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晤谈 (第1/2页)

    “嗯……夫君？”萧梦嵚迷迷糊糊，觉得脸上有柔软的什么抚过，睁开一点眼缝就见到蔺惋漛的脸庞近得睫毛交错，尚未清醒先浅浅一笑，发出疑惑的鼻音。

    蔺惋漛停顿一下，继续绵绵亲他：“醒了？”

    萧梦嵚伸臂搂他腰，翻身压在他身上：“夫君是在叫我起床？”

    “不是。”蔺惋漛又亲他眉心，“我每天醒来都这么亲你。你不知道罢了。”

    萧梦嵚一怔，把脸埋进他颈边，嗓音沙哑：“……喜欢你。”

    蔺惋漛轻笑，顺他滑落的青丝：“我也喜欢你。”

    两人安静地亲昵了一会儿，萧梦嵚一鼓作气跳下地，双手去拉还躺着的人。那模样难得活泼，实在俏皮可爱，蔺惋漛反手一拽又把人带回怀里，稳稳抱着起床：“还早。”

    窗外天色墨黑，萧梦嵚昨日太累，不到傍晚沾枕便昏睡过去，蔺惋漛想着今日安排，干脆陪他睡了，这时虽早，两人精神却足。

    梳洗更衣完毕传膳，厨房十分为难地禀报尚未做好。蔺惋漛不甚在意地遣退了仆人，将之前搁在桌上的包裹打开：“先试试弓。”

    三张长短不一的弓摆开，即使最短那张也确实是成人尺寸。萧梦嵚从左侧拿起一张仔细端详：“我用哪张？”

    蔺惋漛抱臂靠在桌沿：“三张都拉开给我看看。”

    萧梦嵚依言举臂，顺次做出拉弓的姿势。蔺惋漛沉默观察，等他将弓都放下，问道：“哪一张最称手？”

    萧梦嵚掂量道：“没有射箭，不知道放箭手感如何，重量则是中间的比较顺手。”

    “不要紧，我清楚了。”蔺惋漛颔首，把弓和相配的箭递给他，剩下两张重新裹好，“你先拿这张用。”

    萧梦嵚接过紧紧抱着，神采飞扬：“我努力比得上用它时候的蔺三公子。”

    蔺惋漛不以为然摇头：“绝无可能。”

    萧梦嵚愕然，呆愣当地。

    蔺惋漛转身面向他，握住他双肩，正色道：“我说过你非常有天赋，不是为哄你高兴信口开河。岂止超过那时候的我，就是超过现在的我也用不了多久。”

    仿佛被他锐利的目光定了身，萧梦嵚一动不动，只盯着他的眼睛。

    蔺惋漛放缓语调，清晰地道：“萧梦嵚，你会成为我军中第一的神射手。”

    这是他头一回连名带姓地称呼萧梦嵚。萧梦嵚瞳中映出的蔺惋漛身影此刻暂离爱妻如命的瑾王府驸马、亦非风流倜傥的蔺府三公子，正是名不虚得的镇远大将军。

    对视片刻，萧梦嵚郑重应道：“遵将军令。”

    蔺惋漛拉近人，低头抵住他额头，温柔亲吻。

    相顾一笑。

    萧梦嵚搭箭，问道：“我的动作还有哪里要纠正的？”

    “已然相当正确。”蔺惋漛绕到他背后，分别握住他双手抬起，慢慢拉满弓，“再感觉一下。”说着保持姿势教他瞄准的诀窍。

    萧梦嵚又问：“需不需要换手练习？”

    蔺惋漛笑道：“那当然更好。”说着仍旧握着他，换手拉弓，“我左右都可以。对你应该也不难。”

    少倾萧梦嵚松懈了肩膀：“明白了。”

    敲门声响，仆人在外道：“王爷、驸马爷，早膳已备好。”

    蔺惋漛放下手臂，转而牵着手：“先吃饭。”

    早饭过后，就要各自忙碌了。

    下了朝，蔺惋漛落在最后，慢慢往御书房走，拐弯迎面碰上一个人，那人回过头来目光如电，竟是崔朋来。

    崔朋来转身打量他：“蔺大人，哪里去？”

    “大公公，”蔺惋漛道，“去御书房，有事向圣上禀报。”

    崔朋来似感疑惑，随即了然道：“蔺大人可能不清楚，圣上每日下朝后要先到皇后所居来仪宫中，与殿下说半个时辰话，期间不可打扰，之后到御书房听政。其他大人们惯常等到那时才去。”

    “确实是不知。”蔺惋漛道，“多谢大公公相告。”

    “蔺大人稍等。”崔朋来顿了顿，“老奴前去通报一声，瞧瞧陛下的意思。”

    蔺惋漛意外：“有劳大公公。”

    蔺惋漛跟着他到来仪宫外，崔朋来闪身不见，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身旁还有个年龄、衣饰相仿的陌生太监：“宣蔺大人觐见。”

    蔺惋漛谢过崔朋来，跟着那个太监进门，见他比崔朋来更不苟言笑，颇有气势，猜测他定是唯一能与崔朋来分庭抗礼的太监副总管徐添友。

    萧峘和艾渟正坐在暖榻上喝茶，房内没有宫人随侍。蔺惋漛行了礼，依令坐下。萧峘问：“什么事？”

    “微臣有一事，请陛下准允。”蔺惋漛道，“下年微臣远征，可否令瑾王殿下随军出行。”

    萧峘与艾渟对视一眼，艾渟先开口问：“嵚儿也有这意思？”

    “是，亦是瑾王殿下本人的意愿。”蔺惋漛答道，“殿下本预备今日进宫求准，是微臣让殿下暂等。”

    萧峘手指敲打着桌面：“过年见嵚儿，精神气很不错。他最近在干什么？”

    蔺惋漛如实道：“瑾王殿下一年来习练马术、研读兵法、开立丝绸铺，现在正勤学射箭。”

    “相当忙碌啊。”萧峘又与艾渟交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