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 (第2/2页)

手按向大腿。

    「是，今天早上我一收到纽约的最新消息，便尽快搭了班机回来。我认为这件事在向您回报以前，最好不要惊动其他人。所以我才…」

    利亚姆语音渐弱，方才进门的紧戒状态重回尼基身上，他转头盯着没把话说完的利亚姆，对方的灰眼睛则是充满挣扎得望向b昂奇。

    「…朱利欧Si了，老板。」

    「什麽！」尼基激动得从椅子里跳起来，脸上充满错愕与愤怒。

    b昂奇闻言，与顾问对视了几秒，随後移开目光，原先平摊在桌下的手逐渐收紧。有一瞬间，他清晰听见心脏敲击x腔的闷响，紧接着一GU油然而生的怒意，从胃部爬升至喉头；b昂奇深深x1气，藉着吐息将之除去，仅留下内心深处的冰寒刺骨。

    「什麽时候的事？」b昂奇垂下眼睫，平稳如昔的声嗓反而使人生畏。

    「上个礼拜。警方有意想压下这件事，直到我们报社的人在追查其他新闻时，偶然听到巡警讨论，才循线将整起事件拼凑出来。朱利欧的身分是近两天确认的，报社那边预计明日刊登头条。」

    「为什麽这麽晚才确认他的身分？」

    b昂奇先是听见尼基不安的踱步声，再来才是利亚姆紧绷的声嗓：「他们朝着朱利欧的眉心开枪，在丹波的废弃仓库里。」

    b昂奇闭上双眼，脑海中突兀重现稍早关於圣诞节的回忆，只是这回画面里没有他的父母亲，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狂放不羁的青年。不像其他大人穿着隆重的三件式西装，朱利欧?马拉斯以一套蓝sE衬衫、深米sE西装K，搭配条纹吊带与白sE领结，仍在发育的双臂上装饰着铜sE袖环，他与打扮时髦的nV伴在整场宴会玩得不亦乐乎。

    当时双颊绯红的朱利欧走到圣诞树下，煞有其事地向b昂奇鞠躬之後，用彷佛在邀请贵宾登上马车的姿态，将教父之子稳妥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带着b昂奇劈开汹涌人群，跑去厨房吃点心。

    朱利欧後来娶了另一名擅长烹饪的nV人，他们诞下两子，都是桑提诺的教子；後来在桑提诺的丧礼上，那两名青年向b昂奇致意过，同时，朱利欧负责担任教父的抬棺人之一。

    处决。

    这种行刑式枪决另有象徵意义，为了确保目标不会苟延残喘，甚至是侥幸存活的机会，你必须瞄准由两边眼窝中点连线，与下方鼻梁组成的T字区域，而要达到如此JiNg准的S击，就必须近距离开枪。

    那个画面不仅不好看，也会毁掉整张脸。

    朱利欧当时一定处在手脚受缚的状态，对方想必曾经试图从他口中b问出什麽；而既然他们明白朱利欧的身分，就绝对是冲着b昂奇家族而来。

    「我们和朱利欧失联多久了？」

    b昂奇的疑问掷地有声，彷佛从利亚姆开口之後，整间书房便陷入寂静。尼基似乎停在房内某处，他没有听见对方回到座位上的半点声响。

    「近两周。」利亚姆答道。

    b昂奇睁开一对墨瞳，双手重新在腰间交扣，他再次与利亚姆对视，发现对方眼底流露出疲惫与哀伤。

    「马拉斯夫人已经知道了？」

    利亚姆摇头：「埃德蒙托还没告诉她。在朱利欧失联的第五天，为了安全起见，马拉斯夫人与两个孩子就暂住在埃德蒙托的家。」

    「他从来不在别的地方过夜，若真是为了工作，他也不会超过两天不打电话回家。」尼基补充道。

    此时，他的副手站在门旁，双手抱x、靠墙站立，虽然面朝着他们的方向，却低垂着头，难过之情溢於言表。

    「纽约近期不太平静，老板。」利亚姆的语气不似汇报，彷佛猜中b昂奇内心的想法，他几乎是示警地说：「除了警方加强盘查之外，议会那边也有动静，某位参议员试图推动扫荡地下社会的法案，就连西蒙切利都拿这件事没有办法。」

    「知道幕後有谁吗？」

    利亚姆叹息，他知道b昂奇问的跟自己方才提及的内容无关。

    「目前可以排除的是西蒙切利跟卢切斯，前者现在正为上城胶着的局势焦头烂额，後者是不可能用耸动的手法遭致混乱。我已经交代法兰柯去查清楚柯尔和托里奥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另外…还有一件事是我今天预定向您汇报的。」

    「直说无妨。」

    「有一夥人趁着局势混乱，试图打听您的消息。他们到里佐家的药局打探过，在现场逗留了近十分钟，虽然乔装成便衣刑警，但埃德蒙托的手下说他们看起来是外行人。」

    「他们和丹波的事有关系吗？」b昂奇说出这句话时，双眼紧盯在尼基身上。

    「目前没有证据显示两者有关连，但埃德蒙托正负责这档事。」

    「外行人不会查到里佐家的消息，他们背後有别人。叫埃德蒙托停止调查。」

    b昂奇语音未落，尼基瞬间抬头看着他。与利亚姆的忧伤灰眸相异，尼基的眼里除了悲痛、愤慨，还有一GU潜藏的信念，他确信b昂奇不会袖手旁观。

    「老板…」

    利亚姆或许曾动念想要劝阻他，但在这声焦急的叫唤後，b昂奇确信对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通知法兰柯，我们两天後回去。」b昂奇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