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害那个元素使[抹布向]_卫生司司长、布贩子和走私船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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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生司司长、布贩子和走私船主 (第2/2页)

  真是胡扯。如果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像这jianian商一样敲竹杠的话,那末还没等我把谢雷送出去就要破产了。

    我想把钞票拽回来:“既然你不想要这钱就算了。反正这集市上懂门路的又不止你一家——我是个新手没错,但我可不是傻子!”

    布贩子又擤了擤那个歪鼻子,哼哼唧唧的,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了……告诉您也就算啦,谁让生意难做呢;”

    我松了劲儿,把那几张揉皱了的纸币往他那儿推了推。

    “唉……唉,总有一天我要离这些麻烦事儿远远的:您打这儿往莱客温码头走,去那儿找一条叫阿米拉山号或者卡拉布让号的船……跟他们说您要找纳德尔就是啦。那是我亲戚。”

    我瞥了一眼隔壁摊位:那个大个子似乎很认真地修起了指甲。

    “就这些?……”

    “是了,老板,就这些……唉,您不想再看看哔叽料子吗?我这儿还有从鲁诺夫来的——”

    “好啦,交易愉快。”我打断歪鼻子没完没了的絮叨,突然感觉有点头重脚轻。歪鼻子却很显然并不觉得愉快,勉强笑着送我离开后就嘟嘟囔囔地缩回到他摊位后面的阴影里去了。

    莱客温码头是一个臭名昭着的地方——这个评价丝毫不涉及它对X城治安的负面影响当然,不评价不意味着不存在,而单纯就它的气味而言。腐烂的鱼的腥味、木材的湿答答的味道、焦油的刺鼻气味儿,人和动物身上传来的腥臊味,还有最主要的海藻和咸盐的咸味,在这种混合的味道对比中,那一点城市污水排出的臭味显得十分渺小。

    如果不是为了……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来到这种地方——如果以后要参与检查的话就不算。

    尽量捂住鼻子,我好容易就找到了布贩子所说的船——说实话,听他说出“莱客温码头”这地方,我就能确认他没有骗我至少在地点上——今天,这艘不算太大的船是阿米拉山号。

    它的帆已经降下来了,甲板上似乎没有人。我从放下来的舷梯爬上去,小心地跳过木质甲板上的一堆缆绳。

    “有人吗?”我喊出声,自己也注意到语气中的不确定。

    “别动!我们这儿可有几个很厉害的水之元素使!”有个长满雀斑的男人从船舱里钻出来,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放松点……我是来找人的,”我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找纳德尔……在大集上有人告诉我能在这儿找到他。”

    雀斑脸放下手里拿着的锤子:“头儿!有人找你!从大集来的——”他回头喊。

    纳德尔钻出来了。他比雀斑脸和那个布贩子高、强壮得多,一张脸被海上的太阳晒得黧黑,这让我看不懂他对我这个新来的人有什么意见。不过,仅仅一眼我就看出为什么布贩子宣称这个人是他的亲戚:那个歪鼻子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呃,…您好,”我还是举着手,因为纳德尔手里也拿着一把很有份量的工具,“我是从大集的那个布摊上来的……那儿的老板告诉我在您这儿能——呃,”我看着纳德尔的脸很危险地皱了起来,连忙调整了说话的次序:“我来这儿是为了送两个人安全地离开——那位老板说您的船能做到这一点。”

    “哦……载人;”纳德尔并没有想把东西放下的意思,“你要送他们到哪儿去?为什么?”

    “呃……总之离开这个国家吧,可能;比如去……鲁诺夫之类的…”我犹豫了一下,提出邻国一个知名城市的名字,“他们和在此地视察的那位将军的副官惹上了麻烦,所以——”

    雀斑脸此前一直在打量我,此时终于找到了插嘴的空挡:

    “喂,老大!我认识这家伙……之前他和一个小妞儿在隆礼台那儿的鞭刑节目上大闹了一番——”

    这是我没料到的。“是啊,”我底气不足地承认道,“现在,您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人送走了吧?……”

    纳德尔从那个歪鼻子里哼了一声,把粗壮的胳膊抱在胸前。

    “什么证件也没有……这可不好办;你的那位好将军可坏了不少事:现在,连像卡拉布让号这样的双桅船都需要船上每一个人的证件……没证件就不让你从X城的码头开走!”

    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因为纳德尔耸了耸肩,把那件能当做武器使用的工具放下了,他从油布外衣的某个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和炭笔,在上面划了几道又还给我:

    “好啦,这算什么?……后天下午到这个地方来:这是我们在X城郊外的私人港口。所有的好东西都从那里运输。我会让人开着船把你们送到查哈利耶沃……到那儿就连三岁小孩也能把你们领到鲁诺夫啦。至于钱……到时候再付。”

    我忙不迭地点头称谢,一面把这张珍贵的小纸条妥善地放在口袋里。我想马上就告辞,可是雀斑脸拦住了我。

    “慢着!头儿,这里有点不对的地方……”

    “怎么啦,你这斑点鸟儿?”

    “这位哥们儿是想送两个啥也没有的危险家伙出海,对吧,哥们儿?”

    我点点头。

    “可是现在啥也没有的人可出不了X城,对吧,头儿?”

    纳德尔点点头。

    “哥们儿,你那两个危险家伙有什么特殊特征没有哇?”

    我想到谢雷身上缠着的绷带。

    “只怕是有的。”我慢慢地说,心情就像一个喝了酒的人突然踩空一级阶梯那样沉了下去,“事实上,恐怕他们一出来就会受到通缉的。”

    “这不就结了!头儿,我说这事儿不成!他们肯定过不了X城的城关!有边关督察和巡逻兵呢!”

    “不对,那你们从城外出海——”

    “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纳德尔厉声道,“不过你们可不行……斑点鸟说得没错:如果出不了城的话,那确实什么都白费啦!”

    这是我此前绝没有想到的困难,突然在我面前出现了。就像平地拔起一座高山。

    我艰难地开口,就连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的:“也就是说……只要是我们能通过这城关……你们就一定能保证把他们送出去?”

    “不错。”纳德尔道。

    “从你们的私人港口到查哈利耶沃?”

    “不错,哥们儿。”雀斑脸道。

    “这桩事不用你担心:斑点鸟可是一把好手!……我们的单桅船也是最棒的。只要你们能过得了城关就得。”

    “最好是傍中午的时候。那时候涨潮,哥们儿。”

    “重点是城关……”这几个字挤在我的脑袋里,我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非常利害的苦闷。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因此统共只有一天半的时间。把几乎还不能活动的谢雷和已经在隆礼台上大大出了名的嘉蒂雅弄成完全无害、能够轻易通过城关的样子?听上去像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不同于今天早些时候那种踌躇满志的感觉,我现在只觉得非常、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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