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蜜桃夹心_23继续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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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继续演 (第1/1页)

    林洮眉间极轻地蹙了蹙,最终还是在傅时朗身边坐下,余光扫一眼傅时朗背后并无反应、好像在思考问题的管家,知道对方的注意力一定在傅时朗身上,所以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也会被听进去。

    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傅时朗不愿意和他独处,他想表达歉意,必须现在就开口,但又不能把话说得过于直白,被管家听出端倪。

    林洮想了想,问傅时朗,“你还记得,七年前,你和你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来我家的那天吗?”

    ——他们是故交,并且家族间有往来,有了这个前提,他深夜出现在傅时朗房间也显得很合理了。

    傅时朗是抱着为难林洮的心思才这么回答的,以为林洮会当场退缩,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打退堂鼓,一张嘴甚至直接跳到了七年前。

    他顿了几秒,迟疑地“嗯”一声。

    林洮说,“其实我没告诉你,那一天,也是我很久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傅时朗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往事,目光朝他偏,林洮不带情绪地对他笑了一下,继续道,“因为我当时没有什么朋友,但是那天,和新认识的朋友玩了很久,所以特别开心。”

    当天林洮的时间都用来陪他了,新认识的朋友,不就是他自己?

    傅时朗能听懂,却更加疑惑,终于忍不住问,“你没什么朋友?”

    林洮的性格,在班上一定是那中让老师最头疼的“闲聊大王”——和谁都聊得来,为了让他安静学习,把沉稳的尖子生换过去给他当同座,过不了一周,尖子生的话就和他一样多了,此后,再轮换别的学生来,结果也都一样,再内向的性格也会被攻克,变成阳光开朗的模样——这种人缺朋友,就像森林里缺树,沙漠里缺沙一样荒谬。

    反正,傅时朗听完,连那句话里的标点符号都不敢信。

    林洮见到傅时朗脸上的诧异,稍感安慰,终于不是冷冰冰的紧绷状态了,眨着笑眼对他说,“真的。因为我转学和搬家的频率很高,认识的同龄人虽然多,可能还没处成好朋友,我就突然消失了,那时又没有远程联系的方法,后来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那天,在你问我名字之前,我没想到问你的名字,是因为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觉得我们以后会断开联络……当下能一起玩游戏,我已经很满足了。”

    听他说完,傅时朗的眼神不自觉柔下来。

    林洮感觉时机到了,适时说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和朋友相处方面,的确缺乏部分经验。就比如说,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天天和邻居家的小孩儿一起玩,有次闹别扭,他很生气,我也很生气,互相不搭理,还在找和好的台阶呢,结果第二天我就搬走了,也不知道他后来是想我更多,还是气我更多。”

    “还有一次,是在小学,当时流行搜集稀奇古怪的橡皮,我的同桌,拿到了一块款式非常罕见的橡皮,具体是什么设计我忘了,只记得,他拿出来之后,班上所有人都围在他的桌子前面看,还想上手摸,我同桌不让,只同意让我拿着玩。下课后,同桌去卫生间,其他同学又围过来看橡皮,有一个是和我们关系很好的,也想看一下,我想着同桌也是他的好朋友,就给了,结果同桌回来看到这一幕,马上就把橡皮抢回去,谁也不理了。我刚弄清楚同桌为什么生气,想和他道歉的时候……嗯,你猜得没错,我又转学了。”

    觉察出林洮的意思,傅时朗狭长眼睑稍微撩起,看过去,林洮一下接住他的目光,说,“你应该听出来了吧?我在这方面是有点迟钝,所以一直想问你,那天打完游戏你就没理我了,是不是因为,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

    傅时朗缄口不言,似乎在回忆,片刻后淡淡道,“没有。”

    他的动机,现在看来相当幼稚。

    因为在分化之前,他在家里并不受待见,对于家族统一的指令其实是非常抗拒的,但又不得不遵守,所以,两家人的联谊他去是去了,却不想遂家长的意,真的去好好结交朋友。

    除了和林洮单独在游戏室那几个小时,他暂时放下了叛逆情绪,其他时候,只要在傅家人眼皮子底下,他都故意表现出一副谁也不在乎的样子。

    讽刺的是,只有林洮在意他的异常,他真正想要反击的人,完全不受影响。

    傅时朗看着林洮,又补充一句,“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一点,傅时朗不说,林洮也能猜出来,因为第二次见面,傅时朗并不像心有芥蒂的样子。而且他自己对家族安排也颇有微词,很轻易地就想通了傅时朗可能会有的处境。

    不过,林洮会这么问,只是为了引出下一个问题:

    “那就好。可如果,我真的做了让你很生气的事,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他铺垫了这么多,就是想问这个。

    如果是他们单独聊这个,傅时朗未必肯回答,但既然傅时朗把管家架在这里当盾牌,和他扮客气,那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利用管家的监督帮他要答案。

    他们在心照不宣地交锋,然而,傅时朗的反应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既没有提具体要求让他执行,也不算随口敷衍,而是很奇怪的,完全否认了问题的存在。

    傅时朗的视线定定落在林洮身上,看了良久,才转到更为空阔的厅堂,林洮压力顿减,因为略微紧张而心跳加速,但傅时朗望着落地窗外时,说的是:

    “我不是对你生气。”

    半晌,感觉措辞不准确似的,傅时朗重新说了一遍,但声音更低,像是掠过耳朵的夜风,不经意就会忽略:

    “我不会对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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