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鲜(NP)_八(一场秀恩爱引发的血案 彩蛋叔叔和鲜的初夜完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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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一场秀恩爱引发的血案 彩蛋叔叔和鲜的初夜完结) (第2/2页)

错。”庄未渠疲倦叹了一口气,“我欠你的,你要怎么样都——”

    滴——!

    一阵巨大的鸣笛声响起,迎面而来强烈到睁不开眼的远光灯,两人回过头,只见迎面而来的强光和车影,凌鲜向右猛打方向盘闪开,车速太快,来不及刹车,他又向左打满,一头撞在了护栏上。

    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惊醒了庄未渠,他睁开眼,咳嗽了几声,才发现安全气囊近在眼前。驾驶一侧的玻璃碎了,凌鲜一动不动地趴在安全气囊上,脸颊压着气囊的缝隙间,浸润着一线血色,顺着黏在脸边垂落一半的长发,不断滴落下来鲜红。

    “凌鲜……凌鲜!”庄未渠手忙脚乱地摸到安全带插销,脱身出来爬向驾驶,用力摁开驾驶座的安全带插销,将昏迷的人从变形的驾驶座里拖出来,踢开车门半抱半拖地远离车里。

    凌鲜还有呼吸和心跳,可是身体却软得像没骨头,额角的血洞滔滔流血,庄未渠用手掌捂住伤口止血,抱紧他发软的身体,声音颤抖地连声呼唤,到最后几乎是呜咽了:“凌鲜!凌鲜!你醒醒!宝宝,宝宝……你不要吓我……”

    高架下几条街外就是医院,救护车几乎是和交警同时到的。

    车顶挂着的器械软管随着行驶摇晃着,庄未渠越过医护人员肩头的空隙看着躺在担架床上的凌鲜,忽而刹车,一阵眩晕卷上来,他抬手蹭了蹭眼睛,才看到手指间全是蹭上的血。庄未渠从未有一刻这么恐惧过,他听他们说,除了头部之外没有什么外伤,但不清楚颅脑有没有受损。

    庄未渠面如死灰,紧盯着昏迷的人,生怕一眼没看住,氧气罩上的雾气就散了。

    好在是经过进一步的检查,凌鲜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脑震荡引起的暂时性昏迷,加上外伤失血,凌鲜直到后半夜才醒过来。

    庄未渠也有轻度脑震荡,脑袋又晕又痛,闭着眼假寐,不知不觉真盹着了,凌鲜醒了好久,疼得叫出来,才把他惊醒。

    凌鲜额头磕破一块,胳膊被玻璃剌了几道,脑袋也痛死了,庄未渠还没来得及问他哪里痛,只觉一阵剧烈的眩晕,很想吐。他抱着垃圾桶倒是吐痛快了,只是一动弹脑袋就更痛得炸裂,庄未渠按铃叫来护士给他打镇定剂。凌鲜又逐渐安静下来,躺在枕头里昏昏欲睡,庄未渠忽然记起来当时明明是往右撞去的,应该是副驾驶受伤更严重,怎么冲到左边的主驾驶去了。

    庄未渠当然明白为什么,轻轻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声问:“你往左边冲什么……不要命了?”

    但凌鲜的眼皮已经太重了,嘴唇只是动了动,便睡过去。

    三天危险期度过,庄未渠带凌鲜转去了私立的养护医院,他要凌鲜在最舒适的环境里得到最周全的护理,凌鲜不知道这是因为感激,还是因为重视。这场突如其来的人祸让那场争吵戛然而止,但该解决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很让人难受——至少让凌鲜很难受。

    偶尔庄未渠得回公司,而凌鲜的工作被全部暂停,他很想问问庄未渠,自己是被停职了吗?可是他也知道,庄未渠必定用健康问题来说服他,他不想再吵架了,因为一想象吵架的场面他就头疼。

    为了不和庄未渠吵架,他干脆没日没夜的睡觉,只要庄未渠在,他必定要睡觉,庄未渠隐约有所察觉,但什么也没说。有时候庄未渠不在,他就在手机备忘录里一条一条的列他们两个应该分手的原因。

    凌鲜是想明白了,这手是非分不可的。

    越罗列越发现,他俩能在一起才是奇迹:庄未渠家人因为订婚和要孩子的问题讨厌自己,而自己的家人也因为自己被庄未渠劝说脱离了家庭而不待见庄未渠。

    门不当户不对,更没人祝福他俩。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凌鲜列得脑袋又疼死了,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悄悄批评自己:你的情绪太不镇定,这次是车祸,下次是什么呢?你改不了的,早晚会害死他的。

    等晚上庄未渠来了,伺候他吃完晚饭和药,他就开诚布公地讲了:“我们分手吧。”

    “你……”庄未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闹什么小性子,我是哪里又做错了?”

    “不是。”凌鲜摇摇头,一摇就摇散黄了,头晕得很,气息奄奄,显得更像是争宠的计谋了。

    “我是认真的,我考虑清楚了。”他咽了口唾沫,眼睛垂着不敢看庄未渠,“我们不合适。”

    庄未渠直视着他,直入道:“哪里不合适?”

    凌鲜被反问烦了,忍着情绪,不然更像确实是在使性子,努力平静道:“哪里都不合适。”

    庄未渠凝视了他一会儿,坐下来搂住他:“说的什么傻话,你是我养出来的,没可能不合适。”

    “……对!”凌鲜挣脱出来,用力攥着被子,肩膀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你适合的是你以为你调教出来的那个我,可是真正的我不是那样的,我也做不到那样。”

    庄未渠沉默了几秒钟,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侧脸:“我不会再给你压力了,也再不惹你生气了,以后家里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还不明白吗?”凌鲜转过身子,“我已经不在乎你要对我怎么样了——因为!因为你也一样!永远不会变成我想要的那个庄未渠。”

    庄未渠一怔,旋即垂下眼,舔舔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说:“宝宝,这样……你先别着急,我们都冷静一下。”

    凌鲜有些绝望了,躺回枕头里望着天花板:“如果我死了,你会像施钦一样吗?”

    “施钦是?”

    “你还记得在高尔夫球场的那个疯子吗?”

    “我想想……记起来了,钱包里还有你哥的照片,你还以为是你。”

    “他是我哥以前的恋人,我听人说,哥执行判决之后,他就成那样了,有点魔怔了。”凌鲜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的水汽眨掉,但还是溢出来了,顺着脸颊淌过一道,重复问道:“你会吗?”

    庄未渠想了一会儿,回答:“我不知道。”见凌鲜沉默,他连忙解释:“不是,我是想说,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没法去想象像那样失去你。

    “不用解释,我只是突然想问。”凌鲜打断道,打湿的睫毛聚成尖锐的小簇,衬得神情更鲜明,“跟现在这些都没关系,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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