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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少者怀之 (第1/1页)
顾怀之站在讲台上,台下所有学生都看着她,唯独坐在角落的男人没有。 男人屈肘侧托着颊,视线摆在窗外,只留了半边侧脸给她,但那半边侧脸,却在顾怀之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他不该出现在她的课堂上,就算出现了,也不该是坐在讲台下的座位,他不该和那群引颈期盼着她传道授业的学生坐在一块,更不该是其中的一员。 传道授业。 如此刚介耿直的四个字,偏偏一个星期前那极尽疯狂的夜里,这男人教会她的却是无度的hUanGy1N和无尽的欢愉。 一整晚,他教会她在他身下急喘SHeNY1N、承欢求饶,教会她一遍又一遍地用无数的cHa0起浪迭回应他每一次亲吻和触碰,用漫溢的水声回覆他每一场攻城掠地。 一整晚,他用着各种姿势,在不同的地点,或坐或站,或卧或躺,如飓风汹涌过境,在她T内激起千层浪涛,甚至让她在往後几个夜深人静的睡梦里,都还会不自觉忆起那既羞耻又愉的欢愉。 去你的传道授业。 顾怀之暗暗咬牙,表面看似临危不乱,心底却为这预料之外的相遇暗骂了几声粗话。 她垂眼,视线快速手中的选课名单,却未在上头看见男人的相片,顾怀之一怔,又想起了两人热吻方休之际,男人问她的第一个问题。 他问她叫什麽名字。 她是三年前回国进入C大任教的,这三年,她每学年都会开设刑法总则这门基础课程,每个学期也都会开设与少年刑法相关的选修课程,照理而言,法律系的学生应该都知道她是谁。 如果他是法律系的学生,理应清楚她的身分。 所以那天晚上,是这个男人和她的初次见面,他不是法律系的学生。 那麽他也许是外系的学生。 既然如此,她手边的选课名单上没有他,他也没有拿加签单给她签名,而她刚才也已经说明这堂课不开放旁听,他为什麽还坐在教室里? 周奂坐在角落,一手支着下颔,另手执笔,目光却始终未从nV人身上移开。 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她很有自信,眸光炯然,声音清亮,举手投足都是翩然,美丽且动人,与那晚判若两人。 这三年来,即使经营了一间酒吧,他也始终保持到大学课堂里听课的习惯,C大的主要校区距离他居住的公寓很近,走路只要十来分钟,骑单车不过五分钟的车程。 他没有偏好哪一类型的科目,几乎什麽都听。 三年下来,他涉略的范围不小,举凡政治学、经济学、统计学、社会学、管理学、心理学等基础科目,或是中级会计、税务理论、财务金融分析、策略行销分析等进阶课程,都在其中,语言课程他也听了不少,除了基本的英语外,日语、俄语及西班牙语他都有涉略,也有基本的口说及能力。 这段期间他也听过些法学科目,却唯独不曾踏入与刑法相关的课堂。 刑法,是他最不想碰触的一块。 要不是几天前临时兴起,稍微看了下C大这学期开了哪些课程,然後恰巧在选课查询系统上看见了顾怀之三字,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理应准备开店的时间出现在教室里,只为了一探这名字的主人是否为她。 顾怀之。 很特别的名字。那晚听她说过一次後,他就记得了。 甚至Ai不释口。 怀之,出自於论语公冶长篇,是孔子在与颜渊、季路谈论平生之志时所言,是以仁为本的品格修养与处世之道。 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少者怀之。 愿所有年少之人,都能受到世人关怀与怜Ai。 怀之,是一个饱含仁厚与温柔的名字,很适合这个初次见面就对他投以信任目光的nV人。 与她共赴yuNyU的隔天,他听完课以後买了两份餐点返家,却只看见nV人留下的字条,然後他就一直在等,等她亲自把那件她擅自从他家带走的衬衫还给他。 可一个星期过去,她从未出现。 那一夜,这nV人初次踏入酒吧,初次嚐了马丁尼的呛辣而醉倒,初次开口邀约陌生的男人和她ShAnG,然後在隔天一走了之。 摆明是想和他玩一夜情。 但她不晓得,她是他第一个碰上,在他持刀恐吓时没有落荒而逃,反而喧宾夺主地扯过他的手,用刀划伤自己,然後在他让她离开的时候坚持说要和他ShAnG,最後也真的和他ShAnG的nV人。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同时,她也是他第一个nV人。 他第一个抛去理智,顺从慾望,反覆索要至天明,还放任她独自在房里睡的nV人。 出门前,周奂本来想弄醒她,她却抱着他的脖子,说还想再睡一会,他不配合,掐着她的脸要她睁眼,nV人却闹起脾气,拍掉他的手,拉着被子翻过身继续睡了。 一切互动,自然而然,像是早已成为这屋子里寻常的风景。 周奂无法接受她就这麽走了。 所以他来了,如同唐僧前往西天的路上,必然需要忍耐煎熬、正视厌恶那般,踏入了他从未想踏进的刑法课堂,听着那些在他耳里全是狗P倒灶的鬼扯理论,只为了寻回她。 并且,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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