,百姓皆无罪盗。承天景命,受禅而代,实为尧舜之贤。

    殿上灯火明亮似若白昼,笙箫锺鼓演奏雅乐,龙凤珍馐依序呈上。

    宴中,他起身举起酒樽敬酒,群臣忙置箸起身回敬。礼让相劝,如是者三。乐後稍寂,随即天外爆声四起,炸开彩sE花火缤纷譬若百花竞开。百年来的京城,不同的人,都沐浴在这乍明旋灭的光芒中。

    冠毓章服之下,喜悦急速上升而後坠落冷寂,如同g0ng外烟花之後,剩下的灰烬虚无。眨眼间,朝臣乐师侍婢所有喧嚣,自耳边远离逐渐模糊成呜嗡低鸣,最後,都不见了。

    他一人,独坐空堂上,谁可与欢者?

    偌大金殿,年轻将军风尘仆仆,自千里之外的关塞快马入京,铠甲沾覆冰霜,挟带h沙,闯入气象绮旖雍和的帝g0ng。

    「靖西公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今救驾有功,朕赏什麽才是??九锡如何?还是不够,等不及要朕手中玉玺江山了!」

    秦安跪在那。

    额头抵在地上:「秦氏生来只为辅翼陛下,臣之父祖如此,臣亦如此。当日危急,权衡之下擅作主张,唐突陛下,臣愿受一切责罚。」

    「呵,天下都是靖西侯的,谁敢罚你?谁敢罚你!」

    「陛下,秦家,不出叛臣。」他抬起头,眼眸清澈平静,不卑不亢迎上圣颜。年纪,辈分或者地位,当今圣上皆高他一辈,但是,此刻在殿上的不只是秦安,而是秦家的主人,背负着靖西爵位之名的荣耀与骄傲。为臣,不容他放肆犯上;为臣,也容不得君王随意欺侮!

    「朕防秦氏防了一辈子,熬Si了他们三代祖孙,想不到、想不到??最後江山送到你这卒子手上!」

    「陛下,秦氏心向王家,耿耿孤忠,是您苦苦相b,自毁长城。臣心属秦家,行则不然。典午狼顾之意,秦氏没有,而臣有之也。」徐耀诚笑笑地看着皇帝,眼角余光斜斜,睨着一旁的玉玺。老皇帝枯瘦的手颤巍巍地指着他,被他用双手握住,当他握住那双手时,神情也流露出一丝不忍,可随即,他恢复了方才的笑容,续道:「武侯将臣b作狼,不得不防。是龙是虎都能养,养不熟还能杀,龙能斩,虎能打,唯独狼会作出驯顺的模样,在暗处静待时机,待人最懈怠时,一举咬断他人颈子,让您,无从抵抗。」所有摇尾讨好,都是戏罢了。皇帝错愕看着他的神情变换,戴上忧心国事的面孔,转眼之间,又是大盗J宄的模样。

    「於臣有知遇之恩的秦家,如今只剩孤儿寡母;陛下您呢,您於臣可有什麽恩德,能打动臣,好保全这个天下呢?」皇帝目光好似烈火,怒目盻视,粗重地喘着气,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臣答应过清晏,要让秦家清清白白,所以,得请您改变心意,如尧舜一般,禅国於臣。」午後的yAn光自交结的绮窗照入室内,徐耀诚背着光,五官面容蒙着一层影子,眸子颜sE是蘸饱烟墨的笔尖入水晕染,纯粹而浓稠的黑。

    哪怕真心,也是黑的。

    马车上,秦安靠在角落,双眉微蹙,双唇抿紧,面sE苍白,额角冒着汗珠。x肩处的伤感染,最好的军医也束手无策,没有足够的药材,没有足够的修养,前线战事胶着??所有最巧合的差错都集合在一块。如今战事告一段落,只能与天竞时,秦安能否熬回京城,也只能祈祷。

    「耀诚,不要再赶了??我赶不到的。我什麽情况,我明白。」他勉强起身,伸手拉住徐耀诚的袖子,把他扳向自己:「够了,足够了,生Si有命??你该认清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这麽说,你不准这麽说!不会的,我们快到了,就快了??求求您,再撑一下吧??」徐耀诚抓住他的双臂,不停地摇头,连秦安喊疼的声音都听不进去。秦安被他掐得忍不住SHeNY1N,伤口与他的箝制,疼得发晕。

    「耀诚,看着我。」忍着剧痛,秦安双手捧上他的脸颊,不断地喊他回神。最後,他与他抵着彼此额头。徐耀诚总算听得进他说话了。

    「听我说,我恐怕只能说这一次??虎符,你拿着,绝对,不能交回去。秦家现在只剩两条路能走??前一条走不下去,耀诚,你得带着他们??找到那第二条出路??」说得好听是出路,说得明白是生路,说得直接就是改朝换代之路。秦家到他这一代,已是巅峰,富可敌国,功高震主,享赞名不拜,入朝不趋之礼,与天下之尊平起平坐。秦家已经太过碍眼,盛极必衰,就是现在。趁他将Si,嗣子年幼,夫人无力掌控全局,这先前无坚不摧的庞然大物,总算露出了致命的破绽,皇帝必会有所行动。

    「我知道的,你都知道;我不能做的,你也能做到。」那的确是最後一次,秦安与他详细交代一切。此後,秦安的伤势越发严重,大多都处於昏睡之中,听着他喃喃呓语,多是关於他的父祖或是妻儿,偶尔会是些零碎不成句的交代。清醒时,他会靠着自己,要自己与他说话,专说些以前的事,b如相识的情景,自己初次拜访秦家,或是他们之间的事。

    打从这次出征後,就未曾如此惬意闲适,奈何夕yAn无限好,却是临近h昏??

    「耀诚,家父与祖父当时的话,我觉得过分??可事到如今,都要应验了,我不能怪你,可是,我该如何向父祖交代??秦家真败在我手上??」那是圈套,捡回幼狼的饲主,临Si前留下的拘束--饲主在世,尚且如此;百年以後,谁能耐牠何?

    但凡秦安给予的,他便会无条件接受。欣然戴上颈圈,好让其他人认识他的饲主是谁。

    「清晏,秦家会永远清清白白,作一介纯臣。」杯酒奠酹故人前,他一身戎装,将赴破釜沉舟之路。

    狼不会摇尾讨好,不若鹰犬能为主人驱策,逐鹿衔鱼,只会在大雪之中,途经旧主坟茔前,仰天长嚎,停留一会儿,重新隐入深林重重暗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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