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主攻]与鹤书_第七章他善于忍耐,可并非不知疼痛(彩蛋分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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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他善于忍耐,可并非不知疼痛(彩蛋分析) (第1/1页)

    江知鹤闻言,抬头下意识想要看看窗外,田桓低眉顺眼地去把窗开了半扇,奈何床帐又挡着他的视线了。

    于是我长手长脚地,伸手一捞,把那床帐随便卷卷系上了。

    露出了窗外隐约的灯火,和楼道灯火映射下,栽在院子里面的一株银杏。

    已经是深秋了,院子中的银杏树,其叶片早就由绿变黄,最终变成灿灿的金黄色。叶片形状优美,犹如一把把小扇子,在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整棵树仍然散发着非常温和的金色的光芒。

    我和他一起望着这银杏树。

    风不大,没几片叶子被晚风吹落。

    于是我又改口:“更深露重,不宜出行。”

    他没有说什么,颇有些纵容的意味。

    事实上别说找个位置了,我连屁股都没挪动,就让小安子和小德子找了两个人,把房间那一头的书桌费劲巴拉地抬了过来,横在床侧。

    我杵在桌上,又指挥小安子派人去御书房偷偷摸摸搬一点奏折过来。

    江知鹤终于再一次劝道:“陛下,这实在是于礼不合,恐怕难免言臣劝谏。”

    我挺直腰板地看着他,“江卿,就算言臣知晓,也只会夸朕体恤下士,朕知晓江卿卧病在床,但心中牵挂公务,心生不忍,只好出此下策。”

    还真别说,我都快把我自己给说服了。

    想了想,我补充道:“所以说,让小安子他们,偷偷摸摸地去。”

    于是江知鹤又被我逗笑了。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气息,让人感到觉得宁静。烛光透过精致的床纹空隙洒在江知鹤的脸上,映衬着他精致的面容,眉宇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和那个我在年少时见到的贵公子一般无二。

    十一年的光阴,真的似箭飞速。

    在我未曾觉察的时候,我从中京到万里绵延的北境,再一路杀回中京,坐上龙椅。而他,从当年那个清凌凌的贵公子,受刑遭难,被逼成了如今谄媚逢迎的宦奴。

    他变了很多,但其实他也并没有变。

    只是因为想活着,而长出了一层坚硬、艳丽、用于抵御疼痛的外壳,而已。在这个安静的世界中,只有他的声音,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此时此刻。

    我是不是个明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江知鹤一定是一个非常能干的臣子。

    简单的来说,他写的手速又快,字又漂亮,我批完一本奏折的时候,他已经批完三本,并且写了非常中肯的批语。

    在床上的小桌板上写字还比我写得好。

    羡慕。

    所以我在这一刻,萌生出了封他做太傅的想法,想让他教我。

    但是这个想法也就存在我的脑海里,一瞬间都没有,我知道完全不具备可实现的可能性,这道旨意如果发下去,我可能真的要跟文臣在朝堂之上对峙半年不止,我这人又心直口快,到时候对峙就会演变成对骂,对骂又会演变成我在各种野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比如说,xx帝,野史录:

    昔有xx帝,口毒如刃,好与臣子朝堂对峙。常有雷霆之怒,百官战战兢兢,莫敢言。

    大臣触其逆,帝言辞极尽刻薄。臣子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自此而后,朝堂之上,无人敢犯龙颜。帝之毒口,名闻遐迩,人皆畏之如虎。

    就类似于上面这种污蔑。

    人可以死,但是我不想以这种方式社死。

    所以说很多事情,想想就够了。

    比如说我想睡江知鹤这件事情,想想就够了。

    倒不是怕,只是于心不忍。

    我看着他,总觉得像在看一只受伤后血流不止的鹤,他曾经倒在血泊里面,虽然被我捡起来,但是真正隐秘的伤口并没有愈合,依旧鲜血横流、触目惊心。

    他善于忍耐,可并非不知疼痛。

    或许命运本该叫他死在这个深秋或是寒冬,我尚且不知我又能留住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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