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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也有这种有口难辩的时候,旻言觉得好笑,喟叹道:“无论是这宫中还是朝堂,他们那些人惯是爱揣测迎合,什么时候连你也染了这个毛病?” 他的语气像是少时两人讨论课业那样轻松。 沈承泽紧绷的脸上浮现出错愕,接着是疑惑。 “孤这些年对熙宁算是尽足了兄妹情分,你也觉得孤太纵容她了吗?” 沈承泽低头不语,态度上是默认了。 见他还是不开口,像是生怕说错什么话一样,旻言不免有些不悦,“行了,你别拘着了。孤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吗?” “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是。”沈承泽道。 “可是尚书令近来的手腕没有从前神武了。”旻言话语凉凉,“从前你直言不讳,铁腕无私,现在却因为害怕猜忌而畏首畏尾。” “礼部郭棋、户部杜元哲、还有秦北煜,若是你继续学着他人看孤的脸色,那你们沈家继你祖父之后便再无忠臣。” 旻言把话说得直截了当。 沈承泽反应片刻,如梦初醒般-- 君臣有别,陛下隐去他们的交情,却不会隐去对他的信任,知道他不会容许长公主肆意妄为,才敢对她放权。 陛下自有用意,他只需坚定自己一直追随的是一位明智的君王。 他行了郑重的叩拜礼,心悦诚服:“臣有过,日后会加以省改,不负陛下信任。” 旻言才终于换回轻松的相处方式。 “孤也确实该挫挫熙宁的锐气了。”他说着,让苏玉将昨晚照霁珩所说查到的证据交到沈承泽面前。 确实如霁珩说得那样,遥安郡主的膳食里,也有和沈家三小姐那份一样的毒药,毒药只要和酸味食物混在一起,就会产生毒性。 “本该中毒的是郡主,霁珩搅了他们的计划,若还想挑拨国公府和你们的关系,就只能栽赃到郡主身上。” “长公主定会想方设法坐实遥安的罪名。”沈承泽好看的眉皱起来。 旻言点头,“让她做,做的越多暴露就越多。” 沈承泽想说什么,又哑然。 旻言也不点破他,只道:“便先委屈郡主受些牢狱之苦。” “……”沈承泽怕他又说回他和遥安私交的事,选择转移话题,“臣有一惑,不知侍君殿下因何选中家妹……下毒?” “哦,尚书令不知吗?”旻言反问他,微微斜了身子撑着头,“侍君昨天深夜与孤告状,说你不逊在先呢。” “……”沈承泽再次无言以辩。 他叹了声:“侍君性格如此,尚书令日后还是不要招惹他。解药到时孤让人给你送去,你便当与他和解了。” 旻言话里有几分维护的意思,听得沈承泽瞠目结舌。 ----- 将近巳时的时候,旻言才回永安殿用早膳。 正吃到一半,寝殿的屏风后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旻言转头,就见一个脑袋鬼鬼祟祟地从屏风后面探出来,看高度,那人似乎还跪在地上呢。 “……”旻言放下举到一半的汤匙,问苏玉:“他怎么还在?” 苏玉斟酌着:“陛下昨晚不是让人留宿了吗?” “孤是问现在怎么还在这儿?” “陛下上朝前不是吩咐不许人入殿里吗?” “……” 旻言看了眼霁珩,见那人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早膳,他抿抿唇,“滚过来。” 青年像是全然忘记的昨晚的事,竟有些乖巧地冲他笑了笑,爬起身就过来了。 他定定站在桌旁,礼数周全,叫旻言满肚子刺一下子挑不出来了。 旻言目光落回自己手上的鲜虾粥,说了句:“坐吧。” 知道这是许了霁珩与他一起用膳的意思,苏玉连忙招呼一旁的宫女给霁珩取来新的碗具。 “谢陛下。”霁珩接过宫女添的碗具,心情不错。 他是真的饿了。 宴会根本吃不饱,晚上回去之后也没心思进食,今天早上霁珩是被饿醒加冷醒的。 霁珩坐下没多久,旻言用得差不多了,让宫女把不吃的都收走,就连苏玉也被他支出去。 殿内又只剩他们两个人,旻言想这回他总该开口了吧。 结果青年依旧埋头吃粥。 青年吃东西算得上斯文,动作是优雅的,细嚼慢咽。旻言原有些急躁,可是看霁珩吃得实在很香,就一直没打断他。 霁珩吃饱后将碗放下,还有些回味的舔了舔嘴角。 在旻言逐渐不耐烦的注目下,霁珩终于正色,摆出谈事的态度:“昨天我与陛下说的,您考虑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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