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 (第2/2页)

惺的话，只会教人恶心！”

    他眼中的厌恶是真真切切的。

    刘安心口一滞，只得强扯出一抹笑，道：“若刘安在将军眼中就是这样的人，我也无法辩解。今日之事，权是刘安之过，望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跟刘安计较。”

    “今日发生之事，我不想第三人知晓。”

    “刘安明白。”

    昨日相依还历历在目，今日便成了这番光景。世事难料，刘安暗自嘲笑自己不自量力。

    两人不再说话，刘安想问问他的病势如何，又怕惹恼裴天启只得作罢。

    林偈在日出前找到他们，裴天启将人挡在洞外，听林偈汇报。

    刘安心神震荡，模模糊糊听不清他们讲了什么。缓缓披上衣衫，坐在原地等。林偈奉命将他送回刘府。

    一路上众人无话。

    刘安一夜未归，徐氏担心地紧。见他回来，神色憔悴，忙上前询问。刘安只浅笑说医堂来了病患需要照料，愧对母亲担心云云。

    徐氏见他有心事，不愿多说，只得嘱咐几句让他回房休息。

    刘安回到寝室，呆呆在桌前站了大半个时辰，脑中空空荡荡，只余心中丝丝缕缕连绵不绝的痛。

    他深吸口气，不让自己太过狼狈，又埋首在书堆里寻找古籍。

    昨日裴天启的状况着实奇怪，束手无策并不代表他会束手就擒。医者本能，更或者是心之所向。

    刘安微叹口气，探向胸口玉佩，苦笑道：“不论你喜欢与否，这大概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罢。”

    “那两名刺客于今早服毒自杀了，只拷问出与圣火教相关信息，无法考据到是否与西凉皇室有关，另，还未寻得当日刺客首领，不过有证据表明当日他们是有备而来。”

    “你是说将军府内有内鬼？”

    “属下已秘密安排下去，想来不日便会有消息，还请主上……”

    “林偈，你追随我多久了？”

    林偈不知裴天启为何会有这一问，恭敬回道：“回主上，两年零四个月。”

    “那你便该知我虽看不惯萧氏，却从不与她正面冲突的原因。”

    “主上的意思是老夫人……”

    “这么多年她在背后做的手脚，连一个局外人都能瞧出来，她却还能这般气定神闲坐在她诰命夫人的位置上，你说，是她背后的势力过于自信还是我过于仁慈呢？”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但老夫人屡屡相逼，想来该事出有因。”

    “坊间传闻未必空xue来风，欠我的，我裴天启终有一天会讨要回来。”

    两人又商讨半晌，直到有侍卫传报说少夫人来访，林偈才匆匆退下。

    裴天启没预料到刘雅会来主动找他，虽有自信，但这名未婚妻似对这桩婚事并不急切，有几个瞬间他几乎能感受到一丝隐隐的抗拒。

    不过这都无所谓。

    裴天启冷哼一声，他要的也仅仅不是一个女人能带来的。

    “我听说将军受了伤，特意来看看。”

    刘雅咬着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裴天启看起来很好，并不像他兄长说的那般。

    “一切无妨，不必小题大做，雅儿多虑了。”

    “我就说……”刘雅松了口气，让下人递上一包包药，“兄长说这些时天都像要塌下来似的，想来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哪会轻易让人算计了去。”

    见裴天启略滞了滞，忙又道：“这些都是兄长亲自配制的，对将军的病势极好，即便无大碍，也具温补滋养功效。将军可不要见笑。”

    刘雅撅了撅嘴，刻意压低声，道：“我家大哥有时是挺爱cao心的。”

    裴天启笑了下，扫过那些药未接话，而是说：“雅儿来了，便用了饭再走，我前些日得了样新奇玩意，正想拿于你瞧，想来你定喜欢。”

    “新奇玩意？是什么呀？”

    刘雅这趟并非自愿，实是拗不过刘安央求才过来。原是想扔了药就走，不成想因为裴天启新得的“玉娇琉璃索”而绊住脚步。

    一来就留了大半日，直到日沉西山才被裴天启命人送回。

    刘安在门口正焦急踱步，瞧见刘雅，便第一时间迎上去，“可送到了？”

    “嗯！”

    刘雅答的心不在焉，手中的琉璃索挥舞地噼啪作响。

    刘安终是能松下口气。

    “大哥是不是在唬小雅？裴天启毫发无伤，为何在你口中像要死了一般？大哥是想让小雅与裴天启多亲近，以后可得寻个像样的借口才是！”

    刘安一想到此番说辞可能出自裴天启之口，不知是该哭该笑。不眠不休钻研了近三日，才在一本古籍上找到相似病例，又用了两日好不容易凑齐了药材，细细包好写好方子，厚着脸皮央雅儿送去，只因裴天启讨厌见到他。

    不过，所有的不堪、不被理解，在这一刻便不再重要了。

    那人收下了他送的，便好了。

    将军别苑内，裴天启招了林偈，问：“刘雅回去了？”

    “是的，主上。夫人很喜欢，说还要寻机会与您比试。”

    裴天启颔首，“你出的主意不错。”

    林偈俯首抱揖，“属下不敢。还有一事……夫人带来的那些药……”

    主上那次后确是寻了军医来瞧，但也瞧不出什么来，何况这几天都一切如常，裴天启又刻意忽略，林偈倒要将这件事忘了。

    “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