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心软的前辈 4 (第1/1页)

    散会后，Mike一路跟着John到了后勤部的楼层，John的办公室。Jarvis不在，Mike在John身后关上门，小小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泡杯咖啡。”John走到电脑前坐下，一边吩咐道。一般来说协调员才没有吩咐特工倒咖啡的权利，但这是John，要Mike为他做什么都可以。John打开电脑开始检查邮件，Mike只好压下一肚子质问，走到门边的咖啡机前。两分钟后，他拿着两杯咖啡在John边上的空位上坐下，John看都不看地拿起一杯喝下。

    “你不怕我再下药吗？”Mike说，一下便后悔了。没什么比这句话更不适合开启一段聊天了。果然，他看到John把杯子从嘴边移开，一边斜着眼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John永远不知道他这个样子有多辣，Mike飘然地想，可惜现在是工作时间。

    “你知道巡回任务的事。”最后他说。John没有回答，似乎是等他说下去。“听说昨天Greyson特地在会议结束后留了你一会，你晚下来就是因为这事吧？”

    “没错。”John的目光依旧专注在邮件里。一声新邮件的铃声响起，是Deney发来的巡回任务的相关信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你第二天早上就会知道。”

    Mike看着John点开附件里的pdf，足足有两百多页。“你为什么要接下这个任务。”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像我，Greyson肯定不会逼你去这么危险的任务。”

    “我想要升职，不行吗？”John语气轻松地说。

    “你职位已经够高了，Swanton那边全靠你挑大梁，你继续做下去升职是迟早的事。”

    John的目光落在pdf里的任务概览上，但一个单词都没读进去。他叹了口气，转过椅子，面对着Mike。

    “你这是逼我说实话吗？”

    Mike没有回答，并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听好了，”John的手搭在Mike的肩膀上，强迫他转回来看着自己，“嘿，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大家都很担心你。”他注视着Mike眼里的光斑，“这次任务是为了你好。你会学到许多东西的。”

    “仍旧解释不了你为什么会和我一起去。”

    “你需要一个协调员。”

    “Deney说你不是以协调员的身份和我来的，而且巡回任务没有规定要带协调员。”

    “Greyson认为，”John斟酌着合适的词汇，“你最好有一个导师。他觉得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你已经是我的导师了。”Mike说，“你已经教了我许多东西了。”

    “而那些东西显然还不够。Mike，当一个成功的特工需要很多资质，还有运气。你还有很多要学习的。”

    Mike看着John，眼前的男人比自己大了9岁，他开始抽烟的时候自己说不定还在学着写字母。John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比以往深一些的蓝色，里面透露着认真和关爱，以及一丝微不可查的悲伤。

    既然你会这么多，为什么你没有成为一个“成功的特工”呢？Mike无法控制地想。他差一点就要问出口了，随后他想起了John去Swanton后Frank的叮嘱，安静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与此同时，John转回电脑前，思绪却飘向了昨天在Greyson办公室的回忆。Mike说得没错，Greyson并没有逼他去做这个任务。他给了John很多种选择，继续留在SwantoVilge总部工作，或者巡回任务，反正结局都是将他升职为协调部部长。这本来是Samuel的位置，但他即将被调去调查司，做更独立的任务了。前面两条路看似轻松，但John知道，Greyson知道自己一定会选第三条，因为他和所有这栋大楼里认识Mike的人一样关心他。他爱他。Greyson有其他的协调员选择，但John肯定是自己过去比较放心。处理部除了Samuel和几个老前辈没有比他更靠谱的协调员了，而那些人是不会屈尊降贵地带一个小孩去做巡回任务的。

    “Mike任务完成后会被提成高级特工。”Greyson说。

    John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Greyson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John疑惑地看着他。

    “你知道，那个孩子总是问我，为什么不开除他。”Greyson说，嘴边依旧带着笑意，“我说我不知道，也许处理司就需要他这样不稳定的人存在，一种新鲜血液，一点那种过了25岁就不会再有的激情，来提醒我们这些老东西时代的更迭。”

    “这就是你招他的原因？”

    “不，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想要他。”Greyson摆摆手，“他挺好的，但我们大有更好的人选。对了，他当时来面试的时候有提过自己想要协调部的职位。他面试的时候我正好在，观摩了全程。我想不出不录他的原因，也想不出录他的原因。”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人就被拒绝了，这里是处理司，永远不会缺想来的人。但是，John想，这种描述后面一般都跟了一个但是——

    “但是，就在我准备摇头的时候，Frank走过来和我说，‘给那个孩子一个机会吧’。我问他，为什么，他不是一向很害怕新人，尤其是年纪小的那些吗？而Frank说——”

    “我说过，会给你带一个和John一样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