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条（5）自己动手，掌嘴，十下。 (第2/2页)

”

    萧定权说。声音有些嘶哑了，或许是太想哭又强迫自己忍住，才会是这样的音调。

    本来应该白皙的脸上，已经能看出鲜YAn的血丝来。

    萧定权的手指在掌心里搓了搓。

    会有点耳鸣。卢世瑜想。按照小孩这个下手的力道，该耳鸣了。还有四下。萧定权会不会对自己动手轻一点，即使他知道无论轻还是重，老师根本都不会管他？

    萧定权不会。卢世瑜很清晰地知道这件事。

    所以再下一巴掌，那声音甚至b之前的几下还要凶狠激烈，卢世瑜也并不怎么惊讶。只是看着鲜血从小孩的嘴角渗出来，缓慢地沿着嘴唇的纹路流过去，流向下颌。

    他再一次抬手擦了擦。

    这次缓得更久。或许有一分钟吧，才开口，哽咽着说出了这个“七”。

    然后抿住嘴唇，似乎实在难忍住流泪的冲动了，眉眼都微微地颤抖。

    终于是没忍住。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guntang的水珠从YAn丽肿痕上流过去，萧定权抬手去擦，却根本擦不及。能流这么多眼泪，恐怕是真的觉得很委屈。卢世瑜想。如果不是自己站在这看着，这孩子怕是要蹲下去哭了，会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助得像个幼儿。

    卢世瑜无声地叹息。

    萧定权还站在原地。泪水慢慢地止住了，他抬起右手来。连手掌上也是一片明YAn的红。最后三下了，他这么想着。熬过去吧。

    其实也可以对自己放一点水的是不是。明明卢世瑜说的这句话就……不是人能说出来的话。这就是在羞辱他。那么狠毒。耳朵里的鸣响，嘴角上的鲜血，还有这样的念头，只能让他越发地想要流泪。他其实很需要卢世瑜的。不只是需要他保护，不，也许不需要他保护。如果他没有说这件事，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告诉他，我心情很坏，你在吗，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就只是这样好不好。我宁可你一无所知的Ai我。

    更多的眼泪涌出来。在它们冲刷过脸上的血痕之前，他用一个耳光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于是那层被红肿撑起来的薄薄的皮肤，真的处在了将破未破的边缘。

    “八。”

    他说。

    耳鸣越发的强烈了。好像真的有一点头晕。至于痛。当那种痛如同脸颊的一部分生长起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变成背景板了。再痛一点也可以。他习惯了，他还会更习惯的。

    ——啪！

    “九。”

    腥味。在唇舌之间弥漫开，和泪水的咸涩混杂在一起。

    ——啪！

    “……十。”

    他竟然觉得有一点站不稳。头晕。是不是错觉不重要了。耳鸣会持续很长时间再停下来，他没有经历过，只是有这样的直觉。他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鲜红在手背上画成一道亮sE。

    眼泪终于止住了。

    两颊的颜sE也接近鲜血。肿胀几乎把皮肤撑成半透明的，底下的血丝，还有皮下出血点，清晰可见。

    说话都有点困难。他让自己缓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得太疼，把这个笑扭曲成了哭的表情。

    终于抬眼看向卢世瑜。

    那双眼睛里的神sE似乎没什么变化。可能有一点心疼，他也怀疑这心疼是自己的错觉。

    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呢。他想不通。看见那张脸上的平静，b任何一份疼痛更让他想流泪。

    你说你Ai我，就像这样吗。

    “您满意吗？”

    他问道。轻轻的。

    嘴唇上的伤还在往外渗血，卢世瑜从书桌上cH0U了一张纸巾，便朝他走过来。

    他没退。

    站在很近的距离上，卢世瑜为他擦去唇上的鲜血。一点一点的，很是温柔。

    直到刺眼的红全部被擦g净。

    纸巾被r0u一r0u扔进了垃圾桶里，卢世瑜反问他，

    “现在清醒了吗？”

    他没再说话。

    “我去做点东西，如果你还吃得下的话。”

    卢世瑜说。

    “我很满意。”

    “但最好别再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