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使君歌笑处_第三章、月下白衣来(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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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月下白衣来(3) (第2/2页)

样的忙……」她未置可否,只是有些惶然。

    「事关军中机密,事态又尚未明朗,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希望你扮成我的未婚妻,乃是为了参加一名营指挥使的家宴,好藉机进入其府中查探。」段浪简明地解释道。

    听了段浪的说明,秦依兰方才微讶的神情稍稍缓下,却转而陷入了沉思,良久未语。

    「一定要……假扮吗?」沉默许久,秦依兰终於抬起汪然水瞳,恳切望着他,「……不能是真的?」

    她能明白,段浪甚重军纪,此回想必是发生了不容坐视之事。她乐见段浪平步青云,同时却也害怕他再这样有所作为下去,哪日又会离开自己、去到迢遥的地方,或是高升到以自己的身份再也不可攀及的地位。

    「真的……什麽意思?」段浪被她的问题一时问懵了。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真的娶我?」秦依兰这话说得颤抖不已,她从没想过自己会主动对段浪说出这麽直白的话。

    她与段浪也相识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早在他离开汴梁之前,他们便已身心相许、情意昭然,若是他不曾去河北,两人早就正视了这个问题。她们的感情走到这个地步,不可能再一直是琴伶与听客的关系。

    段浪像是一时怔了,迟迟没能开口回应。一片茫然在脑海中蔓延,教他一时半刻厘不清思绪。

    娶……秦依兰?他咀嚼着这个念头。他确实很喜欢她,她大方可人、聪明又识情趣,在离开汴梁之前的那段岁月,和她在一起便是自己在军营外最快乐的时光。一个教坊卖艺的琴伶,在他人眼里或许地位不高,可他从不认为秦依兰b外头官府的大家闺秀逊sE丝毫,不过就是命运让她落脚在此罢了。

    可是……不知为何,掂量着「娶秦依兰」这个念头,他心中却产生了一丝迟疑,总觉得太过突然、太过仓促。

    或许是这三年来到底还是生疏了吧,否则……为何想到要跟另一个人誓约一生一世,心里便有GU难以察觉的惶然?

    深陷在纷杂思绪中,段浪脑海里突然闪过裴湘童稚的笑颜、与cHa着她发簪的无名荒塚……沉默的心间,隐约生了一GU难以察觉、又无以言状的抗拒。

    「……段浪?」见他迟迟未语,秦依兰小心翼翼地唤道,可脸sE已然暗淡了些许。不可否认,段浪的迟疑,让她相当失落,但她也知道是自己唐突,连忙解释:「我当然也不是要你现在就马上让我进门,但先订下婚约……应该不难吧?你既然已对同袍开口说有未婚妻,是虚是实……真的有差别吗?」

    段浪回过神来,望着秦依兰的眉眼良久,才歉然开口:「依兰,这件事……有点太突然了。毕竟我才刚上任,军中还有许多事需要费心,况且……我们阔别三年,总是需要点时间重新熟悉,以後我若有空,会常来见你,等我们多相处一段时间,再来讨论这件事好吗?」

    段浪语气恳切,不希望秦依兰认为自己只是想利用她,可听在秦依兰耳里,一字一句就像生了棱角似的,扎着她的耳,磕着她的心。

    「等?要等多久呢?你现在不敢答应娶我,难道等了之後,就敢了吗?」秦依兰哀了眉眼,涩然望着段浪。

    她能理解这太突然,甚至连自己也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也能理解段浪甫迁升,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可是……先给自己一个承诺也好啊!段浪说需要时间,她能T谅,她也没要他现在马上迎娶自己,可他就不能先给了自己一个承诺,再来慢慢相处吗?

    眼前这个男人,几乎是她失而复得的幸运,她不想哪一日,自己要再度眼睁睁看着他为了追逐功名远去,而自己只能毫无理由名份地待在这座教坊中痴等。这三年的渺无音讯,她真的怕了,也真切感受到,就算段浪心里没有别人,他也不是自己能掌握在手中的。这份飘忽,让她太不安。

    「依兰,口头上与你约定或许轻而易举,可若哪日实现不了,这样的承诺又有何意义?」别说未来了,就是眼前的日子都还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他不想要给了承诺,却又要被迫失约──那座cHa着裴湘发簪的无名荒塚,在他脑海里隐隐疼着。

    「实现不了?不过就是一纸婚约,要说实现不了,大概也就是你不愿意吧……」秦依兰凄涩失笑道。可她很快振作了神sE,对段浪绽出有些勉强的笑颜,「段浪,我不想b你,若你无此意愿,那便当我没说过这件事吧。可我秦依兰,也不想委屈自己,去扮演谁假的未婚妻。」

    语毕,秦依兰转过身,将桌上的琴抱到身前。

    「是麽……我明白了。」段浪淡叹口气,知道是自己的要求无理,没有立场再缠言於此,他站起了身,似乎yu去。

    「我相信你并非只是有求於我而来,既然如此,你不多留一会、至少听我弹奏一曲吗?」秦依兰唤住他。虽说自己的强求坏了今夜的气氛,可她还是希望能与段浪多待一会儿。毕竟这场重逢,她等了足足三年了。

    段浪停住yu迈开的脚步,认同地朝她温柔一笑,重新坐了下来。

    秦依兰纤指柔如流水,琤琤瑽瑽拨奏起来,一首婉转且悠扬的曲子从她指间淌流而出,漫在无声的二人之间,取代了他们的言语,宛若奏者与听者之间的鹊桥。可惜,段浪与秦依兰沉浸在同一片琴声之中,却是各自心思,各自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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