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A103_3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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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故渊指甲掐进掌心,猛男肆无忌惮地说完充满暗示的话後拍拍PGU就走,留下两人隔空沉默。

    陈柔脸颊还有那晚被压在地上留下的伤痕,将她低落的神情凿深了几分。她将这一幕留在心里,一个字也没说便走回房间。她在门後等了几秒,再开门时陈柔已经离去。

    就这样了,齐故渊再次将门关上。至少,她能保命。

    无论余左思是真心厌恶教团,还是将他们当作提升军阶的垫脚石,她的打压都无庸置疑。可在监狱里依旧有教团成员的立足之地,於狱舍之外一座较新的建筑,是教团成员祷告的聚会所。教堂对所有囚犯开放,但修nV的告诫室只有教团认可的信徒能够进入。

    陈柔是信教的,毕竟将她带到战场上的是人,不是神。

    她替教团做过很多事,卫道士不会为难她,她会和她们友善相处。但她不曾想,也不被允许进入告诫室。

    陈柔坐在长椅上,对着卫道者在墙上画出来的菱形符号低头沉思。铁姐的病情已经不是医疗组能处理的程度,反而替她们减轻了工作量。她提早结束工作来到会所,因此周围没有别人,只剩平静祥和。

    她想祷告,心思却一直空荡,好像什麽也装不下。

    告解室的门打开了,修nV正低声说着什麽,喃喃而空灵。教团的神职人员都有种强大的亲和力,像信徒的父母、手足,会以慈祥的脸庞下达牵连数条人命的命令。

    很少信徒能看破他们和蔼的笑容,尤其是当外界一片混乱,社会上只有紧绷的沉默时。

    齐故渊从那里面走出来,分明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却若无其事回答修nV的话。秘密的气息有些淡寡,却刺鼻。

    陈柔低下头,祷词如水流入空旷的心中。慢慢地、一点点,将她的心脏填满。

    她们相见的第一眼,与现在一模一样。

    首府来的夥伴要与她的小队会合。霞光红而亮,在齐故渊的发丝上度一层金,闪闪发光。她从越野车的副驾跳下来,落地时双腿弯曲,对陈柔而言显得过於笨拙,这样的人可不该出现在邻近战线的地方。

    齐故渊的正脸被隐没在Y影中,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环顾了一圈。陈柔猜对方正在评估周围的人事物,像个JiNg打细算的商人。

    然後轮到她了,她们对上眼,在这片刻间解读彼此。

    眼神接触,是认识一个人的开始。教团主张当神睁眼的刹那,世界就此诞生。

    她们之间,也会有个新的「世界」。这是人世间的规则,是教义的真谛,也是陈柔在这个当下唯一的念头。

    我们。她不知道这个词之间的联系会是敌还是友,只是这麽想着——我们。

    世界的诞生只花了几毫秒,陈柔回头与队友说话的瞬间,齐故渊同时也移开视线,继续打量下一个人。

    若无其事,齐故渊跟她解释过,这个词的JiNg髓在於「若」。因为加了若,那些无法眼见的情感更为真实。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齐故渊讨厌自己。

    她会在空档对齐故渊投去几眼,却没有一次再对上视线。人多的场合里齐故渊总是会说出与她相反的论调,只要有与她单独相处的可能,齐故渊也会避之唯恐不及。

    她分明对齐故渊更有耐心、更轻声细语,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粗糙伤害对方的JiNg致。所有好感与善意却都打了水漂,甚至激起极强的斥力。

    好吧,反正她不喜欢强人所难。

    那天他们从小镇上提了几箱啤酒,齐故渊本来不喝,直到陈柔看不下去队友不停劝的行为,出手挡後齐故渊反而一口乾了。

    陈柔失笑,这家伙到底得有多讨厌自己?

    没过多久後她笑不出来了,喝醉的齐故渊跨在腿上,粗鲁地按着她肩头,她都不知道这条纤细的手臂是哪来的力气。齐故渊脸不红、气不喘,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醉意,大胆接近,仔细打量她。

    「你这家伙。」齐故渊说,「看着就讨人厌。」

    「我知道。」陈柔笑着,没有半点要阻止的意思。她倒想再看看这个人口无遮拦,无法自制的样子。

    齐故渊冰凉的手放上她脖子,两手虎口将她的命脉轻轻圈住,摩娑着敏感的肌肤带起一片颤栗。陈柔愣住,动也不敢动。

    这是在做什麽?想掐Si她吗?真的这麽讨厌她?

    齐故渊拿开双手,在她面前b划出脖子的大小。透过那个圆圈朝她g了g嘴角,微微眯起来的眼角泄漏深沉的想法。

    那个圆圈散发的强大的引力,将她的目光锁定。她m0着齐故渊刚才碰的地方,好像那里有条项圈链着自己。咽喉起伏,吞咽着期待与渴望。

    快说什麽吧……对她说一点时宜的话,让她有线索能琢磨这个举动。她快要无法遏止想像力暴冲,脑海里的自己成了温顺的模样,将颈子抬成曲线仰望对方。

    她好像疯了。怎麽会对一个讨厌自己的家伙有这些想法?

    而且还是个「她」。

    齐故渊不说话,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凝视她。真实与矛盾在其中纠缠,映照她的身影有如明镜。

    她发觉这个人其实并不讨厌自己。

    门阖上的声音,齐故渊隔着一人的距离在她旁边坐下。

    会所内一时无语,直到陈柔结束祷告,看向墙上的菱形。

    「你……你告解了什麽?」那晚以後,这是她们第一次对话。

    齐故渊依旧没看她,像虔诚的信徒般凝视墙面。「我以为你知道,告解室里的言语永远不会传出来。」

    「连我也是?」

    齐故渊没有回答,那便是默认了。这世上没有人b她更能猜透齐故渊没说出来的话语。

    「最近氛围不太对劲。」陈柔说,「有人在写小报流传,这也是你做的?」

    「你还想阻止我?」齐故渊无声叹息。

    陈柔侧过头,双肘撑在膝上看向齐故渊。她的一举一动分明都落入了齐故渊的余光中,对方仍专心祈祷。

    「我想了很多。」陈柔感到呼x1困难,「我觉得你、你才是对的。在围墙里的人根本算不上真的活着,你想做的事也是对的。虽然我还是不想看你冒险,可我——」

    「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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