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害虫 (第1/1页)

    罗华坐直身T，全身JiNg神为之一振。她感受到的不是震惊，而是强烈的好奇——她怎麽会这麽说？

    服务生就在此时送上饮品。于宁拉过N茶，用力x1了一大口，然後吐出一口气。

    「怎麽说？」罗华说。

    「他……他很奇怪。感觉像是阿明的好友，却又常常做一些恶整阿明的事，或是给些不是很好的建议。」

    「例如说？」

    「他明明是个很严肃、认真读书的人，却又常常装出很痞的样子，好像想融入大家一样。」

    「听起来b较像青少年自我认同问题——」

    「不，不只是那样。」于宁手指压着桌子边缘，说：「他……他从来不赌博，但是每次都会怂恿阿明去签赌。假使阿明输了，退缩了，他会说一堆像是下次会更好、有赌有机会这样鼓励的话。不管阿明是不是还有能力继续，不断怂恿他去借钱、去赌更大、赌更多。」

    罗华皱起眉头，说：「你是要表达……都是张学中带坏阿明？」

    「不，张学中他……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很保守，很小气，这些话感觉不应该从他口内说出来。」于宁说。

    「也许……阿明是他心中向往的样子。」罗华说。

    「那酒驾呢？」于宁说。

    「酒驾？」

    「张学中自己几乎不喝酒，但是阿明很Ai喝，常常一喝就是烂醉。不管阿明是喝到没办法走路，甚至根本不清醒了，他每次——每次都怂恿阿明开车回家。好几次都是我出面劝阻，才没有让他开车。」于宁说。

    这段话让罗华想起在城市工作的那一段时光。在那些充满大佬的聚会里，总是充斥着灌酒、呕吐，以及明明喝醉了，却仍坚持开车回家的人。

    「後来阿明买了新车，他更是变本加厉，一直说电动车是电动开车，不是人在开车。还说可以帮他导航，用手机监控他安全到家。」于宁说：「阿明吃这一套，每次都酒驾回家。」

    「可以帮他导航，用手机监控他安全到家。他这麽说吗？」罗华说。

    自动驾驶的T牌电动车，喝醉酒不省人事的阿明，简直和命案有异曲同工之妙。

    难道这场谋杀，竟是多次实验後的完美成果？

    「对，他这麽说，我也没办法说什麽。」于宁说。

    罗华突然说：「林子靖呢？」

    「林子靖？」于宁一愣，说：「他怎麽了？」

    「他是什麽立场？不会怂恿阿明吗？」罗华说。

    「他……他当然是跟张学中一齐起哄啊。」于宁说。

    罗华顿了一下，啜了一口咖啡，望着于宁不解的表情。

    「那你怎麽不说是林子靖想杀了他？」罗华说。

    「林子靖……」于宁想了几秒，说：「不，他……他本来就很痞，很Ai玩，就算起哄也不是装出来的。」

    「但是他们做的是同样的事。」罗华摇摇头，说：「你不能只用一个人的个X，去推测凶手，而忽略掉他们做的事。」

    「但是……但是张学中……我感觉得出来，他一点都不喜欢阿明。常常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他会露出凶狠的目光，瞪着阿明。」

    「于宁，我很想相信你。可是警察办案不能靠感觉，要靠事实。」罗华说。

    「不，你不懂。他是害虫，一点一点吞食着阿明的生活。他叫他赌博就要赌得彻底；叫他不要念书，以後大不了当牛郎；跟他说毒品哪里买，叫他毒品混着x1；叫他安眠药配烈酒一起喝；叫他酒驾；趁他喝醉时，推他下游泳池；叫他在台风天去海边观浪……」于宁太过激动，右手挥舞，差点就要打翻N茶。

    「噢，小心点。」罗华说。

    「他表面上说，都是为了让阿明开心。一天到晚称赞阿明是天之骄子，可以拥有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实际上……」于宁颓下肩膀，倒在椅背上，说：「他不是好人，他想毁了阿明。」

    不知道为什麽，罗华想起了古代的皇帝和宦官，以及满腹怨言的深g0ng贵妃。

    她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被说服。b起这个说法，面前这个nV孩更加让她好奇。

    「我想知道，第一次问话的时候，你不愿意回答这些问题。为什麽现在改变主意告诉我？」罗华说。

    「我……」于宁抿了一下嘴唇，说：「我本来觉得是我想太多。」

    「那是为什麽——」

    「直到那天，盈如姐跟我说了阿明偷吃的事情。」于宁说：「她说，她弟弟做错的事情太多了，她要帮他补偿所有的错事，这样阿明在地狱才会少吃一点苦。所以，她告诉我，阿明一直都和谢佳蓉在偷情，希望我原谅他。」

    「你原谅他了吗？」罗华说。

    「一开始很生气。我立刻把所有他的东西都翻出来，拿到垃圾桶前面。想了一下，觉得太浪费，所以全部都拿去义卖了。」于宁说。

    「你的那支手机，就是那时候卖掉的？」罗华说。

    「拿去电信局绑约换新机，不过，差不多的意思。」于宁说。

    罗华点点头，说：「然後呢？你怎麽会觉得和张学中有关系？」

    于宁盯着罗华的脸，说：「警察，我怎麽觉得你好像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