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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什麽都知道，从头到尾，一切的计算，全部都落在余左思眼里。

    齐故渊闭上双眼，几秒後才睁开，麻木的内心激不起任何波滔。她从未感到如此屈辱，就像原地打转的驴子，替人推动石磨，自己只能累个半Si，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自以为是的愚蠢。

    「确实是我想要的东西。」齐故渊说，「谢谢。」

    她没有跟余左也思讨价还价，再试着探听Ｄ区情报。一部份是因余左思没那麽好占便宜，再者她真的累了，现在她只想安心地、深沉地睡上一觉。

    「不用客气。我知道有人会来拿，特地为你做成甘油标本。」余左思m0了m0罐口，「你、你们，想要的东西都在这了。如你所愿。」

    大脑悬浮在罐子中，就像一块透澈玉石。所有肮脏的秘密彷佛能透过标本加工一同蜕变，成为美丽的物件。

    「凭什麽？」齐故渊注视着剔透的标本，「大白和陈倩雯，她们凭什麽得Si？」

    余左思笑出声来，彷佛她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一个人犯下抢案使人重伤，一个人当白手套掏空国库。都是有罪的人，为甚麽不能杀？」

    她抬起头看着余左思，「那你呢？」

    「我是正义的使者啊。」余左思慢条斯理地理了下领口，「你不懂我们之间的差别？还是你不愿意懂？」

    「我余左思，就算杀人、放火，把这世上的坏事做尽了，只要稍微掩饰一下，有谁敢制裁我？只要没有人敢，那麽我便是无罪的。」

    「至於你们，就算什麽都没做，只要我说你们有罪，又有谁敢为你们开脱？」

    余左思一手抱x、一手拖着下颔，姿态中的轻松是强大自信的展现，「正与邪是相对的，但决定分界的不是法律，是权力。你不会看不清这点吧？」

    齐故渊终於看清了，余左思那层人皮下的本质——绝对且不讲理，就连光都逃不过她的掌控。

    「对了，你的伤。」余左思b了b自己的脸，「不用告诉我你怎麽受的伤，我没有兴趣。不过让自己陷入险境的你，总需要负责吧？」

    齐故渊捏紧指节，安静地听她说完。

    「触犯第一条原则，需要记一支警告。」余左思说，「现在就回Ａ１０３吧，那里还是空的呢。」

    齐故渊没有任何反抗，沉淀了一会儿後乖顺地站起身。

    「你有话语权，你说得对。」

    余左思g起嘴角，「学得很快，小朋友。」

    余左思要走了她藏起来的书。後来齐故渊查看过，在一些特定的页数中夹着白sE的粉末，就是被称为可可粉的毒品。

    接着余左思便宣布要将她调去医疗组，让４５帮的怪兽接管图书室。余左思不愿意和４５帮扯破脸，只利用她和猛男警告将军，转头就把图书室送回将军手上，完全将她们当成达成目的的消耗品。

    余左思走後齐故渊用床单紧紧地缠住门把并与床柱绑起来，单薄的限制可悲又可笑，却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她抱着大脑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用完就丢，她和这颗脑袋的主人也没什麽差别。「晚安。」

    「早安。」陈柔一大早就出现在她房门口，背靠着墙在等她出来，看来是一起床就收到了消息。「以後我就是你组长了。」

    齐故渊用肿痛的眼睛看了看陈柔，「真不爽。」

    「没事的。」陈柔牵起她握成拳的手，「我们去吃饭。」

    她们缓慢地走向餐厅，齐故渊始终落後陈柔一步，迁就对方被拉着往前走。如果不是陈柔出现的话，她可能更愿意和陈倩雯一起腐烂。

    她的力量太小了，只能被人玩弄摆布。陈柔却与她截然不同，就算选择了不同的路，依然坚持着前进，永远、永远有力气迈出脚步。

    稻谷会枯萎、太yAn会落下，但在下个季节仍会发芽，下个日出仍会升起。

    「小隼。」她轻声呼唤对方，陈柔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认真地听她说。

    「我们没有被抛弃，陈倩雯确实在这。」

    「但她再也没办法开口了。」她说，「而且，典狱长一直都知道我的目的。」

    半晌後，陈柔才说，「听起来，好像更糟了。」

    「是啊。」

    「你要怕了吗？」

    「我一直都很怕，傻子。」齐故渊反过来握紧了她的手，眼底深藏的尖锐突然冒出头，微小如同针芒。

    再JiNg致易损的表芯依旧是以金属组成，而金属的本质，便是千锤百链。

    余左思对医疗组的人员筛选非常严格——不选帮派分子、不选教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