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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引 (第2/2页)
上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 他想吹个口哨,但是被冷风吹得面部肌rou僵硬,只得作罢,今天第二根只抽了一口的烟为着美人儿掐灭了……要是魏渊正好陪在身侧的话,兴许他会按在人身上,腰背,肩臂,胸腹……除了脸以外随便哪个伸手刚好能够到的地方,但人不在这儿,所以他只能按在桥栏上。 “先生,交换个称呼怎么样?我是沈宁。” …… 许久的沉默,话音落后只有风声接应他的话,久到沈宁以为美人儿没听见打算再重复一遍的时候——毕竟他对除了狗以外的所有美丽物品都抱有极大耐心,狗,包括但不仅限于挣钱养着他的那条——听见了美人儿的回答, …… “易涯。” 两人挨得已经够近的了,青年睫毛颤动着,密而长,像只蝴蝶,他想到,“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难受嘛?” “你也是一个人……” “哈啊,我,自己作的……你呢?失恋了?小年轻总是会困扰在这些情情爱爱的弯弯绕绕里……惹得对象不开心了?就道个歉,其实吧认个错而已,哪有那么难,面子哪有媳妇儿重要是吧?” “不,我……自己作的,也是了。”青年没在看他,两臂交叠着搭在桥栏上,手掌握着肘弯,侧着脑袋枕在上面,像蔫了的花草。 沈宁想拍拍这个失意青年的肩膀,却反被推开了,他笑笑,也不在意。在他眼里,这个叫易涯的青年就像是一丛荆棘,只有零星几朵花还藏在针芒下,任谁要靠近都会被刺伤,可荆棘又总是攀附他人生长……檩条缠绕上枝干便勒出道道狰狞的印痕。 真是世另我……他感受着愈发狂躁的江风吹得他仿佛要飞起来一样,魂灵摇晃着要远去,只剩最后一丝理智牵引着留下。抬头看见天空染上深蓝,苍白的月一弯挂上穹顶,地平线附近还是漂亮的粉紫色……桥上桥下川流不息。 一声叹息。 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还有一个很精致的盒子,他抿唇,犹豫着开口,“相见就是缘分,我,帮我个忙,把这东西寄到,啊,你有笔吗?” 青年从口袋里磨出铅笔和橡皮递过去。 沈宁弯了眉眼,看来他今天的运气和眼缘都不错,“搞美术的?看着就像个艺术家,以后要是出名了……嗯,把东西寄到这个地址上去可以吗?” 青年望向沈宁的目光有些迟疑……他喉咙耸动了一下,但没开口说话,他点点头。 “本来还以为……呵啊,真高兴认识你!那我走了再见。” 沈宁笑着向美人拜拜手,转过身子去,跑远了…… —— …… 身子浸入水里时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冷,比起肆虐的寒风而言,包裹住全身的液体温软的很。他屏住呼吸,看着夜空在斑斓的水下渐渐模糊,直至一束光也透不进来,只剩黑暗。 他又想到了魏渊,想到红外摄像机拍下的,人在幽闭黑暗寂静的暴室痉挛抽搐的画面,裹在胶衣里,忍受着窒息的恐惧,又因为过于巨大的口塞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像疯了一样扭动翻滚着,压迫、拘束、无从解脱, 直到体力和精力一齐耗尽。 从一直延伸到胃里的鼻饲管进食,然后因恐惧或忍耐不住而失禁,周而复始,甚至后来几天里沈宁根本忘记了这回事,一直到魏家二爷亲自找上门来才把人接出去。 他眨眼,很无辜地摊开手臂,只是情趣好嘛,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就魏渊那种人、那具yin贱的身体,只会觉得爽吧?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用着浑不在意的口气,吸了一口奶茶,而后砸了咂嘴。 因着亲哥还在这儿,魏泽没作声,不过看人的眼神估计是打算给他两拳来着。 到底是打了,虽迟但到。 人在的时候不觉得,人死了好似处处都有他的影子,阴魂不散。 他笑。 本以为水下的世间是漆黑静谧的,可随着越沉越深,窒息感越来越强,眼前居然炸开白光,耳边尽是隆隆的嗡鸣。 白光愈盛,嗡鸣渐歇。 魏渊…… 脑子里最后只剩两个字。 —— 魏泽收到了一份礼物,宝蓝色的盒子里放了一对指环,内圈还刻了字“N&Y”。 贼恶心。 一张纸反面是地址,正面写着, “魏爷可开个恩吧,就把这埋魏渊旁边,毕竟是他求了一辈子的东西。” 他有心给扔了,可也只是把那张字条揉搓得稀碎。扣上盒子,放桌上往旁边一推,推到不那么碍眼的地方。 左腿往右腿上一搭,看着面前等着回话的手下人,面色冷肃。 “尸体找到了吗?” “找到了,爷打算怎么处理……” “呵,”魏泽阴沉的眸子里蓦然划过一线悲哀,“怎么处理……我哥,天之骄子,没他哪来今天的魏家哪来今天的我……被作践到死” 他说道,一字一顿,简直是咬牙切齿, “所以,这种人啊……就该剁碎了喂狗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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