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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肩看门狗和招财猫的重任。大路上全是泥土鞋印，就算每天清扫也没有作用，因为不过一会就能再次弄脏，几个小时后就会彻底恢复成打扫前的光景。

    大街上来往的人流鲜少有未成年人，说是吵吵闹闹，其实也只限于特定的地段而已，比如集市区，叫卖声能从早晨持续到夜晚。如果房屋正好处在周边，被影响到了也无法以扰民的名义来抗议，只能试着适应或买质量好的耳塞。

    这当然是治理不力的结果，但要是连这些事都要管的话，要被惩罚的人数可能难以想象，警局的人手也肯定不会有那么多。以前倒是有规定试着管，就是次次都治了上波来下波，久而久之就认识到这是这个地方的特色，索性就任由事态自然发展了。

    在平常的日子里，城市中生活的人们都鲜有交集，除了必要的资源交换和沟通需要之外，几乎不会有多余的意外发生。我虽然不是经常在这里生活，但这座城市每时每刻都在展示的环境氛围是骗不了人的，强烈的疏离和压抑感。

    无论哪里都是一样，理想触及不到，温柔溺死岸边，只有现实和平静永存。即便是到了现在，走在街道上的我也没能感觉到自己和他人有发生任何交集，宛如背景板的人群在身边走过。人与人之间产生了极厚的隔阂，视线不交合、距离感明显，冷漠而陌生的关系充斥着整座城市。

    雨伞遮挡了雨滴，也同样遮挡了伞内的我看向外界的视角。伞内的视角是被遮避的，不完整的，无论对里对外都是如此。仿佛与外界隔绝开来，这是在雨天经常能体会到的感受。雨声将寂静的世界包围，雨幕让世界变得模糊不清，众生万物因雨水若隐若现。能见度低的光景里，一切都好似化作成虚幻的浮世泡影。

    雨水本该清澈，但落到地面却变得浑浊不堪。泥泞的地面上尽是行人留下的鞋印，又因为是下雨天而变得异常潮湿，鞋印快要被洗刷成泥水的样子。街道的大垃圾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塞满，后来放不下的废弃物被堆叠在小巷角落和垃级桶旁边，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恶臭。

    我只得尽量快速地离开这里，真是不知道在这里生活的人是怎么忍下来的……虽然我明显没资格说这句话，但如果连抱怨都不被允许就未免太过分了。在市中心待久了，差点产生不该有的错觉。

    放空思绪又走了一会，终于来到了租房的地界，很有旧世纪的那种年代感，特指贬义方面。楼道的灯暗黄得有如没有，降雨让楼梯充满了潮湿和水渍，仔细蹲下看就能看到满是泥土的鞋印。这对我没太大影响，但想到自己的住所是在这种地方还是提不起兴致。

    拿出许久未碰的钥匙开了门锁，房子里面的场景一如既往，走的时候是怎样来的时候就是怎样，

    但是积了很多灰尘，总而言之就是没有进小偷。但其实也没什么好偷的，设施全是勉强够用就行，那些让生活变方便和舒适的可是一个没有。除非是贫困到连这些都要冒险来偷的人？当然也不可能，这种人连贫民区都进不了，他们只能生活在“垃圾场”，或者早已消失了也说不定，消失在不久前的筛选与暴乱……已经很少见到这种人了。

    我与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恰巧幸存着，现实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这个事实。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世人，都失去了抉择命运的权利，美好与未来尽数被埋葬，他们都一样悲惨、一样痛苦，一样渴望着救济。

    但神是无法救济所有存在的，于是悲惨持续蔓延，痛苦不断滋生，被救济的只是少数。无论做出了怎样的选择，等待在后面的也只会是无望与失意。或许是该习惯了，或许早已习惯了，已然忘却绝望的滋味，次数太多之后连反应都变得匮乏，平静不知何时已成了常态。

    不再为了一些世事而喜悦或悲伤，用近乎冷漠的冷静来对待外界，可恨的我渐渐适应了这个可恨的世界。当我发现了这个势态的时候，我甚至起不了任何类似愤怒的情绪，因为只是为了维持现状，就已经黔驴技穷了。

    现实并未给我留有反思的余力，哪怕我走慢一步，都会堕入不可挽回的深渊。于是我不分对错地使劲向前奔走，后悔往往是来不及的，没有意义的，当注意到时就会为时过晚。在前进的过程当中能做到的唯有一直祈祷，希冀着能得到神明给予的一丝庇佑，毕竟无依无靠的被抛弃的人，什么时候消失都不奇怪。

    许久未归，家里堆积了很多灰尘。即使刚坐完车有点头晕乏力，但明显还是洁癖更胜一筹，无法想象坐在满是灰尘的沙发是什么后果。结果就是刚回来就来了个大扫除，但好在屋子并不大，不会让人打扫到厌烦。

    这次回来少说也要住上一段时日，我是用这个想法来坚持自己打扫屋子的。但其实打扫毫无用处，贫民区的空气大抵多是由灰尘构成的，即使平时再怎么维持清洁、注意防范，一个地方不注意就能轻易让污秽滋生。这里连空气都是肮脏的，不像世南学校，也不像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高档小区——过于干净，不由得让人怀疑起那是否存在的真实性。

    尽管是这么想认为，但实际上只是感叹性质的夸张化描述。最好的证人就在这里，在世南学校生活的日子无半分虚假，感知到的喜怒哀乐皆为真实。来到这里才不过一时，我就开始怀念起了那里的空气。

    那里很干净，无论是空气还是什么。宿舍开窗通风一天也不会积尘，平时有着等同这里雨后的空气质量。那里的雨天，空气是诱人沉溺的，在这同时又能使人保持片刻清醒，我很喜欢那里的雨天。准确来说，我时刻期盼着下雨的天气。

    拉开柜子最里层的抽屉，那里存放着陈止亲手拍摄、赠予的相片。只是看到就会被安抚到心灵，更不用说那完美的角度、光影和构图了，说是艺术品都过于庸俗。

    每次想到这些相片的来历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一个平凡的假日，去辅导别人前在甜品店偷闲的片刻，偶遇了游历于此的神明。

    以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也竟然可以体验到想象中重复过无数次的光景。像做梦一样，但这个梦很真实、很梦幻，如果没有手中正反复摩挲着的相片，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欲念，虚构了场逼真但不切实际的妄想。

    幸好，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事物，不是可笑又可悲的白日做梦，值得托付和信任。依靠着这份早已成型的信念，想必我还能再坚持下去吧。

    还能坚持、继续坚持、依然坚持、一直坚持，为了在这个世上活下去，迄今为止我到底给自己找了多少个坚持下去的理由呢？长久以来生活的家庭崩塌，对外界维持着的向往破灭。此去经年，一如既往。是怎样的心态支撑着坠落边缘的城墙没有倒下呢？

    最早的已经记不太清了，或许是愤怒和不甘，毕竟这是绝望时最容易滋生的泛滥成灾的情绪。在这之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大概是偏执和极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留下明显感知。再然后是现在，信仰和纵欲，任凭私欲肆意增长，以此掩盖现实的痛楚与失意。

    我仰躺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