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第一章：以一敌六 (第2/2页)

 那位来自cHa0州府蓬州派的黑剑紫袍男矮子大叫道：「姑娘说你有二三百位手下，到底谁才是恃众迫人？大家依江湖规矩、b武规矩办事，咱们六派各派一人b武。你是主事者，咱们六人中胜者再跟你b。」

    按照历年惯例，b武大会胜者须与主人家海丰派的一位门人b试，但没有规定海丰派使那一名帮众应战。紫袍男子续道：「咱们仰慕海丰派门威、人威、人数之威。胜你之後，老子加入海丰派，乔老故居甚麽的，老子一看到底。」b武尚未开始，那男子显然已当自己为胜利者。

    苏宁雪寻思：「这粗人无礼至极，这话yu正合我意。」苏宁雪初次主持大事，虽能以言恫吓众人，但若然闹翻，双方人众拼个你Si我活时，她未必有能力指挥众人退敌。又想此後恐怕不断会有人找上门来，海丰派当下不能元气大伤。

    苏宁雪从圈椅中站起来，说道：「跟据过往做法，来者先互相b试。你们六派各派一人竞赛一番，胜出者再跟我b试。」心下却说：「这莽人跟我说规矩，很好。六派均想知道乔老故居所在，我让六派人物自我相争、自相残杀，我正可看清他们的武功家数，唯恐来人不肯答应我的建议。」

    苏宁雪自幼练习家传「天公剑法」多年，早能和师父王习打个平手。论武艺，海丰派中除了师父，就只有她的大师兄、她本人及她的一名亲传nV徒三人为最。苏宁雪的大师兄在外未归，亲传徒弟年纪尚幼。如今大敌当前，非亲自出马不可。

    众人竟答应苏宁雪的建议。那後悔领人甚少的姓陈蓝衫壮丁，报称龙门派人士，全名陈双，人称「陈仲侠」。龙门派字号跟从传统「伯、仲、叔、季」而排，掌门陈义为「陈伯侠」，陈双为「陈仲侠」。「陈仲侠」的对手，是讽刺苏宁雪以十两招贤的曲江派光头老翁邓堂。两人本来怀有长剑，但步上武场之前，竟不约而同地遗下配剑，让从人保管。

    二人在武场中央抱拳敬礼後，陈双缓缓向邓堂面门击出一拳。那拳飘飘无力，直往无人处抓去，三岁小儿亦能躲开，便是刚晓得步行的婴孩，亦能回避。邓堂却直接迎来这掌，慢慢提手，手臂轻碰陈双掌心，挡开来招，然後夸张地向前大迈一步。陈双拉开手臂，四肢静止不动，无故大开破绽。邓堂竟不直要害，两手交叉，提脚作势踏向陈双右足。慢战数合後，陈双大笑道：「邓老爷太极功夫，果真高明之极。」邓堂缓缓地道：「老夫行年六十，居然跟後辈打个平手。」二人b招，一无章法，二无斗心，三无凶险，众人大笑不止。陈双和邓堂退下後，另有两人上场互b，虚晃几招後，又告平手。

    初时b武，苏宁雪坐在椅上观看，还不明所以。不久她便看出端倪，心生怒意：「他们装模作样，每场力求平局，想是最後六人一同胜出，然後群起围攻於我。」原来六派亦有有智之士，皆知彼众我寡，不能内哄生变，让苏宁雪坐收渔利，当下计议联手对付海丰派。苏宁雪一直不肯说出乔宅所处地方，现下说Si了要依规则b武。若在规则容许下以六对一，任凭苏宁雪武功再高，也难以得胜。况且苏宁雪亲口同意b武之事，她输了後不得不就范。其他的事，容後再说。

    六派代表在短时间内「b武」毕後，光头老翁邓堂朗声道：「五年前贵派大会中，斗到最後的两人不分高下，同为胜者，共分奖银。苏姑娘当日年幼，想必略知一二。其後他们以二敌一，打败贵派一名弟子。今天我们六人互相不能打倒对方，算是同时胜出。」六派人众又大笑起来。

    此事海丰派上下皆知，苏宁雪无从抵赖，缓缓地道：「言则各派高人要以六人之力，欺负一位年轻姑娘？」

    邓堂答道：「苏姑娘不必过谦。贵派王师傅以苏姑娘主持大会，姑娘想必具有骄人艺业。依老夫所见，以六对一，贵派确不会心服。老夫年轻之时，曾只身於浙江台州宁海一间孔庙内杀败「杀命军」三名好手。苏姑娘青春年少，长江浪起，必有作为，不是胆小鼠辈。老夫只一曲江老头，愿与龙门派陈双兄，和此紫袍黑剑蓬州派洛先生，领教姑娘高明功夫。」

    「杀命军」本名「救命军」，以谢氏为首。他们收受钱财，替人办事。长年以来，黑白两道均雇用「救命军」高手杀人，故江湖名之为「杀命军」。邓堂道出陈年旧事，自是吹捧年轻时以一敌三之能；又说甚麽「骄人艺业」、「高明功夫」云云，抬举了苏宁雪一番。背後意思却甚明白：「邓堂能以一取三，海丰高徒却是鼠辈。」邓堂开口时颇有长者风范，但话到头来，苏宁雪仍要以寡对众，非输不可。

    苏宁雪想：「现下是谁恃众迫人、占人数之威？」正想回话时，东北角一位少年哈哈大笑道：「老和尚要以三对一，当真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