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武侠】移星换斗幕之三十二茫茫 (第2/2页)

软，但他的确，被对方的话惊到了。

    「我在渐渐恢复记忆，一些属於阿白的，零碎的记忆。」

    一护深深呼x1了两下，竭力让自己镇静，「这不能说明什麽，你占据了这具身T，能获得一些记忆也不稀奇。」

    「我说的都是真的。恢复上辈子记忆的时候，是因为接受了g0ng主的传功，功力蓦然大涨，导致蛊虫变强，冲击得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就忘却了这辈子的事情，以为自己是曾经的剑圣和白夜。」

    看着少年转换不定的面容，白哉继续说道，「但我从未感受到T内有两个魂魄。」

    「因为阿白哥哥已经魂飞魄散了。」

    「可能吗？你回到年幼时，你感受到幼年黑崎一护的存在了吗？不，你就是黑崎一护，你只是多了一世的记忆而已，我也一样，我猜测，该是那次跌入陷阱昏迷的时候，年幼的我身T承受不住，撞击到了某些地方，为了自保，封住了上辈子过於繁杂的记忆。」

    「你说你就是阿白哥哥，证据呢？你们X情完全不同。」

    「不，一样的。就我恢复的记忆看，你的阿白哥哥，他跟我一样心机，一样偏执，他并没有你以为的那麽纯白无瑕。」

    「你胡说！」

    「并未胡说，阿白很早就喜欢你了，在你在黑夜中背着他逃命的时候他就喜欢，所以他会在蛊虫发作的时候，骗你吻他，然後将家传玉佩塞给你，以负责为名，订下你的一辈子。」

    「你……你……」

    「他很喜欢你主动吻他，所以装弱骗你主动是经常的事情。」白哉叹了口气，「我原本也是祖父教养出来的，名门正派那种典型的继承人，本不该变成双重身份，欺骗世人之辈，但上辈子，g0ng主告诉我，极乐神功需要一人为磨，成全另一人的真相，而母亲就是这般利用我父亲的，我也无意中将极乐神功的修炼方法让给了g0ng主，以至於他英年早逝，只成全了我。」

    「情Ai毁了父亲一生，我对父母感情不深，但看到祖父的晚年因此痛苦，我既憎恶母亲的狠毒自私，又憎恶父亲的软弱偏执，可我的却继承了他们冷酷和偏执的血，十八岁後我行走江湖，看了太多的黑暗和私慾造成的悲剧，我陷入了偏激，那时候的我，大概已经成为了白夜，而嫉恶如仇的剑圣，只不过是我获取名声的一重面具罢了。」

    微垂的睫毛很长，乌黑，在如雪如月般皎白的面颊上垂下Y影，听他淡淡诉说着的心路历程，一护竟然有那麽些感同身受——他上辈子从地狱走出，却又走入了没什麽本质区别的，只是更大，更险恶的江湖，他没看见过什麽美好，没得到过侠义的帮助，他只能带着自身的绝望和更绝望的游子在命运的苦海里挣扎，被杀Si时，他甚至松了一口气，觉得可以就此解脱。

    他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光明的剑圣，内心，却也被黑暗和偏执笼罩着，挣扎不出这尘世间纷争的苦海吗？

    呸，他暗地里成为天斗g0ng主，权势在握，高手景从，明面上是朽木家的当家，堂堂剑圣，名震天下，他还有什麽不知足的？同情他？同情你自己才对，一护暗恨自己的过於容易共情的弱点，面无表情地道，「跟我说这麽多，剑圣大人，你就是怕Si吧？」

    「能不Si谁会想Si？我不想Si，更不想失去你。」

    白哉认真地看住他的眼，那里面满是警惕，不信任，但他这一刻，耍弄心机已经没什麽用，至少，至少他得让一护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我心悦你，一护。」

    「闭嘴！」

    一护恼怒地呵斥道，「你抓人囚禁强占，是因为心悦？你别侮辱了这两个字！」

    「那时，我发现自己中了蛊，偏生又不知道谁下的，结果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是我上辈子亲手杀掉的人。」

    「如果你是我，你能不警惕？不害怕？不担心对方是处心积虑前来报复？尤其还发现你能安抚蛊虫之後，对阿白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看过一些你寄过来的信件，我猜想你就是下蛊之人，更肯定了你早认出了我，因此刻意要报复我。」

    一护几乎被气笑了，「报复你，所以跟你定亲？」

    「我的确太多疑，太谨慎，太自以为是，我想要用朽木白哉的身份跟你分手，从此两不相g，但蛊虫的存在让我不得不需要你，偏生又不便当面质问，於是我就想出了那个办法。」

    「抱歉，我做事并不光明，手段也是过分，以至於伤你至深，你恨我，杀了我也是应该的，我该说的话都说了，心悦你是真的，即便一开始存了误会，怀着偏见，一护，我在拥有你的那段日子里，依然Ai上了你。」

    「你若终不能释怀，就杀了我吧，至少这次，Si了也不会大失颜面。」

    一护瞪着一脸坦然的人，这副容貌，这个表情，这样的眼神，是阿白，还是剑圣，还是白夜？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而是他们的融合。

    他感到眩晕。

    如果……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其实一开始就是重生的剑圣，只是因为陷阱而失去了记忆……而现在，又开始一点点恢复……

    万一这是真的，我杀了他的话……

    不，不能信他，他就算获得了一点阿白哥哥的记忆，阿白哥哥不会做出那种伤害我的事情，他是在骗我……

    可万一呢？

    赌吗？赌得起吗？

    相信，然後原谅他吗？跟你那般癫狂yuNyU的人，不是别人，是阿白哥哥，该高兴吗？不用再愧疚了吗？

    可是多不甘心啊，自己的那些痛，那些挣扎，那些泪水，难道就只能云淡风轻消散了吗？就此欢欢喜喜尽释前嫌吗？

    这来来回回，颠颠倒倒，这命运为何如此戏弄人啊！

    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起起落落，一护也没能下定决心刺下去。

    他就明白了答案。

    起身，收起匕首，他俯视着软在地上的人，「药X半个时辰自解，十五天後，医仙谷见。」

    「一护？」

    1

    「阿白哥哥曾有个猜想，卯之花若能见到我，或许就能研制出驱蛊之法。」

    少年面无表情地道，「你若驱了蛊，就再不需要我了。」

    「不！」

    白哉脱口而出，「你还是不相信，是不是？我已不需要驱蛊，我只需要你。」

    「Ai来不来，机会只有一次。」

    少年甩下一句，扭头就走。

    「一护！」

    一护踏入了雨中，将那呼声抛在了後面，随即哗哗的雨声淹没了听觉。

    心一片纷乱。

    我是相信了他吗？

    1

    不，或许我只是想要相信。

    阿白哥哥，你到底还在不在啊？

    你出来，你跟我说话啊！

    我害怕你就是他，我又那麽希望你就是他，因为那样你就还活着，没有消失。

    可是我好痛……

    我找不到方向……

    大鱼倾盆而下，很快就将一护全身淋透，密密的雨扑在脸上，眼睛看不清前路，口鼻无法呼x1，那种窒息般的痛，和不知何处去的茫然，让一护x口快要裂开一般。

    他呐喊了一声，拔足狂奔。

    仿佛，在这淹没了一切的茫茫大雨中，在这暂时不需要停止的奔跑中，他可以抛开一切苦楚，忘却一切挣扎，无思无虑，无忧无喜，於是无痛，也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