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阿灵 (第1/1页)

    路程太远，下着雨的缘故，路面泥泞不堪，两人没有油伞，直面雷雨的暴击。到了老婆婆家，老婆婆立刻为她们找来了衣服。

    老人有些局促道：“两位姑娘，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这衣服是我儿媳的，你们先将就着穿一会儿吧，省得着凉。”

    思灵赶忙接住了：“不麻烦，不麻烦，这衣服，多谢了。”

    老人笑着把她们带到了一间小屋子里，说：“这是我孙女的闺房，今天天色已晚，你们就先住下吧。”

    思灵忙道谢，老人更不好意思了，本来是她们帮自己，结果这小姑娘倒是一直谢她。老人挺喜欢这孩子的，面善心好，长得也漂亮。

    老人一脸慈祥地看着她，说：“你们快换上吧，一会儿放桌子上就行，我到时候用火烤烤。这门，我给你们关上了啊。”

    思灵又谢了起来，老人佯怒：“你这孩子，再说谢我该不高兴了，你把这当自己家就行。”思灵笑着应了。

    门关上后，思灵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尚念冷不丁开了口：“有那么高兴吗？”

    思灵说：“你不懂。”

    尚念不高兴了：“我不懂，你不会告诉我吗？”

    遇到冷脸，思灵也没了好脾气：“那你不会学吗？”

    尚念撒起了娇：“你教我就学。”

    思灵语气平淡下来：“我看你这么聪慧，还是自学成才吧！”

    尚念委屈巴巴的：“你这是扬我还是贬我呢！”

    思灵：“看你怎么理解了。”

    尚念讨好道：“这湿衣裳贴着皮肤，不难受么？来，我帮你脱了。”

    思灵的脸立刻烧了起来：“我……我自己能脱。”

    尚念：“来嘛～让小的伺候你，好不好嘛～”

    思灵想着，不就脱个衣服嘛，自己脱和让尚念脱不都一样，自己脱太麻烦了，让她脱又有什么。

    结果，还是失算了，尚念手不老实，脱个衣服的功夫被她吃摸了个干净。

    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碰上老婆婆，老婆婆一瞧见思灵的脸色就担忧了起来：“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发烧了吧。”她抬手摸了一下，更担忧了：“这么烫！你等着，我给你熬点姜汤。”

    老人走后留下思灵尚念两人面面相觑，思灵觉得不能这么算了，于是狠狠拧了一下罪魁祸首的屁股。

    明明时候尚早，夜幕却已拉开，雨势并未减小，好在也并未变大，只是毫无规律地敲打着。茅草房内一人一妖一魔围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桌子上点着一根半长的白色蜡烛，饭菜还冒着热气。

    思灵突然有些感伤，不禁发问：“婆婆，这个家为什么只有您一个人啊？”

    老人听此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我当时嫁给我那老头子没多久，他就被抓去打仗了，我只有一个孩子，家里本来就穷，我既要伺候老的，也要拉扯小的，没过几年，就剩下我和儿子了。好不容易终于看着儿子长大成人娶了媳妇儿，结果儿子也被抓去打仗了，儿媳妇儿生完孩子就跳井了，没救过来。”

    闻者悲伤，听者落泪，思灵开始后悔提起这件事了，可她又觉得这样也好，老人总闷在心里更难受。

    思灵试探着问：“被抓去打仗总要有个消息，你们打听了吗？”

    老人流下两行浊泪，声音颤抖着：“打听过了，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留下来，我一开始瞒着儿媳妇儿不敢让她知道，谁承想有人告诉了她，不然也不至于……”

    思灵：“那……那个孩子呢？”

    老人抹了把眼泪：“那个孩子留了下来，叫小芸，特别懂事，从来没闹过，家里的活儿都是她干的。她经常会去山上挖草药，我劝过她，上山太危险了，山上什么都有，路也不好走，平时都没人去。可她呢，说什么自己跑得快又机灵伤不着，我看她去过几次确实没事儿才慢慢地不拦了，谁知还是出事了。”

    思灵：“什么时候出事的？”

    老婆婆：“算上今天，都有三天了。”

    思灵想了想，开口：“说不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但是人没事呢！”

    老婆婆无数次祈祷，希望孙女没事，可这都三天了，哪还能活着，要不是她腿脚不利索，定要把整座山都给翻遍。

    思灵说：“反正我也没事干，明天等雨停了我就替你去看看，总能找到的。”

    是啊，总能找到的，就看找到的人是热的还是凉的了。

    老人确实也想知道孙女到底是死是活，便没有再拒绝，说：“那真是麻烦你们了。”

    思灵逗趣道：“哎，怎么能叫麻烦呢？”

    老婆婆被逗得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就是太好了。”

    吃罢了饭，两人躺在床上，盖着一张被子，看着雨一滴一滴地顺着房顶的一个小洞落进离床不远的一个木桶里。

    思灵：“你说明天醒来这桶里的水会溢出来吗？”

    尚念：“应该不会，这桶挺大的。”

    思灵：“你说这房子隔音吗？”

    尚念：“不知道……不是，这房子又不挨着，你管它隔音不隔音呢。”

    思灵：“也是。”许久，尚念都快要睡着了，思灵又开口了：“你能亲我一下吗？”

    尚念：“怎么，你发情了？”

    思灵翻了个身：“你说什么呢？不嫌害臊！”

    尚念把手搭在思灵腰上，轻搂着她，笑了笑：“恶人先告状。”

    思灵伸手想扒拉开尚念的手却反被尚念握住，一时又急又气：“你干什么！”

    尚念松了些但并未拿开，认真哄了起来：“阿灵，我错了，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

    尚念从来没有喊过她“阿灵”，被她那么一叫，思灵的心暖暖的，决定大人有大量，缓缓转了过去。

    两人鼻子只有一指之距，思灵的眼睛到了晚上特别好使，能清晰地看到尚念的远山形的眉，茂密的睫毛，高挺的鼻子，还有柔软的嘴唇。那嘴唇越靠越近，渐渐与自己的嘴唇融为一体，她能感受到尚念的挑逗、呵护和溢出来的爱。

    有时候这份爱会让思灵感到不知所措，因为太过厚重，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不可能和尚念白头偕老，给不出什么有份量的承诺。但迟迟不回应又会觉得对不起尚念，干脆顺着尚念来吧，只要尚念能快乐就够了。

    于是在尚念放开她的时候，思灵回吻了，她能感觉到尚念的兴奋，但是……脱衣服什么的就不要了吧！

    在尚念将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时，思灵瞬间清醒了，边喘边说：“咱就是说，在别人床上……干这种事……不太好。”

    尚念明显认同，放过了她：“也是，那……给抱吗？”

    思灵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主动缩在尚念怀里，殊不知，这在尚念看来就是赤裸裸的讨好啊，不过，还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