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夜奔(全) (第7/8页)

，他不说话，也没什麽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得出他很高兴。

    雷叔叔笑说大哥终於有了梦想中的弟弟──因为二哥的个X很皮，他跟大哥从小到大总是在吵架，什麽都可以吵，而且通常惹起争端的都是二哥。

    大哥以前就有说过，他的弟弟如果可以乖一点、可Ai一点的话，那他就会多疼他一点，让二哥总是很不爽，我记得我第一年到雷叔叔家时，常常被两位哥哥打来打去的争吵给吓到，後来才明白其实那是大哥跟二哥感情的表达方式。所以现在有小弟可以让大哥疼，大哥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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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来的前两年，都在家里静养。

    他总是喜欢静静的趴在客厅落地窗前的木头地板上，跟着家里小柴一人一犬在那晒着太yAn，mama舍不得让他立刻回学校去读书，医生也建议他在家里先休养一阵子，所以他就这样待在家里，mama原本在雷叔叔的公司帮忙，索X也不去了，每天就在家中陪小弟。

    我每天都可以看见，mama把小弟抱在怀里，他们坐在铺着毯子的地板上，mama温柔的m0着小弟的头发，轻声细语的对他说话，小弟趴在mama的膝盖上，可Ai得就像个天使。

    mama找回小弟後，彷佛得到新的生命，她变得更加活泼起来，更巴不得把所有的Ai都往小弟身上塞。

    小弟脸上的伤痕，在休养一阵子後，变回他原本的模样──他的五官很漂亮，跟mama很像，但又带着男孩子独特的英气与味道；小时候的我会很忌妒吧，忌妒现在受到mama疼Ai、长得又漂亮的小弟，但现在的我已经不会了，我看着我可Ai的小弟，在mama怀中，彷佛天使的小弟，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可Ai的弟弟。

    慢慢的，小弟在大家的照顾之下，一点一点的改变了，他渐渐的会多说一些话，也稍微敢表达自己的想法，虽然进步得不多，但是那样的改变已足以令我们整家子的人欢欣得不得了。

    小弟跟大哥的感情很要好，b跟我还要好，但是那份感情又有些不一样，在这五年间，他们很亲密，亲密得让人舍不得拆开他们。

    其实我一直隐隐有所觉。

    但是我又总是跟自己说，那只是份错觉。

    他们只是兄弟的感情而已，大哥只是怜惜小弟，小弟只是景仰大哥──就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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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太习惯，在某些想要逃避的事情上，欺骗自己，以为这样就可以继续逃避。

    不管是变成大人了，还是孩子，只要是人，都多少会这样吧？

    我们的心中，总是会有些，你无法去面对的微小怯弱。

    就像mama跟爸爸，当初他们其实也隐隐察觉到彼此其实不是那麽适合，可是当下他们却会告诉彼此，我们有Ai就是无敌。

    就像小时候的我，明明知道NN讨厌我，只是因为我不是男孩子，我却总是跟自己说，那是因为弟弟b我可Ai的关系，我长得丑，还不都是因为像到NN──可是其实真正的问题根本不是那样。

    还有NN，她总是说，她没有讨厌mama，她没有讨厌我，她只是怎样怎样，可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谎言并不会因为说一千遍，就变成真的。

    谎言，就是谎言。

    真实，就是真实。

    那天早上，我看着哭着的mama，面无表情的雷叔叔，还有无奈叹气的二哥，突然醒悟过来，啊，为什麽……我们要这样欺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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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Ai着小弟，小弟Ai着大哥，有什麽不对吗？

    但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

    看着伤心的mama，看着雷叔叔，看着这个少了两个人的家，我想的一切，都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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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早晨是个不愉快的回忆。

    雷叔叔跟mama在我记忆中，有史以来第一次争吵，也是在那份争吵中，我才明白他们两个早就知道了。

    mama哭着说，早就叫雷叔叔不要把孩子送出去，现在这样好了，两个人都不见了。

    一向稳重的雷叔叔，一时间彷佛苍老很多，他遮着脸，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二哥有些慌张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怎麽样都说不出口，家里头原本的空气瞬间都变了。

    「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想吗？」雷叔叔低吼着，「我看到毅诚那孩子在吻小宏啊……」

    「所以是我儿子不对吗？是我儿子不对？」mama气得跳了起来，她抓着头发，原本优雅的气质一时间都消失殆尽，我从来没看过mama这样吼过雷叔叔，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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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喊着，可mama却没听到我的声音。

    「是小宏不对吗？他们谁不对了，那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这几年感情这麽好……毅诚连nV朋友都不交，就顾着小宏！他们早就……」mama无力的坐了下来，「他们都这麽大了，早就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

    「我没有说是小宏不对！」雷叔叔大吼，他抓住mama的手，mama哭得好难过，「我知道的！我跟你都知道，知道那两个孩子……」

    「知道又能怎麽办？你还不是要送那孩子出去，你还不是要送毅诚去相亲？现在好了，两个孩子都这样弄丢了！」mama靠在雷叔叔怀中，痛哭失声：「我的小宏啊，我说过再也不丢下他的，永远都不丢的，可是你要把他送去英国，你就为了他跟毅诚在一起，要送他去英国！你就b他们，你就只会b人！我早说不要的，两个都是我的孩子啊！两个也都是你的孩子……就你古板！你就护着你儿子！」

    「好了、好了你！都我的错、都我的错！」雷叔叔没有掉泪，我从没看他哭过，可他的眼眶此时却也红了起来，他抱着mama的手抖着，「我古板、我错了，行不行？可我怎麽不怕，这社会怎麽可能容许他们这样，你当我真愿意吗？我是真疼小宏！把他当儿子看的……我对你说过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娶你时就说过了！你当我只护着毅诚，却没想过我也是在替小宏想吗？」

    雷叔叔说到後来，声音都弱了下来，显得哀痛。

    mama哭着，猛力摇着头：「好了，别说了！别说了！」

    我跟二哥在一旁，完全cHa不进话，看着他们这样，我觉得心痛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想着大哥，想着小弟，想着他们平常的模样，我想着前阵子雷叔叔要大哥去相亲时，他表现出来的不愿意、小弟表现出的不快乐……

    我想着，某天下课我回家，看到大哥跟小弟还有小柴窝在落地窗前，小弟躺在大哥腿上，他们玩着彼此的手指，眼中只望着彼此，那份温暖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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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着，想着……想着小弟生日时，大家一起替他庆生，我们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着他红着脸，看着他拍着手，看着他笑得好快乐，跟着他拿N油抹来抹去，看着大哥帮他擦脸上N油温柔的模样……

    我想起大哥对小弟的一切。

    小弟跟大哥的一切。

    五年前的小弟，跟这五年间的小弟，他的改变、我们的陪伴，大哥对他的宠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