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糙汉玩透了_4流民夜半上吊/前途未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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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流民夜半上吊/前途未卜 (第1/1页)

    容靳家的屋子生在山脚下。

    这里位置稍偏些,胜在幽静,边上几座废弃的茅草屋已经被开辟成小园子,新砌的瓦屋敞亮透光。

    在楚浮玉下山后,容靳也即刻随着下山。

    可惜现在天色渐迟,并不是个寻人的好时机。

    他这一路下来神色不虞,冷硬的下颌紧紧绷着。

    推开大门,另两条养在家中的狗摇着尾巴冲上来,一边叫唤一边绕着他打转。牵回来的驴子被拴在木桩上,耷拉着眼皮朝这儿看了眼。

    大虎摸进房门,偷偷挑了个院里最边上的角落趴下,瞧着是怕了。

    容靳关上门走进院里,撂下了箭筒。

    这两条狗是以前家里豢养的看门狗,即使是当年家中出了变故,容靳依旧把它们留了下来,而大虎更是他一手养大训练出来的,如今它险些伤了人,厉声训诫和断粮是免不了的。

    容靳狠下心抽了它两鞭子,扣了它三日的饭。

    大虎挨完打,蔫巴巴趴在他脚边,倒也没有乱叫唤。

    空气微凉湿润,野梅香还留着,风一吹落进了院里。

    容靳抽出染了血的箭矢,搬了张木凳走到后院的井口边。

    鬃毛刷洗净了凝固的兽血。

    男人脚边多出一小道淡红的水流。

    容靳有一段时间没回村中了。

    最近这两日刚回来,他隐隐约约听了一耳朵什么流民的事情,但这种事情左右和他无甚瓜葛。

    他不爱听杂七杂八的闲话,常在深山里待着,性子也磨得沉静。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面生的少年应该是逃荒来的那批人吧。

    年纪轻轻没了家,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的,他大概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哭一哭。

    结果恰巧撞见了自己,莫名其妙栽了个狠跟头。

    想起对方哭肿的眼睛。

    容靳手上刷洗的动作不自觉缓了下来。

    他沾了对方的福,理应帮帮人家。

    衣服、rou、银两。

    这些东西都给人家备上些吧。

    容靳拿起布把箭头擦得光亮。

    男人臂上肌rou硬朗有力,几下就擦拭完了,不多时,手臂便涂了层汗光。

    容靳把驴子从前头拉到棚里,取了罐自己熬的兽油。

    他利落地在箭矢表面抛上了油,再次起身,把院子里的血泼干净了。

    夜半。

    楚浮玉眠浅,每天也只有在鸡鸣前熟睡小半个时辰。

    他今天好不容易歇下,骨头都是酸沉的。

    倏然间,耳边阮年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了。

    “乌乌!浮玉、乌乌……赵三顺上吊了!”

    他瞬间清醒过来,撑起了身子。

    书里,阮年的苦日子只是一笔带过。他知道部分剧情,能压着性子等,有些人却实在熬不住了。

    屋子空了大半,人都跑出去了,还有些漠不关心的,麻木缩着身子。

    楚浮玉起身,眼前一片花蒙蒙的,脚步发飘。

    “欸!你稳稳,刚刚我跑去看了眼……大家说,他、他好像还有口气。”

    “我听说有人给他带去隔壁村看赤脚大夫了。”阮年捂着嘴,脸上已然是哭过的痕迹,“乌乌,你可不能……呸呸呸,我不说了。”

    怕是被吓着了。

    楚浮玉回过神来才听见外面一片乱糟糟的。

    他走到门边,听了一小会儿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常有人三更半夜去小解或洗衣,来回动静大家都习惯了。赵三顺不知道哪里捡了段麻绳,特地挑在晚上出了门,因着住得拥挤,他边上的汉子被碰醒了,没过一会儿干脆起来去边上小解。

    他迷迷糊糊看见点影子往山林里走,心下正古怪,脚就跟着朝那个方向走去了。

    哪想到大半夜撞见鬼影悬着,他冷汗直冒,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赵三顺吊在歪脖子树上了!

    村子里没什么闲趣,一点小事都能满天飞。

    此时村长门口便和闹市一样。

    清溪村没有大夫,听说村长借了有一户人家的驴车,跟着两三个人赶去隔壁村子了。

    这事情闹起来晦气。

    大门老早紧锁起来,外头指指点点的动静却越过墙往里钻。

    王氏阴沉着一张脸,分明存了一兜筐的脏话直冲着他们这帮子人。只是外面那么多人围着,她到底还是有点要脸的,不敢大吵大闹,就剩下面上狰狞了。

    气到最后她撂下一句。

    “现在清醒的,全给我滚回屋里去,别出来嘴碎。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在外头唧歪,我直接扯烂那个人的舌头!”

    楚浮玉捏着衣袖,舔了下干涩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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