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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9 血光 (第1/1页)
一件件精美的佳品依次呈现,展示,拍出,如此往复,着实让齐瑾有些昏沉。 他今日来本就不为此,如今却只能困在这方寸之间,目光涣散地看着台上的滔滔不绝,还要时不时分出点精力讨好付成。 放在腰上的手还在来回摩挲,齐瑾抬眼,在对上付成目光时又颔首一笑。 似是不甘于隔着布料揉搓,手指一转撩开衣摆就要往里伸—— “珩儿”,似是感觉到怀里人的抗拒,付成声音低沉,俯下身,“我以为这几日已经给足你暗示了,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几次就够了。” 眼看着那手就要继续往下探,齐瑾拧着眉,耳旁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倒了,倒了倒了...快啊!” “嘭!”一声。 两旁的烛台蓦地齐齐倒下,附着的琉璃和夜明珠一起碎了一地。 本就昏暗的大厅瞬间一片漆黑,莫名的脚步,引起周围一阵惊慌。 “各位稍安勿躁”,台上那人出声安抚道:“坐着等待便好。” 此时鬼市的所有人手几乎都在台上,他们手拉着手,将透明罩围在中央。 混乱中齐瑾不动声色地挣开付成,他闭着眼,端坐在原处喘了口气。 正想着等会要怎么和付成解释时,他忽然感觉自脸侧有一阵风掠过。 似衣袖轻拂。 身旁好像传来一声闷哼,再仔细听时又没了动静,齐瑾抿着唇,心觉有些奇怪。 不知哪里的水珠溅到他脸上,齐瑾扭过头,鼻尖微耸。 “啊!!” 烛灯亮起时,一声骇惧的尖叫。 时檐瞬间抬头,紧接着站起身。 溅起的血渍顺势流下,一股股涌出又渗进木椅,付成瘫坐在上瞪大了眼,他的脖颈处插着一把匕首,正滋滋地往外冒血。 刚刚在齐瑾身上来回抚摸的那只左手,此时也已不见踪影。 “啊...死人啦!!” 不远处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周围的人瞬间如惊鸟般四散开来。 只剩齐瑾坐在原处,他看着眼前冲击的一幕浑身颤抖,嘴唇微张说不出话。 他想跑,脚底却有些绵软无力。 付成的双眼死死盯着穹顶,仅剩的右手握成拳,好像在紧攥着什么。 旁边传来阵阵干呕,纵是见过再多世面的人,在如此直面死亡时也无法全然淡定。 “呕——” 又一声将齐瑾迅速扯回神,他撑着扶手站起身,随即立马向后跑去。 转身的那刻看见正朝这走来的时檐,齐瑾什么也没想,一把扑到时檐怀里。 “好了好了,不怕。” 单薄的身体还在发抖,齐瑾捂着嘴,极力遏制自己阵阵上涌的反胃感。 时檐拍着他的背,轻抚间感受到怀里人时不时的轻颤,他紧了紧怀抱,声音低柔,“没事了,我在。” 这还是鬼市头一次出现命案。 至此,被迫中断的官卖也无法继续进行了,所有人都聚在门口等着什么时候得以离开。 “你不会以为我杀的吧?” 书房里,时檐闻言转过身,他皱着眉,看向站在一旁的齐景彦。 齐瑾正躺在自己的卧房里,好不容易才被哄入睡。 事发没多久鸨婆就听说了,同意让他先回自己的府邸,出了这档子事,怎么说都得多给几日让他调节调节。 “随便说说而已”,齐景彦抱着臂,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我当然知道不是你。” 倒也并非在说时檐是什么良善之人,只是他足够沉着,足够冷静,知道每件事情的轻重缓急。 这个时候去杀付成,不仅没有必要,还容易打草惊蛇。况且这是在南城,不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别最后什么都没发现,反倒惹得一手腥。 “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齐景彦沉吟了一会,问道:“会是我们在找的人吗?” “付家的嫡子说杀就杀”,时檐手上碾着末香,头也不抬地道:“要么有背景,要么就是个疯子。” “我怎么感觉你还挺开心的?”,齐景彦看着一层层往上递叠的香粉,勾着唇戏谑道:“平日里不见你有这耐心摆弄。” 时檐没搭理他。 “去查查今天晚上付成那间都来了些什么人,所有正厅的屋应该都有记录。” 齐景彦点了点头,忽然间话题一转,“小瑾怎么样了?瞧那小可怜,估计得吓坏了吧。” 封盒的手一顿,时檐目光沉了沉,“我不清楚,你想看可以自己去看。” 齐景彦啧了两声,没说什么,转身跨出房门。 ...... 门被推开的一刻,齐痕转头。 “没事”,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起身轻声道:“大夫来看过了,说是心慌引起的梦魇,这两日要多发冷汗。” 他拉下床帘,转身拿起大夫刚刚放在一旁的药单,“暗卫那边的事还没办完,等会就要赶回去,我弟弟可就拜托你了。” 时檐接过大致扫了一眼,收进袖中。 “去吧”,他点点头,“有任何情况派人回来说。” 齐痕前脚刚走,后脚床帘里就传出一阵压抑的呻吟。 时檐一把掀开,就看见床上人正紧锁着眉头,闭着眼翻来覆去,额上还冒着阵阵冷汗。 手往上轻轻一覆,却是浑身发烫。 “唔”,似是感觉到身旁有可以纾解的凉意,齐瑾无意识地抓住伸过来的手,贴在脸上来回磨蹭。 “别走......”,他嘴里还喃喃道:“我冷。” 发热极寒的症状下,大脑都趋于昏迷。 齐瑾胡乱地踢飞齐痕刚刚给他盖好的被,贴着时檐就想往上攀附。 “哥我冷......我好难受......” 隐隐的哭腔里带着一丝委屈。 时檐小臂上泛起青筋,他垂着眼看了一会,抽回手开始脱衣服。 半个身子刚沾上床,一个guntang的热球便迫不及待地主动贴了上来。 齐瑾蜷着腿,把头埋在时檐的怀里,他紧紧搂住时檐的腰,不安地蹭了又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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