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紧张兮兮的 (第1/2页)

    井川空是在音无春奈拨开帘子时醒过来的。

    用「醒」这个字不太准确，因为她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意识漂浮在闭眼後的黑暗里。受过高强度训练的她在陌生的环境无法真正入睡，虽然能有效确保自身安全，但对需要休息的身T却是一大负担。

    「你可以再多睡一点没关系。」音无春奈还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吵醒了nV孩，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制止她r0u着眼睛撑起身T。井川空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得知球队练习时间也快结束了摇摇头。

    她敏锐地注意到nV人的眼眶有点红，便乖乖坐好等着音无春奈开口。

    音无春奈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深x1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她直视nV孩。「我会向学校正式提出班上有霸凌事件。」

    她瞪大眼睛，才刚想出声就看见音无春奈竖起食指抵在嘴巴上，只能先安静下来。nV人接着说：「到时候会由生活指导老师、训导主任、年级主任和我组成小组一起调查，我们需要了解事情完整的经过，会先由我和你谈个几次，尽量不占用到上课时间。」音无春奈握上她的手，「然後如果有必要的话，可能还会需要让你和加害者对话。但一切尽量都遵照你的意愿。」

    「……我之前说过的，我不希望您为难。」她试图让音无春奈打消念头，「g0ng和的父母是一个问题，霸凌事件对教师评监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音无春奈无奈地笑了。「我应该不意外你怎麽知道这件事的。」

    「音无老师，」她认真地看向自从入学後对她关怀备至、照顾有加的导师。尽管她总是想尽可能地与其减少接触，却并非出於讨厌，只是不知如何应对只好逃避。「您没有必要为了我赌上自己的教师生涯。」

    音无春奈和她对视一会，突然低头笑了几声，再抬起头时她好像看到对方的眼里浮出几滴晶莹。「你有时候真的成熟懂事到让我忘记你只有十三岁。」

    「正因为如此才让我开始反省，是不是在你真正需要照顾的时候反而疏漏了。」音无春奈回忆起初次见到nV孩的画面，「作为导师，的确会更关心背景b较特别的学生，就像你，也像以前的我。」

    「我不清楚井川同学的家庭状况，但是就十年前的我来说，虽然很感激音无家的照顾，但我还是感到非常孤单──总是拼了命想要证明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却还是觉得格格不入。」

    「班上的好朋友和足球社帮助我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时间。」音无春奈低声述说回忆，轻轻x1了鼻子。「所以我深刻T会到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友情有多重要，也知道如果不被接纳、甚至受到欺负会有多痛苦。」

    音无春奈张开手覆上她的手背，这次她没有想要闪躲的冲动，因为nV人的眉宇间满是温柔，柔软到让她觉得心里某个角落开始疼痛。

    「作为导师，我不可能知道班上有学生受到欺负却视而不见，尤其这件事有一部分是我的失职造成的。」她不让nV孩有反驳的机会继续道：「因为我之前觉得应该会没事的态度，反而让事情更严重了。现在向学校正式提出霸凌事件，只是把之前没做到的事情补上而已。」

    「您确定吗？」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开始有鼻音了，如果想要轻轻说话反而得更用力挤出声音。「您可能会被迫离开母校。」

    收养家庭的经验并不能完全引起她的共鸣，音无春奈完全没必要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她不是真的需要被照顾的小孩，也不值得有人为了她做出可能会失去许多东西的选择。

    她不该让自己影响到其他人。

    「家长会和教师评监都是大人要烦恼的，作为学生的井川同学，能不能只为自己着想呢？」音无春奈眨眨眼，那几滴泪水依然没有滑下脸庞，让nV人的笑容除了温柔，更多的是坚强。「可能你会说，她们做的事情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但是就我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你并不是真的没事。」

    「是真的没什麽……」她还是坚持。

    「你看起来没那麽开心了，就算在社团里，最近也很少看到你跟其他人待在一起。」音无春奈直接点破，不意外看见nV孩跟着沉默下来。她轻拍对方的手，「班上暂时不是个令人安心的地方，但我希望至少在足球社你是快乐的。」

    她无法向对方解释那些影响她行动的复杂心绪，只能点头回应。

    音无春奈露齿而笑，站起身拉开帘子。「保健室要关了，我们走吧。」她耐心等待nV孩下床後折好被子和穿好外套後，一起走到外头。

    井川空迎面就看到等在外面的雾野兰丸和神童拓人，两人手上都替她拿了东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他们听到动静抬头，见到她时露出熟悉的笑容，就像以前三人总是一起行动的样子。

    她觉得这景象莫名的扎眼，脸庞往外套竖起的领子里缩了缩。音无春奈将她推到两人面前，开朗地说：「那我就将井川同学交给两位了──务必确认她有安全回到家喔。」

    两个男孩认真的应答声让她更不自在，她想先把书包和袋子拿回来，没料想到神童拓人俐落地换手闪开她的动作。「走吧，晚一点又要更冷了。」

    雾野兰丸跟着附和，但她还是注意到男孩双手推着她的动作有点僵y。纠结了一下，她还是没有闪开，只是安静地跟着两人离开校园。

    明白自己不可能让音无春奈打消念头後，她也不再阻止对方，只能思考还有没有其他方法能让对方平安留在学校里。她一面在心里反覆斟酌着各种方案，一面打开社办的门，却看到一群明显因她到来受到惊吓的人们。

    ……她身上或者後面有什麽奇怪的东西吗？还是说他们开始把普通感冒视为瘟疫，准备隔离她？

    扫视自己全身上下和背後，井川空没有发现什麽不寻常的地方，对众人的反应更不解了。就连她靠近南泽笃志，对方的日常SaO扰都b以往慢上好几拍、也僵y不少，摆明在隐瞒什麽，她想发问却被山菜茜和濑户水鸟直接带走。两个nV孩一路上扯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不自然的模样和其他人如出一辙，她心里的问号也越来越多。

    众人奇怪的反应在她要碰电子产品时更加明显，她还故意做了几次实验：先是在她想用笔电确认社团行程时被濑户水鸟拉着去搬东西、要把摄影机里的档案存入y碟时直接被山菜茜抢了工作，还有因为手表坏掉只能用手机确认时间时被迫看了一段滨野海士和速水鹤正的双人相声──尽管这段表演还称得上JiNg彩，但她的疑惑还是没得到解答。

    透过上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