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差点死了 (第1/1页)

    今天刚好是他来我家的第二个星期，他来之后就一直带着伤帮我做了些家务。我和他之间除了喊对方吃饭，几乎就没有对话了。

    我下班还是一如既往的傍晚，这时的天色有些昏暗，风从飘窗吹过来，闷热中带着几分凉意。窗外是昏黄又破旧的灯，映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那人坐在飘窗上安静的往外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也和我曾经常常思考的问题一样，人为什么要活着呢？我现在早已有了答案，活着也只是一种选择罢了，既然无法得知死亡之后的选项，暂时享受活着的选项也未尝不可。

    “该吃饭了。”我并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我想他或许也是如此。

    他眼神有些恍惚，又似乎掺杂了某些复杂的情绪，不过还是向他做好的饭菜走了过来。一如既往的安静，安静地吃完饭，安静地洗完碗，再安静地回到房间。这种死寂像是要把人逼疯，虽然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我有些突兀地走过去抱住了他，我想他或许需要这个。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的体温传了过去，我们之间碰触的地方温度升高，他才好像有了反应。

    “你在怜悯我吗？”他的目光还是放空的，也没有看着我。

    “或许吧，毕竟无家可归还是挺可怜的。”

    他冷笑了一声，可能是在自嘲，也可能他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真心觉得他挺可怜的。不和可怜人计较，我抱着他躺到了床上，希望我为数不多的活力能给他一些温暖。

    翌日清晨，他倒是从我怀里醒了，还是照常起来做早饭，和之前毫无变化。这不禁让我思考起来，怎样他才会有不一样的反应，我开始想为难他了。

    “我想和你zuoai。”我简单地洗漱后，直接拦着他，对他说道。

    他的表情终于裂开了，先是没反应过来的诧异，再是反应过来的恶心，表情丰富得和之前大相径庭。这显然娱乐到了我，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有病？”他也直接地对我恶言相向。

    “是啊。不然怎么会把你捡回来？”我说完之后，他就哑口无言了，大概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挺傻的。偶尔这样逗他一次还挺有趣的，经常逗的话……不能经常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最近那些像收高利贷一样的人已经没有在附近徘徊了，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万一他们到处传我有病，那我就真的名声扫地了。梅雨时节也让人很不爽，雨下个不停，又闷又潮，或许是那一种我很久没有产生的情绪，这阵雨确实让人有些心神不宁。

    我按耐不住冲动了，我给在家吃我工资的那位打了个电话。打了两次，听了两遍的暂时无人接听。我手里还提着一条鱼，因为发现他好像挺喜欢吃的，下班顺路买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吃上。我提着鱼跑回了家，那画面简直有点可悲的滑稽，太不体面了。

    我开了门，这可真是大场面，我想他可能死在了我家浴缸里，确实挺方便我处理的。我走过去再次确认了一下，很好，还没死。我赶紧用我毕生所学为他止血，顺便又给那位熟人医生打了个电话。

    医生不情不愿地帮我把人救活了，医生劝我把这玩意儿上交国家，别砸自己手里了。我觉得医生说得对，可是……他会做饭欸。医生被我气得够呛，门都没帮我带上就走了。

    “你醒了。”我握着他的小臂，在他手腕的纱布上吻了一下，果不其然，他马上用嫌恶的眼神看着我了。我故作无辜地笑了笑，帮他把手臂原原本本地摆回去了。

    “我不想……”他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像个谜语人，但我好像能猜到他的意思。

    “死亡也许比活着更痛苦。”我随意地说出残忍的话，但这是事实。也正因为这样，我还活着。

    “不会有比这更痛苦的了。”他语气歇斯底里得比我还像个疯子，他的声音就像在哭一样，可是痛苦是没有上限的。我把手放在他的胸部摩挲了几下，“我现在强jianian你，就会让你更痛苦，你也反抗不了。你没办法确定死了之后会不会经历被我强jianian不是吗？只要你恐惧的东西还在，就不要轻易想着去死。”

    他似乎因为我的话或是动作愣住了，好一会才伸手阻止我。看来他似乎听懂了，我有些可惜地收回了手。他没有再说话，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也没有那个必要。但是晚饭确实是成了一个问题，我来做饭的话估计他也不用忙活着死了，于是我就像他没来之前一样点了个外卖，把鱼给点上了。

    自从那次事情过后，我总是担心他死在我家，没事就想着看看他还活着没。就像养了一只宠物，得了大病救了回来，总会想起快要失去的时候。我实在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果断一些，我辞掉了工作准备带他体会一下生活的美好！救死扶伤，这是我应该做的！

    某海边的民宿。

    “这段时间我们就在这玩一会。”我看着他说道。他的神情较之在我家那个范围内轻松了不少，但很过分地依旧没有理我。虽然我并不在意，谁想和病人计较这些呢。我直接把他拽出了门。

    两个大男人牵着手走在路上还是挺少见的，不少人看着我们这边，他一直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街上的商铺贩卖着许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和特产，还吹挟着一些带有海洋气息的暖风。我们停驻在了一家花店。

    “老板，请给我一束向日葵，还有那盆蓝色的绣球花。”

    “好嘞。”

    老板利索地包好了花，付完钱后我发现我似乎拿不下了。我回头看着他，他满脸抗拒。我开口道，“你拿着向日葵，我拿绣球花行吗？”说完我就把向日葵塞他怀里，他挣扎了一会就认命了。

    民宿离海只有两千米左右的距离，我拉着这个小病患，慢慢地走了过去。这一块的海边人并不多，我拉着他找了个几乎没人的沙地坐下。风吹拂着海浪，光照射在浪上面，让海看起来金光闪闪，向日葵就在他身边，这个氛围怎么看都不适合他自寻死路。

    “你渴吗？要喝饮料吗？”

    “……”他又没有说话，真的很像闹别扭的小孩，有点可爱在身上。我忍住了想笑的欲望，毕竟他真的脾气不太好。

    “我去买两瓶果汁，你在这里等我。”我摸了摸他的头顶，手被他一把拍了下来。此刻的我像条舔狗似的，屁颠屁颠地去给他买饮料。

    “喏，青柠味的。”我把饮料递到他面前，他抱着膝盖坐在那，确实特别乖。他还是迟疑了好一会，才接过我手里的饮料喝起来。我似乎逼迫着他做着决定，就像一个大恶人。

    租了把遮阳伞，也没什么可玩的，我堆起了沙子，他一直望着海平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和在家望着落地窗时如出一辙。真是无趣的人生啊，难怪他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