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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你让我怎么回去,他妈全湿了。 (第2/2页)
” 黑仔:“……” 虽然口齿不清晰,但那带着三分桀骜七分不驯的声音还是令谢鱼很耳熟。 他扫了眼粉毛脚上的鞋子。 粉色。 好吧,是厕所里那个拉屎男。 粉毛见人没反应,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嗝,拿啊——” 他尾音拖长,拍拍手机:“是我给的太少了吗?” 黑仔保持微笑:“客人您刚才一起来的朋友呢?我帮您联系下。” 粉毛不乐意,双手盖住黑仔的嘴:“嘘嘘嘘,你听我说。” 黑仔:“……” “你……”粉毛浅淡精致的眉毛渐渐收拢,他郑重其事宣布,“我要吐了。” 黑仔表情瞬息变化。 他反应迅速去拿垃圾桶,但还是迟了一步。 “唔哇……哕!” “哕,哕,哕。” “哕——” 粉毛吐完最后一口,垂头看着地上的食物。 有毛肚,鸭血,宽粉,牛rou丸,娃娃菜,还有,他视线停在一双黑红运动鞋上。 嗯……看着像AJ,但这鞋口斜度小,鞋尖还有点变形,何况这流线装饰粗细不一,嘶……怎么看都是假货啊。 让我看看侧面和鞋跟。 粉毛想着,眼睛就要往人身后绕,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开。 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呕吐物上。 白白的小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抬手指着谢舆脚上的鞋子:“你这A锥是假的。” 谢舆没理,他抿嘴看着手里脏了大半的衣服,心情很糟糕。 另外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1 黑仔放下手中的垃圾桶,像拎小鸡一样将粉毛提到干净的地方。 谢鱼嫌弃抬起左脚,恨不得砍了。 一些本来要来玩轮滑的客人,见前台这个情况,直接劝退,还有一些玩够了准备还鞋子的客人,面露难色。 有人扬声问道:“老板,你这儿啥子情况?” 黑仔连忙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稍微出了点状况,我马上处理。” 客人有的好脾气没说什么,有的开始不耐烦催促,三句里带一句抱怨。 “无语死了。” “是吐了吧,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这家旱冰场不行,下次不来了,卫生啥子的也太差了。” 黑仔:“……” 1 钱难挣屎难吃。 黑仔叹了口气,见粉毛还傻坐着,扔了包抽纸给他:“起来,收拾一下你自己。” 这边的谢鱼因为躲得快,只有鞋子上一点,处理完后就先回去了。 谢舆身上东一块西一坨的挂着食物,想和谢鱼一起走,但被对方立马否决。 “哥——” “门禁十点,晚了你就睡垃圾桶。” 周身充满低气压,粉毛想帮忙,被谢舆直接拒绝了。 粉毛只能站在一旁,尴尬挠了挠鼻子:“实在对不起,我以为只喝一罐……是不会醉的。” 谁能想到自己的酒量这么差。 虽还没到断片的程度,但零零散散的记忆里,说的话,做的事,全都时不时跳出来攻击他一下。 1 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而且…… 粉毛又忍不住朝谢舆的方向偷瞟了几眼。 小白脸发烫。 心里的小人疯狂击鼓。 谢鱼也是,不过是因为被谢母问道嘴唇上的口子。 他含糊糊弄过去,弯腰拉起卷帘门。 一楼的灯亮起,谢父搓了搓冻僵的手:“那小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谢鱼把钥匙放在桌上,提起暖水壶倒水:“出了点意外,他要晚点回来。” “意外?!”谢母摘包的手一顿。 “什么意外?” 1 “严不严重??” “你怎么就丢下弟弟了???” 问题一个接一个砸向谢鱼,指尖渐渐攥紧杯子边缘,随后又松开。 他把倒的水递给谢母:“水不是很烫,妈先喝点。” 满出的水洒了点出来,有两滴溅在水泥地上,宛若两颗漆黑的眼珠子。 谢母接过放下:“小鱼,问你呢。” 谢鱼拿起谢父喝水的杯子,边倒水边道:“有人吐在旱冰场了,他要留下来收拾。” “有人吐……收拾。”谢母喃喃重复了一遍,表情逐渐舒展开。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我就说你怎么会丢下弟弟一个人回来。” 谢鱼没说话,倒是谢父听见大声说道:“啷个丢不丢下的,你这人说话咋啷个难听。” 1 说着顺手把空杯递给谢鱼,“再来一杯。” 谢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啥子难不难听,我看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在那儿挑刺。” “挑锤子。”谢父从衣服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两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不可能一辈子都绑在一起,还丢不丢下,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 “要你喜欢听。”谢母把板凳端到门口,坐下。 见谢母生气了,谢父也不说话了,闷着抽烟,偶尔嘴里嘟嚷着不清不楚的话。 谢鱼抠着饭桌边缘上的缺口,直到一股刺痛传至大脑,他才回过神来,拔出嵌进甲缝里的木刺,对谢父道:“爸我先上去了。” 谢父挥挥手:“去吧去吧,早点休息。” 谢鱼嗯了一声:“爸也是。” 他站起走到楼梯口,最后看了一眼谢母佝偻的背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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