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吃下山羊的苹果（上）【清水剧情】 (第2/3页)

犯人，是连棺材都没有的。”

    符玄听到这阴冷的宣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2.

    应星确实没有死，他从坟地里爬出来后更名为刃，并且此时此刻、就在景元坐在咖啡馆里喝着咖啡的时候，他正在努力把自己塞进他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一件大号女士胸衣里。因为已经和这件破衣服作战有一会了，他因为脱力而跌坐在了满是土灰的地上。

    紧紧地用丝带把腰勒住，刃感到自己几乎不能呼吸。女士们的性感魅力竟然不来自于女士们的rou体本身，而是这人造的、古怪的制品，而此时，这件天怒人怨的手工制品卡在了一个与它原本要营造的女性气质极其不搭配的可疑的男人身上。房间的另一角里摆着一面破碎的穿衣镜，刃撩开刘海、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满意地看到自己的腰变得几乎和一个不穿胸衣的、略显魁梧的女人一样细了。

    接着，刃开始从下往上穿一套很不合时宜的女式服装。

    这是一套非常轻浮的旧衣服，同样是他从妓女聚集的社区的垃圾堆里翻找出来的。即使袖子上的红丝绒蝴蝶结试图展示出一番高贵的情调，这条黑裙子，由于领口开的太大、布料过于粗糙、还带着浓烈的廉价香水味，依然能让人一眼看出不是良家妇女的服饰。

    把自己塞进这套服装里，刃成功让自己变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样子，他试图把头发挽成一个发型，就像流行杂志上备受追捧的那样。由于肩膀过宽，他只能略微驼背地、把自己缩小一些才穿进衣服里。

    这样一来，如果不仔细看，他给人的印象并不是美丽妖艳的。而人们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可怜的女人，长成那样还要出来做这种营生…”他听见路人经过的时候这样评价道。但他毫不在乎。

    他用一把折扇在脸旁不停地扇风、半是为了遮住那张男人的脸，半是为了把空气扇进自己的鼻孔里胸衣已经让他的肺失去了扩张－收缩的能力。他动作别扭地钻进一条巷子里，这一片区不是一般妓女经常涉足的，而他专门到此，是为了在“丹枫”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他。

    丹枫，这个男人是让他沦落至此的原因之一。

    当年他和丹枫分头逃命，丹枫下落不明，而他被缉拿归案当时还上了报纸的头版头条，至今在不少地方还能找到他那张被三名警察架着拍的照片。在狱中，当今已知的所有的酷刑都在他身上一一实践，在这样非人的虐待下，他几乎死去。他休克的时候几名小卒以为他死了，此生唯一一次，他对这些狱卒产生了一丝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们粗心大意，他现在恐怕还再监狱里遭受着折磨呢。

    但是种种奇遇并没有让这个男人回归正常生活，他从坟地里爬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到丹枫！

    他已经不想活了，但是也不愿意独自死。

    “他让你去拿东西、你就去？应星、你好大的本事，你不过是丹枫的一条狗！”那个狱警，一遍遍地鞭笞着他，一边说着。

    “你是该死的，丹枫也是。你们都该死。”

    狱警的话犹在耳畔。

    曾经他理所当然地对丹枫唯命是从，丹枫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丹枫的独断专行，正好契合了他性格中盲从的部分。

    如今丹枫下落不明，这是警方的观点。警察们倾向于认为他已经死了，毕竟已经失踪了太久，失踪的时间长度和死亡概率是成正比的。刃和前文提到过的几位警察，算是目前少数认为他还活着的人。

    刃确信他调查出了真正的丹枫的行踪：他最近正在伪装成一名叫“丹恒”的学生，在这一带活动。

    而刃准备做的，就是把这个人杀死，然后再自杀。

    “要向丹枫复仇…”这个念头，不知从他混沌脑海里的哪个角落里产生的。如果他现在去看医生，那么就会收到一张重度精神病的诊断证明。

    总之他恢复活力以来，只要是看到了有嫌疑是丹枫的男人就痛下杀手。现在已经杀死几个了？三人…？还是五人？

    丹枫是杀不完的，杀掉一个黑发男子，又冒出来一个黑发男子，真是没完没了。他当然不知道他的举动给当地警察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他现在只要集中精力杀死这个“丹恒”。

    从下午开始他就几乎不吃不喝，只是一腔狂热的偏执支持着他，而现在离那个人越近、他的心也越发狂躁地跳动起来。

    下午五点一十二分，那个学生打扮的黑发男子，果然如他所料地经过这里。

    自从他青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拐角的那一刻，刃就两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对方显然察觉到了这饱含能量的目光，也开始打量起他来。而刃，依然是持着那把小扇子，把脸遮住一半。

    这次终于能把丹枫杀死了，一想到这，刃就忍不住躲在扇子后面窃笑起来。

    “夫人madam，您是在哭吗？”可能是他憋笑的能力是在太差劲，他脑袋躲在扇子后面颤抖的样子，被男子误认为他在哭泣。

    “…哭？”他眨着眼睛困惑地低头看着已经走到他跟前的男人。

    丹枫比他矮一个头，如果丹枫不仰着头看他，那么他的眼睛将直直地对着他的胸口。这是非常不礼貌的。刃低下头，而丹枫仰着头，他们这样对视着。

    “我们…之前见过吗？”黑发的男人很认真地看着刃双睫颤抖的眼睛。刃的脸非常男相，黑色睫毛上方是一对浓密的眉毛。

    “…没有。”刃试图变声，但是出口的声音和他的本音几乎没有区别。

    “你…很眼熟。”黑发的男人喃喃道，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