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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这边也有了一些变化，那豪放过度的学长不知为何，竟开始把上衣跟四角K穿上。子辰笑他终於有点文明人的概念，学长则回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为什麽因为我？」

    学长一面打报告，一面说：「你是我的室友啊，至少要尊重一下。」

    子辰笑了笑，「拜托，我都跟你住快要一年了耶！」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所以……哎呀我也想留下一些好印象。」

    「我已经习惯了，不在意，你不用变自己没关系啦。」

    「g麽说得好像我天生没水准一样。」

    「哈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学长维持原来的样子就很好了。」

    学长叹口气，走了过来给子辰一个拥抱。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子辰吓了一大跳。但他没有抗拒，而是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跟T温。虽然这样说很Ga0笑，但有别於之前学长三不五时的捣乱，现在的拥抱的确是一个认真的拥抱。

    「我觉得，你维持原来的样子也很好……」学长在子辰耳边低语。

    子辰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加重了拥抱的力道，摇了摇头，「原来的样子有什麽好的……」

    「很好！」学长说道，「我觉得很好！除非你从来没尝试做原本的你。」

    「你、你到底在说什麽啊──」子辰觉得想哭又想笑。

    学长呵呵笑了，「每天跟你住一起的我都那麽有信心了，你也稍微相信自己一点吧。」他搓了搓子辰的脸，「还有，下次别忘了买卤味。」

    学长拍了拍子辰的头，转身回到书桌前打电脑。

    也不知道怎麽，子辰突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眼前的男人明明已经看到不能再习惯了，但现在却有种格外不同的感受。他深呼了几次，内心有好多感受翻搅着，有些话几乎都要到了嘴边，但是有不晓得该怎麽脱离嘴唇，就像学飞的雏鸟，频频在崖边张望。

    「就……就算我很奇怪也没关系吗。」子辰说道。

    学长回过头说，「没关系。」

    「就算是一个怪物也没关系吗！」

    「你在说甚麽啊，你怎麽会是怪物？」

    「我是啊，你不懂，我是！」子辰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些甚麽，但总觉得必须说出这些话。无关乎理X，也无关乎感X，而彷佛是一种本能，一种要突破些什麽的本能。

    学长愣了一下，犹豫了半晌，最後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指的是偷偷喜欢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啦，而且也不介意──」

    子辰哑口无言，觉得脸急速的发烫，「我我我……不是！也不是这样说，哎呀！就不是这件事情，你到底在扯麽啦！」

    学长哈哈大笑，「冷静──冷静──抱歉啦，我本来没想要主动说的，这件事情还是由本人提b较好，抱歉！」

    子辰叹口气，「我想说的才不是这件事……」

    「不然是甚麽事？」

    房间内的两人对看了几秒，空间陷入沉默，只有电风扇在嗡嗡运转。子辰撇过头，敏了抿嘴，最後小小声地说：「没事。」

    事实上，b起暗恋学长这件事情，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身上的异相。

    如果自己真被鱼JiNg附身了，别说是谈恋Ai，他还能好好地做一个人类吗？如果有一天，他全身上下长满鳞片，连父母都认不出来，自己应该继续在陆地上生活，还是应该回到水里呢？这些问题，过去子辰从来没真那麽担心过，但现在在学长面前，却感到极度不安。

    当天晚上，他又做了一个恶梦，梦中的自己回到国一溺水的溪边，但这次并没有被救起，而是被一个陌生的人鱼拖进溪底。在一群鱼类生物的注视下，人鱼拿了一大把鳞片，接着狠狠缝在他的皮肤上……直到整个身T，再也看不到一块人皮。

    一周後，子辰再次来到辅导室。

    一开始，那占卜师依然笑容可掬，但随着谈话进行到一半，神情却越来越古怪。他双脚微微抖着，踏着地板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双手搓了又搓，彷佛要把皮给剥下来。

    事实上，子辰对於这次的晤谈是有点抗拒的，毕竟上周他才瞥见这占卜师目送自己离开的诡异的眼神，但他一直告诉自己，那应该是镜子反S的问题。不过他现在确信，眼前的人一定有甚麽古怪，古怪得让他想逃。

    「不、不好意思，请问你还好吗……」子辰小小声地问道。

    占卜师故作镇定，但嘴角不自觉地cH0U动，「没事，我们继续。」

    话虽如此，但子辰接下来提出的讨论都被占卜师给否定，他不断地引导子辰多说点国一溺水的意外，哪怕故事子辰已经重复了四五遍。

    「你真的没有漏掉什麽讯息吗？」占卜师的手搓得更大力。

    子辰皱起眉头，「我真的都说了。」

    占卜师叹了一口气，面露愠sE。他双眼瞪着子辰，一动也不动，就像上周镜子里的画面一样。最後，两人的谈话在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里，不了了之。

    子辰不明白，占卜师想要知道什麽，他何苦b当事人还要执着於那些往事。离开辅导室的时，他忍不住撇了一下镜子，很好，今天的占卜师并没有出现在那角落。

    子辰松了一口气，打算到校外去买卤味。但经过中庭生态池的时候，他赫然发现，占卜师竟趴在花圃後方，露出半个侧脸窥视着自己。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子辰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一个让他陷入极度不安的想法。

    ──占卜师知道自己注意到他了，还刻意这麽做。

    那天傍晚，子辰在卤味打了通电话给学长，请他骑车来载。

    「这样不就变成我自己去买卤味了吗？」回到宿舍後，学长说道。

    「抱歉。」

    「我、我没有要怪你啦……你今天奇怪，还好吗？」

    子辰摇摇头，说了声不好，但他并没把事情告诉学长。毕竟，辅导老师趴在花圃里t0uKuI学生这种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大家只会觉得是他压力太大疯了。

    当天洗澡时，子辰把自己泡进满水的浴缸中，缩成一团。在水中，他看的皮肤渐渐变透明，依稀可见每寸皮肤下方，都长着鳞片。子辰m0过那些鳞片，一层一层的感觉就像阶梯一般，自己已经变成怪物了，没错，已经是怪物了……

    不知过了多久，学长敲门喊着没事吧，这才让子辰回过神。他离开水，回到空气里，才发觉浴缸的水都凉了。

    不过，在水里的放松并没帮上太多忙。那占卜师t0uKuI侧脸，给子辰留下超越班长事件的Y影。他躲在被窝里滑着手机，试图用那快速掠过的光影，洗去脑海中占卜师的脸庞。

    无意间，有则贴文映入眼帘。那是乡下伯父拍的风景照，地点正是自己小时候溺水的溪谷。突然有GU巨大的恐惧袭来，子辰的眼睛被照片紧紧x1住，几乎喘不过气。他的手开始颤抖，冷寒直流，心脏怦怦的乱跳，彷佛随时会爆炸一般。

    有甚麽东西彷佛就要从x口长出来，就像即将破土的nEnG芽。子辰抓住自己的x口，大口喘着气，脑袋里出现沙沙的声音，双眼因为快要窒息的关系，满是泪水。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喊出声音，但还是忍不住发出，气流快速冲出喉咙的嘶嘶声。直到到垃圾回来的学长打开房门，子辰才有种回到现实世界的感受。

    那天晚上，他跟学长发生了X关系，彷佛想藉由粗暴的ga0cHa0，让自己有重新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