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曲振华 (第1/2页)

    猪仔顿时就慌了，急忙道：“真的，都是菜头的主意！我们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一开始的时候吧……也就塞了黄瓜之类的……癞皮狗当时就受不了，同意了卖房！本来这事就算完了，他既然同意了东哥就准备让我们撤了……可东哥把合同掏出来让他签字的时候，他又反口！他说这房子是他老婆留给他儿子的……说什么都不能卖！这……东哥当时就恼了，就骂他，说他儿子就是他给卖出去的……”

    “癞皮狗就又提他儿子卖屁眼的钱到底给了谁……说什么开苞也就给三万……人都要玩残了才三万……说是我们贪了钱故意整他……东哥是真没贪这个钱！这钱也都没落我们手上！都是蛇哥直接收的！菜头就让东哥在他屁眼里塞刀子……东哥就做了个样子……咱们都是道上混的……打人打死了咱们认……但没这么玩的……”

    “刀还没塞进去呢……癞皮狗就怂了……就在合同上签了字……这事本来就了了……是菜头说不给他长长记性……他以后还得继续赖皮……他本来就什么都沾……欠了赌债不说吧……每个月还犯瘾……蛇哥替他把赌债都摆平了……他还每个月觍着脸来借钱……这房子一卖，本来账可以清了……结果临了他又哭又闹……说房子没了他就没活路了……东哥嫌他吵……就把他嘴堵上了……牛皮又被菜头说动了，非得给他点教训……就给他把刀塞了……”

    猪仔看到秋祁胜的表情越来越冷，急忙道：“后来人我们给送医院了！我们送了的！是他自己把身体搞坏了，自己撑不过去！真不关我们的事！”

    秋祁胜不关心这些，冷着脸问道：“所以他儿子卖身的钱到底去了哪，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每个月的账都是直接打给蛇哥的！我们自己人过去还得给他钱呢！”猪仔说到这有点儿激动了，“蛇哥的账算得很清，cao自家的婊子还得给钱！没一个兄弟乐意去cao他的！大家都不想管他！本来他爹也不讨喜，他还sao，到处勾搭人！蛇哥本来是想把他收了的，是他自己发sao，勾三搭四！蛇哥是嫌他这点才逼着他出去卖的！”

    “本来蛇哥是想着让他在外头吃点苦，知道自家的好，回来乖乖待着的。谁知道这婊子管不住自己的sao屁眼，勾了个姘头！那姘头不光能打，还傻！罩了他两年多！昨天又不知道把他带到哪去了，我们这两天光找他都找得累死了！”

    “你这话的意思，你们蛇哥还挺喜欢他？”秋祁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总觉得这些流氓对喜欢的定义和别人不太一样。

    “那可不是！”猪仔现在倒是不怕了，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儿子长得好看，又sao又会叫，在床上还乖，屁眼也紧，怎么玩都玩不坏，cao起来是真舒服！就开苞那次蛇哥给他来了个下马威，后头不知道多疼他，恨不得天天把他抱在怀里！都是他自己不懂事！非求着蛇哥让他回学校！那他眼睛，那一哭，是个人都心软！蛇哥好心让他回去了吧，没几天，他就在学校里跟别人勾搭上了！”

    秋祁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可什么都没看见。

    猪仔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跟着往后张望，那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可他瞧秋祁胜那若有所思似乎是看到什么的眼神，心下只觉得惴惴不安，接着像想起什么似的叫道：“你……你……你该不会是替癞皮狗来讨命的吧？大哥！我跟你说大哥！那天我真没动手！还是我把癞皮狗抱到车里送到医院的！他要真跟你说了什么，你真不能信他的鬼话啊！”

    秋祁胜没解释，又问道：“蛇哥的住的地方在哪？”

    猪仔瞪大了眼，嘴巴一张一合，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想清楚，是现在死，还是把他们供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秋祁胜笑得是和蔼可亲，可眼神却异常冰冷。

    猪仔咽了咽口水，最终是求生的欲望强烈，报出了一个地址。

    秋祁胜记下了，笑着道了句谢，接着就是一声枪响，绳子断了开。

    猪仔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在寂静的夜空里久久回荡。埋头做着清洁的顾怜吓了一跳，侧过了头，只见暗红色的夜空中，秋祁胜收起枪转了个身，闲庭信步般地走了回来，面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就好像刚才的那个人不是他杀的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顾怜觉得有点儿害怕。

    这个人明明是在帮自己……这个人明明是个警察……可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比那些流氓还让人害怕？

    悬浮车的车门大开，秋祁胜坐了进来，看了一眼时间，轻声道：“回家吧，明天再继续了，我好困。”

    顾怜点了点头，坐到了他旁边，扔掉手里沾满血污的T恤，“刚擦干净，但是还有些地方擦不掉，得用水……”

    秋祁胜没说什么，把他楼到了怀里，命令零启动自动驾驶。

    有这样的父母，还不如没有父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哪怕是繁星最多的夏季，城市的夜空里再也看不到半颗星星。空中总是有漫天的浮尘，泛着暗红色的光。今夜没有月亮，只能靠城市里的灯光照明。

    但自从有了自动驾驶技术后，人类也并不太需要夜里的灯光了。

    把顾怜送回韩凌家，让他先去洗澡，秋祁胜关好门站在走廊上给韩凌发起语音通讯，没接通，他又站着出了会儿神。

    等顾怜刚把身上洗干净准备擦的时候，秋祁胜进了浴室。

    “等等……等会儿……我……我还没穿衣服……”顾怜有点儿惊慌失措。

    他这一晚上就没不惊慌失措的时候。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秋祁胜看到裸体，但他第一次这么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看，让顾怜有点儿害臊。顾怜赶紧穿上了衣服，他身上有很多陈年旧伤，一条一条的，大多集中在背上，肚子上也有一些。浴室里灯光明亮，秋祁胜看了个一清二楚。

    顾怜赶紧去床上躺下，心脏怦怦直跳。毕竟秋祁胜对他来说还是个比较陌生的人，而且今天一晚上的时间，让他对这个警察越来越捉摸不透了，顾怜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对他。

    可他也就想了会儿，接着掏出手环，给韩凌发了个消息。

    “哥，我回家了，我好想你……”

    瞪着和韩凌的聊天记录等了又一会儿，一直没等到回复，顾怜有点儿失望地收起了手环。韩凌总是这样，他从来不会秒回消息。顾怜不知道他的具体工作，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只是有点儿难过地想，大概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把自己放心上过，所以也无所谓回复不回复吧？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不停，顾怜辗转反侧。

    韩凌凌晨四点下班回家，秋祁胜刚洗完澡，坐在餐桌前发呆。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韩凌打开冰箱从里面取了一碟小蛋糕，边吃边走到桌边坐下。

    “顾怜他爸死了。”秋祁胜叹了一声，仰头伸了个懒腰，“我杀了两个人，问到了蛇哥的地址，把你车弄脏了。”

    韩凌差点噎住，“血很难洗掉的，你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