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赛迪斯?休士顿将抬头挺X迎向未来5 (第1/2页)

    ——「有看见东西吗？」

    先把眼球摘下来，再将事先准备好的稳定器装设上去，但说实在是什麽样的器械，没有人能说得明白，而年幼的自己刚动完这样的手术，被母亲抱在怀中。在收到问句後，艾利克斯眼睛上的纱布被掀开，她看见所有人，感觉自己变得正常了。

    话说，艾利克斯的脑海总会闪过某些令她无法明白的事物。

    她记得从出生以来的所有事，包括自己仍懵懂无知，无法清楚表达自己的时刻。她记得自己被谁抱在怀中，在一个充满雪的地方。她可以JiNg准描绘出，那样的地方只要抬头往上望，就能从树林的空隙中看见月亮。

    但她却无法记清除了小田原以外，那些拥抱自己的人。或许是记忆清除剂的影响，她是这麽觉得的，不然不会在现在开始回忆这些事。

    那时她会待在小小的房间内，头戴电极贴片，等候着小田原纪录下自己的数值。有个nV人会拿好吃的东西给自己。艾利克斯想到那时她还无法分别好人与坏人的差别，但或许直到此刻她也没办法。

    离开故乡那天——如果日本是她故乡的话——艾利克斯记得她踏着不稳的步伐，站在门边，她太过矮小，没办法知道确切位置。她被小田原抱起，她的视线前方，倒着好几个睡着了的人。就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静谧地像一幅画。

    「这下就没有任何阻碍了，我们什麽都做得到！」

    她的父亲将她高高举起，那双眼睛睁得好大，从小田原的瞳孔中，艾利克斯看见了自己。小田原看上去好高兴，现在艾利克斯终於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对这一幕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他们在接下来便乘上飞机，来到另一个国度，而在飞机上，小田原却突然像是瘫软一样，整个人靠向椅背。

    艾利克斯不解地望过去。

    「终究??」小田原说：「终究没有人会理解我，就连她也一样，可是艾利克斯，不要担心，我们两个人也可以，就你跟我，我们会成为世界之王！」

    很久很久以後，在艾利克斯於各个站点间周转，那时她看着小田原风光回到美国，将她的存在隐藏起来，靠着职务之便——她花了许久时间，以及听小田原与其他人讲电话，才明白这些「便利」，利用了小田原的名望与金钱——到最後她来到站点十七。

    在那里她遇到一个人。

    一个曾深深镌刻在记忆深处的人。

    那个人没有像穆罕默德那样，说话时，总是将视线望向某个遥远的地方，也不会像小田原，眼神中闪着某种艾利克斯触不可及的光芒。她这辈子没接触多少的人——一意识到这点，艾利克斯其实没怎麽考虑过自己的生命——她的记忆被家人与穆罕默德填满，或许还有休士顿。

    辉利。

    辉利见过自己，带着某种愤怒的表情朝小田原大吼，说艾利克斯的父亲是个丧心病狂的怪物，而正在不久前，小田原才刚跟自己说，他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说他们会开创未来，艾利克斯喜欢听父亲讲这些话。

    她也喜欢辉利，那个男人对所有事物都一视同仁。无论人类或非人类，异常或非异常。即便在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贴满监测仪器所需要的贴片，还有管子在cH0U取血Ye，她几乎动弹不得，但辉利站在那里，像童话故事中不小心走进蓝胡子地下室的nV主角。

    她喜欢看童话故事，在小田原带着自己来到加州，艾利克斯看了更多童话故事，她喜欢格林童话中，所有角sE的生命都极其脆弱这点，动不动就有人为了某人的目的而Si去。小田原说这点就跟基金会一样。

    然後她遇见穆罕默德。

    艾利克斯将穆罕默德的模样牢牢记在脑海中，总是寡言的对方有着一双柔软的手，眼镜时髦，而且头发又软又好m0。她偶尔会抱抱穆罕默德，对方也会拍拍她的肩膀。某一天她在外头玩耍时，被小田原叫住，叫她和穆罕默德一起拍张照片。

    喀嚓。

    小田原说要把这张照片给重要的人。那时候艾利克斯认为是自己会拿到照片，她会把照片贴在家里的墙上，就跟以往每一张一样，她在上面看上去像个普通的nV孩子，艾利克斯喜欢这样。後来过了许久她也忘记这件事。

    艾利克斯眨眨眼，她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太yAnx痛到不行，她几乎是狂乱地用手将自己眼睛给覆盖，她感觉到视线，一个，两个，成千上百万，都在身後紧盯着自己。艾利克斯深x1一口气，但在伸出手的同时却直接跌了下来。

    她尖叫一声，肩膀撞在地面，艾利克斯艰难地将身T给撑起来，但视线仍是一片模糊不清，她试着扶住墙壁，至少她知道那应该是墙。

    她在试图打开门的时候，感受到强烈的不安。身後有什麽在盯着自己。艾利克斯忍不住砸嘴，她早该知道，不要对任何人抱持希望，即便按照泰勒所说的摘除掉自己身上有可能连接着那空间的东西，她似乎也毫无变化，仍是一受到惊吓，就似乎会发生灾难。

    艾利克斯打开门，她闻到铺天盖地令人作呕的气味，但艾利克斯看不清楚，她勉强能分辨那是酒气，或许还有烟味，她在狭小的空间中持续前行，感觉有什麽在自己的喉咙与胃不停翻搅，她倚着墙壁倒下来，然後在地上缩起身T。

    「糟糕、糟糕，我不能，不能在这里??」她深呼x1好几口气。

    恍惚之中艾利克斯想到辉利，她不记得他们见面确切是什麽时候了，也不记得当时具T来说发生什麽事。对了，辉利扳住自己的脸，用指头紧紧夹牢，那双眼睛直盯着她，就像要把所有梦魇都吞噬殆尽。

    ——「最可悲者莫过於??」辉利是这样开口的：「像这种两边都无法生存的人了，她有能力开创新世界，但不会有人与她并肩前行。」

    艾利克斯又打开一扇门，她这次看清楚了，所有的空间都在扭曲，就好像有人在拉扯她的眼睛。她感觉肺部的空气都像被x1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不知何时沾满鲜血，她不用思考就知道那是休士顿的血。

    「穆罕默德，穆罕默德——」情急之下，艾利克斯试着呼喊自己最熟悉的名字，她顿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里是站点十七吗？站点十九？日本？她周围围绕的又是谁？是小田原与说着流利日语的人？还是穆罕默德的母亲札法尔太太？她怎麽可能已经被关了那麽久？久到大家所使用的那些通讯装置已经不是她所认知的折叠式手机。

    要是她，要是她到现在还一直待在那里，会发生什麽事，她会直到人类灭亡都以这副模样存活吗？世界上会只剩自己一个人，与那些被困在後房的人吗？他们会被所有人抛弃？

    ——爆炸案发生的隔天，她印象最为深刻。小田原将她抱起，将她放到房间内，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带着一脸可以堪称是疑惑的表情。她忍不住问了：「爸爸你在烦恼什麽事吗？」

    「我突然觉得??」小田原看着他，艾利克斯记得很清楚，小田原的胡子总是没有刮乾净，眼睛周围像入夜的天sE那样暗沉，小田原说话的时候，也会跟穆罕默德一样，带着一点令人不安的感觉。

    「觉得什麽？」

    小田原伸出手，将掌心放在她的脖颈上，然後收紧十指。在艾利克斯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麽前，她只能直视对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迷茫，也没有任何的畏惧，於是她所有的感情全被抛在脑後，她在学校里逐渐学习怎麽与人相处，札法尔太太会给自己好吃的点心，会告诉她动手前需要思考，要当个善解人意的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