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无言山门 (第2/2页)

未成雷，未作雨。远处，有一人影横卧道旁，似睡非睡，披一褴褛法衣，不见双目，无鼻无口，衣上绣一字——「寂」。

    玉天玑驻足，不言，不问，不望。唯绕其侧，轻行不惊尘。过人影三步之际，那人未起，却突以一指於地轻画：

    「你来此，求寂，还是破寂？」

    未说话，未动唇，却意明如晨钟。一GU无形，却如山岳般沉重的质疑气场自卧者身上散发开来，似在无声诘问玉天玑内心最深处的执念。这GU压力并非恶意，而是如同无数岁月沉积下的静默，考验着他的心X。玉天玑感受着这GU纯粹的静默压力，不为所动，却也没有试图回避。

    只见他左手抚着右x前的厚直发鬓，并无作答，脚尖将落叶轻扫，於地画一圆，立於其中，闭目三息，再睁眼离去。

    那圆中无一语，无笔痕，唯有风。

    临林深处，有一道山墙，并无门扉，却阻绝所有路径。上无字，下无砖，唯中间一道裂缝，如剑劈之痕，自高至地，直直划下。

    玉天玑以指轻触裂痕，闭目片刻，缓缓後退三步，再以两掌按地。他的指尖与掌心，并非单纯触碰地上，而是在感受着此地心脉的律动。他清晰地感知到，这道裂缝，并非仅是物理上的阻碍，更是一道意念之门，唯有内心达到某种绝对的静，才能引动其应。当他内心一切杂念彻底归於虚无之际，一线震纹顺山墙微微泛起。片刻後，裂缝处落下一叶青藤，缓缓垂落，藤上结一灯笼，其sE青绿，光不明，香不浮。

    灯笼轻摇，似是——准许。

    他再无犹豫，侧身而入，宛如水入静湖，无痕无波。

    ——忘言之境，山门已过。风声未起，玉天玑之步，正行无声之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