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值得 (第1/2页)

    看着主动抱住手臂并倚在自己身上的钟沐言，申羽澜这才意识到此刻的她究竟有多脆弱，她从未对自己表现出这样的依赖，就连哪里能买菸这种平时不用思考就能判断的事，还会这样问上一句，简直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现在才刚到八点，有些商家已经过了营业时间，好在早上沿街询问时申羽澜记住了不少店家的位置，就这样一间换过一间，终於在走到第三个小社区时看到招牌还亮着灯的杂货店。

    站在柜台前，申羽澜问了钟沐言想要什菸，却只得到摇头的回应，她只好随便挑了包看过的牌子，还顺便带了支打火机。

    沿街走过一间间亮起暖光的房舍，申羽澜还是将钟沐言带回了刚才的公园，为了避开偶有人经过的路线，她找了深处一座遮蔽较好的凉亭，并卸下两人的行装。

    「你要cH0U菸吗？」申羽澜从口袋拿出香菸打火机，朝靠着围栏发呆的人问道。

    她感觉钟沐言不是会cH0U菸的人，在夜店时就有感觉到那人对烟味的排斥，可她对钟沐言的了解实在太少，什麽东西能让对方开心起来，她真的毫无头绪。

    听见申羽澜的轻唤，钟沐言才似回过神来，她垂眸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东西，好一会才缓缓伸出手，拿走了那包菸。

    见她蹲在地上翻找着背包，起身时手上多了一只银白sE的打火机，即使她们所处的位置幽暗，远处的微光还是在这抛得晶亮的表面反S出光泽。

    拆了一只菸放进了嘴里，锵一声，是钟沐言听过无数次的声音，她一手遮在烟头，模仿着那人点菸的样子，忏抖的手划过却只打出了火星，她又再打了一次，又一次，又一次…

    「我来吧。」

    看着那越来越焦躁的手，申羽澜怕她伤到自己，试探的从那微颤的手中拿过打火机，发现她并没有反抗，便也将她嘴上的菸拿下放进了自己嘴里。

    火一打就着了，点着烟头x1了一口，燃烧的菸草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钟沐言下意识蹙了眉，却还是从申羽澜手中接过了点着的菸。

    放到唇边x1了一口，瞬间冲入肺部的刺激让她剧烈的咳起来，灼热的搔痒刮着喉咙，呛鼻又难受，可好不容易等那GU劲头过去，她又马上将菸送到嘴边，再次弯着腰咳的不能自己。

    随着那GU难闻的菸气一起出来的，还有眼角的泪水。

    x1了几口，燃尽的烟头烫到了指间，钟沐言反S的松了手，又拿出了第二支菸，可当她想拿回那只打火机时，却被抓住了手腕。

    「小言，别cH0U了好不好。」申羽澜看不下去这犹如自nVe般的cH0U法，伸手想拿走手上的菸，钟沐言却向後退了一步。

    她用手遮住了脸，垂下的发丝遮盖了她的面容，可那声音中的轻颤，还有被申羽澜一瞬捕捉的泪痕，已将她的难受彻底摊在了月光下。

    「我不懂…」

    钟沐言哽咽的声音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她不懂，为什麽菸这麽难闻，还会伤害身T，蓝湘璇却这样Ai不释手。所以她cH0U了，她想理解，也想试着接受，可她依然对那灼烧的刺鼻味感到厌恶。

    就像她想了这麽久依然无法明白，为什麽这麽简单的二选一，湘璇选的却是自己。

    她从未相信鬼神之说，可当过去的预言曾将结局指向一个完全不同的可能X，如今的遗憾跟後悔，全都转向了当初做出决定的那个转节点。

    看到钟沐言落泪的瞬间，申羽澜的心瞬间被r0u碎了。

    这个倔强的人面对任何事，总是骄傲的不肯低头，此刻的软弱就像是卸下了那沈重的防卫，愿意向自己信任的人给予最忠心的信任。

    意识到这点，让申羽澜有了勇气向前一步，将那脆弱的人珍视的拥进怀里，「你不懂的，让我来给你答案好吗？」

    想起湘璇，想起她的jiejie，钟沐言的眼泪就如决堤般止不住，x口如撕裂般疼痛，痛到无法呼x1，就算极力的压抑，还是从喉间溢出了悲伤的呜鸣。

    可落入温暖的怀抱中，颤抖的肩膀被温柔的掌心包覆，周身都是她喜欢且熟悉的味道，不知怎麽的，刚突然翻涌而出的情绪，随着发顶的轻抚，渐渐平稳了下来。

    钟沐言将脸埋在颈窝，她不习惯让人看见她哭的样子，听见她用微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开口道：「阿羽…为什麽…她选的是我？」

    湘璇非常热Ai旅行，也总对生活充满了期待，她有很多想去的国家，想亲眼见识世界不同的样貌。

    可钟沐言什麽都没有，她就只是活着，为了自己锺Ai的姊姊而活着。

    要是湘璇知道这样简单的选择，可能会是这样的後果，她不会後悔吗？

    「沐言，要是你，你会怎麽选？」申羽澜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似一GU暖流轻轻抚过刺痛的心口，「湘璇只是跟你Ai她一样Ai你。」

    香菸在紧握的掌心碎裂，即使从未用言语表达，这麽多年来受到的关Ai与照顾，钟沐言怎麽会不知道这个答案，可这不是她想听到的。

    湘璇根本不该选择自己，这不对，这是错的，这毫无道理，因为…

    「我不值得…」轻颤的唇艰难的吐出字句，喉间传出令人心痛的呜鸣，「我一点都不值得…」

    她像个霸道的入侵者，夺去湘璇本应有父母相伴的童年，瓜分了独nV可以享有的生活品质与求学资源，甚至还厚颜无耻的接受了那份来自jiejie的温暖，这样的她，究竟有什麽资格成为留下来的那个人？

    她对湘璇的亏欠实在太多，多到用这条命来偿还都还远远不足，这让她怎麽接受这样的决定？

    该被舍弃的，应该是她钟沐言。

    「小言，湘璇是个有决断且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