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崩坏的世界 (第1/1页)

    「我是不知道世界会不会崩坏，再听下去，我会先崩坏。」罗华说。

    罗芙笑了起来，钻到她脚边，牵起她的手。罗华弯身抱起她。

    「笑得这麽开心。」罗华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头，说：「你知道他要捣乱，怎麽不阻止他？」

    「我不知道呀，杨叔叔说要楼重叫你起床。」罗芙说。

    「隆重叫你起床。」杨南丞说。

    「楼重叫你起床。」罗芙复述。

    「下次知道，千万不要听他的。」罗华放下她，她蹦蹦跳跳的跑进厨房去了。

    她一离开，罗华双手叉腰，眼神S向杨南丞。

    杨南丞双手一摊，说：「陈盈如说听了会沉默一整天，我总要知道是怎麽样的魔力。」

    「因为太吵，没有人有办法说话。」罗华说。

    杨南丞哈哈大笑，说：「罗华，我第一次听你说笑话。」

    厨房里传来罗芙的呼叫。罗华走进厨房，换上另一副亲切的口吻，说：「来了，小宝贝，早餐想吃什麽？」

    「随便，番茄酱炒蛋就好。」杨南丞在她身後说。

    罗华头也不回，赏了他一个中指。厨房传来瓶瓶罐罐的声音，声音杂乱，似乎忙得不可开交。隔了一会，罗芙被推了出来。

    「小宝贝，你乖，别进来。在客厅玩一下。」罗华说完，又回头去忙了。

    罗芙只得乖乖回到客厅，走到角落，拉出柜子里的玩具积木箱。

    杨南丞蹲在她面前，小声说：「所以，那件事查得如何？」

    「杨叔叔，」罗芙突然双手叉腰，樱桃小嘴嘟起，说：「你是不是把厨房的洞跟mama说了？」

    「啊？我……怎麽了？发生什麽事？」杨南丞说。

    「mama把洞口贴起来了。」罗芙说。

    杨南丞叹了一口气。罗华这个保护慾过剩的nV儿控，难道就不能有一次听他的话吗？这回可真是被罗华Y了。

    「我不知道mama会这样做，好吗？」杨南丞说。

    「可是，现在洞被贴起来了，我再也没办法知道那是什麽了。」罗芙说。

    「没有解开的谜团，确实是人生的一大折磨。」杨南丞说：「我了解你的心情。」

    罗芙把一块红sE积木cHa进正方形的积木组合里，闷闷不乐。

    「你说mama是把洞贴起来吗？」杨南丞说。

    罗芙点点头，说：「用胶带。」

    「在那之後，你还有听到咚咚的声音吗？」

    「没有了。」

    杨南丞拍了一下手，说：「那也是一个线索。我们现在知道了，闯进你家里的东西，力气很小，推不动胶带。」

    「那怎麽办才好？」罗芙说。

    杨南丞差点笑出声。他们现在在为一个闯不进家里的小家伙困扰吗？

    「很简单，什麽东西挡住了，就把什麽东西除掉。」

    「要把胶带撕掉吗？」罗芙大声说。话一出口，发现说得太过大声，赶紧用手遮住嘴巴。

    「对。然後，你这次要做个实验，看看那个小东西，到底闯进你家要做什麽。」杨南丞说。

    「怎麽做呢？」罗芙说。

    「如果我们怀疑嫌疑犯，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监视他。」杨南丞说。

    「监视他吗？」

    「对，可是不能被发现。你要躲得好好的，暗中观察。」

    「是的，长官。」罗芙坐直身T，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说：「我会再跟你报告的。」

    就在这个时候，厨房传来罗华的叫声：「小宝贝，早餐好了。快来吃吧。」

    「好。」罗芙跳起身，小手在空中挥舞，跑进厨房。

    培根的香味四溢，还夹带着咖啡香。杨南丞的肚子被这麽一燻，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声响。

    「要吃吗？」罗华拿着锅铲，靠在客厅的柱子上，说：「还有剩一点。」

    杨南丞扬起一个笑容，说：「当然好。我不知道小宝贝也包含我。」

    厨房的中岛餐桌上，摆着三盘超盛大的培根炒蛋。杨南丞放下专辑的歌词本，突然间，又回头瞥了一眼。下一秒，他赫然站起身来。

    「罗华，快，瞧瞧这个。」他说。

    罗华快步向前，凑过头去，连罗芙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瞧瞧是怎麽一回事。

    那一页列出了专辑内容，总共有四首歌和演场会实录。

    四首歌分别是生、Si、病、老。生对应着「崩坏的世界」，Si是「Si神索命」，病是「禁锢的灵魂」，老则是「凝视生命的消逝」。

    「他……真的很灰暗。」罗华说。

    「那不是重点。你看看下方的工作人员。」杨南丞说。

    「吉他兼主唱的万人迷团长——阿明，贝斯手、鼓手、钢琴手集众多才华於一身的混音作曲家——子靖。」罗华说。

    「念得很好，咬字清晰，刚好都不是重点。」杨南丞说。

    罗华眯起眼睛，其他的工作人员印刷字T极小，似乎只是用来衬托两位团员的头衔。

    「赞助人——大善仁，作词家——佳书。」罗华抬起头，用力一拍桌子，说：「是她。」

    「所以，她不是只是什麽粉丝，她是乐团的作词家。」杨南丞说。

    「这些灰暗的歌词，原来是她写的。他们说她有忧郁症，看来是真的。」罗华说。

    「和她走得近的男学生，可能就是他们其中一人。」杨南丞说。

    「如果是这样，她的自杀一定对他们带来不小的打击，不只是心灵上的，还更因爲……他们再也写不出黑暗风格的歌曲？」罗华说。

    「不对。」杨南丞摇头，说：「如果是这样，林子靖为什麽坚持不说解散原因？」

    「因为……太丢脸了？」罗华说：「他们一直以乐团的黑暗风格为傲，可是，没了邓佳书，他们什麽都不是。」

    「不，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没有这麽单纯。」杨南丞说。

    「怎麽说？」

    「凶手的杀人手法，像是在复仇。如果当年的事情那麽单纯，挂上项链的理由是什麽？」杨南丞说。

    「讽刺他们……或是，扰乱我们的调查？」罗华说。

    「那凶手可真是深谋远虑，知道林子靖会躲躲藏藏，坚持不说当年的事。」杨南丞说。

    「或者——」罗华说：「凶手本人也可以躲躲藏藏，坚持不说当年的事。」

    他们对看了一眼，片刻间没有人说话，但又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我去拿外套。」罗华说。

    「我去开车。」杨南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