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第2/2页)

眼睛望着对方。

    「你……」

    唐麓以为苏太医下一刻会向他表达崇拜之情，结果等来的是掐脸。

    「那你怎麽不交代他们给我送床被子，老子冻病都是你害的，你完了唐麓……」

    「我错了我错了，我当初没想过你真会被送去那种地方。」

    他只是在苏柚考上太医时，跟内刑司的人打了招呼，以後苏太医若不好巧被送过去，能拖几天是几天。

    两人撕扯了一会儿就相拥着躺在车里说些有的没的，直到进家门。

    唐麓上任当天，南城衙门没什麽特别的变化，这地方都是老油子，唐麓对他们的了解恐怕b他们自己还要多。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跑南城衙门最勤的是老东家鲜亲王府的人。

    几乎都是来开放行令的，也都带了银票来，显然习惯了南城衙门的做派。唐麓没有拒绝，只是转手就原封不动地送回傅佑旻手上。

    理由是，若是旁人家的他收就收了，但鲜亲王府的他揣了就浑身不自在。这是实话，但傅佑旻听进耳朵里又是另一番理解——唐麓对鲜亲王府有感情。

    南城人口b北城多两倍不止，大多是平民，房舍挨得紧密，每次走水就烧一大片；还有些人家共用一口井，一旦水源W染，数十人病到一块都不是什麽稀奇事。

    除此之外治安问题也层出不穷，坑蒙拐骗，帮派冲突，偷盗团夥，乞丐碰瓷，甚至话本里才有的采花大盗都不时出没。

    「要整治的地方太多，一件一件来。」新官上任，最忌讳风风火火。

    「到时辰了。」

    衙门里原来的位置唐麓都没动，只是给自己增了个师爷。转眼上任十来天，衙门上上下下依旧没什麽变化，过去什麽样现在还什麽样，所以大家都以为唐麓跟自己是一类人，松散随X得很。

    到太医院门口，没等到苏柚，倒是碰到周元修。

    周元修揣着手杵在屋檐下，似乎等了好一阵，见熟悉的马车过来，慢吞吞地走过去。

    「苏太医正跟上官说要事，不知何时才走，请唐监丞先家去。」

    因为被苏柚排除在外，周元修一肚子牢SaO。

    「行。」

    看马车走远，周元修才转身。

    苏柚确实在跟上官讨论重要的事，他终於将耗时一年整理出来的瘟疫治理手法呈给两位上官，并作了详细讲解。

    他说得越深入，两位上官的神sE就越严肃，似乎还有点生气。

    顾太医不解，「你怎麽突然琢磨起这事来？」

    穆太医同样由此疑问。

    苏柚知道他们会有此疑惑，当前大旬还在休养生息，地方上也没有太严重的天灾，瘟疫出现过，但都在小范围内，用传统的法子很快得到控制，於朝廷来说并不值得上心。

    两位上官的目光包含质疑，苏柚甚至看到了失望。

    但他不打算澄清自己的意图，那样只会加深误解，他一开始就很清楚这个做法给人观感好不了，像极了那些独辟蹊径往上爬的功利之流。

    「不早了，你先回去，这些我们细细看过再答复你。」穆太医打发他。

    「先回去吧。」

    顾太医把镇纸压册子上，疲惫地摆了摆手。

    苏柚也不强求，恭敬地向两位师父行礼後便退了出去。

    他不会气馁，他知道要给两位太医斟酌的时间，而且自己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两位师父年事已高，就算要看，也得看个好几天。

    他不着急，只要两位师父愿意给机会，他可以等。

    周元修为了知道苏柚在忙什麽，特地留下来，没回家。

    此时已近深夜，外面呼啸的北风显得格外猛烈。

    「你这人不仗义。」

    苏柚回神，「对你？那是的。」

    「……」

    趁对方脱外衫，周元修缠上去。

    「有什麽困难你跟哥说，哥跟你是一T的，两肋cHa刀。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边说着边擡了擡下巴。

    苏柚紮好披风，斜他一眼。

    「事情要是能定下，你想躲也躲不掉，现在不说，是因为多半成不了。」

    今晚估计得自己走回去，他得穿暖和些，免得又生病。

    上回着凉，唐麓彻夜没睡，他是再也不想让对方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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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要过一辈子，那麽方方面面都要重视起来，尽量不给对方添麻烦。

    「真的吗？」周元修欢喜。

    苏柚冷笑，「你开心个P，不是什麽好事，有你後悔的。」

    「哪呀，我想好了，你要在太医院g一天，我就陪着你。你要走了，我也走。咱们俩以後同进退。」周元修突然有活力。

    「你喜欢我啊？滚吧，老子有家室。」苏柚走出院子。

    「……当不成夫妻，当朋友也是一样的。总之你信我。」周元修一脸真诚。

    苏柚停下脚步，看着对方好半天，被逗笑了。

    「周元修，我懒得猜你打什麽主意，不过你要真心跟我同进退，我欢迎。可你别指望我跟你同进退。」

    刚走出门口，苏柚就被一阵寒风吹得打了两个冷战，这时熟悉的马车缓缓过来，停到他面前。

    小虎裹着厚厚的大棉袄从车头跳下来给他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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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柚哥快进去。」

    苏柚冲周元修道：「回去吧，以後再说。」

    不多耽搁，上了车拉上门，小虎跳回原先的位置，催促车夫快点走。过了两个街口，马车突然停下，接着门被拉开，唐麓进来。

    「羊r0U面，先喝汤……」

    苏柚看着小桌上香气四溢的汤面，又看了看给他放勺子筷子的唐麓。

    「不是让你别等了麽？」

    「我每天就这麽点时辰跟你在一块，你还不让，别太过分了苏太医。」

    苏柚端起碗，夹起面送到唐麓嘴边。

    「一块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