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第2/2页)

，给胡玮筑一个表格。

    「好的。」胡玮筑漫应，她当然不会照做。

    随手登记完表格就离开健康中心，就算全身都在痛也无所谓，她早就熟悉疼痛的感觉。

    天天g架本来就有风险，不是我痛就是你痛，所以为了自己不痛，当然尽量先下手为强，带伤本来就是日常。

    她更疑惑的是，夏乔莹怎麽会这麽好心背自己过来？

    难道她想经营什麽善良小姐人设？

    下午跟其他人蹲在校园偏僻的角落，她叼着香菸却没有点，她没有菸瘾，叼着只是合群的表现，她买一包菸几乎都是给别人，自己永远叼着，通常一包菸够她用一周。

    听着小弟讲着八卦，她垂着眼沉浸在自己梦到的内容，里面的经历太真实了，像是她真的在梦中活了一回。

    若是那个梦是真的，她的人生真的会是如此下场吗？

    「乾姐，今天晚上你会来吗？」这句话让她回神。

    小弟说大哥今天需要很多人撑场面，问她要不要参加。

    「来。」胡玮筑当然点头，她的赚钱机会来了。

    只是这次的钱不好赚，对方也找人跟他们打架，所以双方都有损伤。

    但幸好她动作快，所以钱讨了一部分回来，只是对方让她的手臂瘀青的地方又受伤了。

    晚上，一群人挂了彩却在路边摊喝酒，她拿着杯子喝酒，把痛跟酒一起饮进身T。

    幸好还有要到一部份的钱，她可以分到几千块，其实算是很好了，好好运用可以是她跟弟妹们一个月的伙食费，只要被别那两个没有大人样的父母看到。

    如果被看到，伙食费就会变成两瓶酒或是几个筹码，然後消失在充满菸味的房间。

    跟同伴告别後，她一个人站在空荡的街道上，冷风吹过身T，菸味、酒味、还有一些汗臭，但她知道回到家，家中还有一GU霉味。

    说到味道就想到夏乔莹，她身上的味道很香，不知名字的花香、身T散出的馨香。

    胡玮筑想到这皱起眉，她怎麽又想到这个人？

    最近她总会想起那个长到不可思议的梦，还有自己从摔下楼都过了一周，她还是经常想起夏乔莹，我不会真的是弯的吧？

    更诡异的是自己怎麽会知道夏乔莹身上的味道？

    胡玮筑从学校脚踏车回家要半小时，而走回去更久，她经过校外的公布栏，公布栏上贴着校园钢琴演奏的海报，而演奏者就是夏乔莹。

    她美丽的容颜在海报上，隔着公布栏的玻璃对自己笑。

    她的存在像是月亮，挂在天上朦胧美好，而自己只配仰望那抹月光。

    不知道为什麽内心的思绪又狂乱起来，她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她低头甩上书包回家，把钱cH0U了一千丢在桌上，长期跟赌鬼酒鬼的相处，她已经学会给点甜头让两个大人去争，他们争的时候就不会想到自己，也就不会找自己麻烦。

    胡玮筑回想自己的小时候，她知道自己的家从不是什麽温馨美好的典范家庭。

    父母结婚时，她已经国小了，以前mama就算作息混乱，但还是会在她的联络簿上签名，可是他们结婚後，mama发现爸爸骗她胡家有钱，所以整天在赌场打麻将赌气，而爸爸原本就是个酒鬼，喝醉就打自己跟mama，後来还会打meimei跟弟弟。

    但她也在梦中的人生里，了解到一部分的真相，原来她mama想嫁有钱人，却被喝醉後乱讲话的爸爸骗了，所以mama不Ai胡玮筑，甚至会认为是她害的，後来弟弟跟meimei出生，就更拖住mama离婚的可能X。

    可实际上，她在自己的梦中，真正有在赚钱的时间很少，mama以前靠爸爸的施舍，而爸爸上班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他们夫妻前面花的是爷爷跟NN的遗产，後面靠的是自己这个nV儿赚来的钱。

    而她一个小太妹能读那种贵族高中，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她要罩一个有钱公子哥，因为公子哥想过一把黑社会老大的瘾，他的家人就花钱把他身边的狐朋狗友都买了入学的身分，自己才能进到那个虚伪做作的高中。

    那家人甚至承诺每个月除了学费，会再额外给她五千块，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让公子哥有X命危险。

    而这五千块，除了第一个月汇进来并被领出来，之後被她爸妈知道後，就用监护人的身分领走了花光了。

    所以她还是必须想其他办法赚钱，例如：打架、保护、揍前男友、nV友，帮顶过只要有钱她都接受。

    直到她被学校的跆拳道社的老师注意到，那个老师是个更生人，也就是关过监狱出来的人。

    老师看到她的根骨不错，知道她的难处後，在校外给她一点兼差，所以她要在已经很紧凑的校园生活挤出时间，才能想方设法让弟妹跟自己活下去。

    所以现在她的生活就是恐怖平衡，好好念书不可能了，更别说恋Ai这种过度梦幻的东西。

    回家後，拿起客厅上的笔，在弟妹的联络簿签上胡字，但自己的联络簿上，她却不愿在家长签名那栏落笔，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倔强。

    她可以当弟妹的家长，但她自己呢？

    胡玮筑看着自己国中的联络簿还丢在桌上，上面满是汤汁跟菸灰的W垢。

    黑暗中嘴角上扬了下，一个苦涩嘲讽的笑，国小的联络簿被拿去垫桌脚了。

    就像她的人生，也只配待在Y暗的角落拿来垫脚。

    以前的自己曾经期望，老师关心一下父母未签字的联络簿，说不定就发现自己的难跟苦，但老师只家访过一次後，似乎选择放弃她了。

    胡玮筑曾想过打专线告自己父母家暴或者nVe待，但爸爸有兄弟在警队，她曾经打过一次家暴专线。

    当时没有警察上门，爸爸还对外说是自己顽皮乱玩电话，然後那天晚上她被揍到手断掉，隔天去学校昏倒被警卫送医，之後她不再对外求助了。

    高中开始学校没有联络簿的规定，那个在家长签名栏位的倔强也该消失了。

    梦境中她的父母往更堕落的方向去，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她必须活得更清醒一点。

    是我不需要父母，我不要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