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规矩不私奴(sp/np)_55祭天(上) 一别数月,太想你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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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祭天(上) 一别数月,太想你了 (第1/2页)

    三月初三,天朗气清。

    泰山的半山腰处修建了一处天坛,群臣众星拱月般围站在祭台四周,礼乐齐备,在空寂的群山中响彻九霄。

    掌祭官和掌礼官将天子迎上祭台,群臣参拜,天子迎神献酒、献祭撒豆、送神膜拜,小皇帝一板一眼地做来,赵靖澜心里却觉得好笑。

    三年前这套仪程做得还如小儿学步一般毛躁,今次却礼仪周到,显然下了功夫。

    礼毕,礼乐声停,百民之长进献百谷给皇帝,以示天子恩德,惠及四海。

    祭天的人群安静肃穆,礼乐声一停,便显得格外空寂。

    “致——礼——”

    正在掌礼官唱礼之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之人,高举一封血书,不知如何越过重重关卡,竟然摔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那人口中喊冤:“求陛下,为边关屈死的两万将士做主!——”

    赵靖澜微微皱眉。

    陈源道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太直白了。

    皇帝佯装被吓到,百官骇然,接下来便顺理成章地停了仪式,天子垂询,问冤从何来。

    那人满目苍凉,字字泣血道:“我要状告靖王勾结柔然,害我两万同袍葬身在函谷之下!”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窸窸窣窣,第一次听闻此事的官员大惊失色,各地参与祭天的乡绅里长无不惊诧不已。

    那人见无人打断便继续说了下去,将函谷一役的惨状、柔然人如何丧尽天良、赵靖澜如何赐死陆霖掩盖真相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如亲身经历一般。

    小皇帝当即怒不可遏,问道:“皇叔,你怎么敢!”

    赵靖澜微微侧过身子,连眉毛都懒得抬,泰然自若道:“陛下,这桩公案朝廷已有定论,此人底细不明,来路不明,三言两语就将脏水泼到我头上,臣实在是不敢领下这个罪责。依臣看,陛下若是要查,不如先完了祭礼,再请三司会审,也好还臣一个清白。”

    陈源道见赵靖澜如此淡然,已觉不妥。

    他开口道:“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当日奉命去调查的师大人、薛将军军中的庄大人和悬宸司的暗凛都在此处,何不让他们说一说?”

    陈源道不敢拖这件事,这件事必须在祭台上当着文武百官和乡绅士族的面办成铁案,一旦拖下去,赵靖澜和他的党羽一定会再生事端。

    “陛下是想不顾朝廷脸面,在此处当庭对峙?”赵靖澜问道。

    小皇帝憋了半天,憋出个“对”字。

    左相连忙补充道:“陛下,此案兹事体大,牵连甚广,这里还有不少乡民,若是今日不问出个究竟,如何向百姓交代,如何向边关的将士们交代?”

    人群的声响也大起来,附和道要彻查此事,陈源道率先跪下,请皇帝清查,接着便跪倒一片。

    赵靖澜冷眼看着,不显喜怒。

    小皇帝立刻让师从文和庄国维出来回话。

    师从文战战兢兢,脚下发软,尚未拟好措辞,没想到身侧的庄国维率先说道:“末将戎马一身,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我们这等人粗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过活,从来是沾枕即睡,自从那天昧着良心做了不忠之事,夜里再不能安寝。”说罢竟然声泪俱下:“函谷的将士,死得太惨了……”

    庄国维不满薛绩之效忠靖王,对此事早有微词,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没有半点挣扎,便将他如何查到陆霖是柔然jianian细、如何被薛继之要求守口如瓶、如何被委派到京中讨个说法、如何在陆霖被赐死后与师从文撰写了胡编乱造的奏报,一一道来。

    “陆霖虽死,但想他一介私奴、微末小人,就算是柔然皇亲,又如何能泄露军情,除非……有人背后指使。”言下之意,直指赵靖澜。

    师从文听着,心已凉了半截。

    群臣惊愕,如果庄国维所言非虚,赵靖澜简直无法无天,禽兽不如,枭雄权臣尚且还有义气二字,如此这般作为,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也比不过。

    庄国维话音刚落,左相立刻道:“陛下,靖王大逆不道!勾结外敌!残害忠良!更欺君罔上!罪不容诛!请陛下下旨,将此人捉拿归案!”

    小皇帝立刻会意,连忙道:“来人!拿下靖王!”

    两队金吾卫立刻围拢上来,靖王身边的侍卫也立刻从侧面赶来,拔剑相护。

    靖王抬手道:“陛下,一面之词,未免太过武断。”

    宁相一直不发一言,此时也终于站出来,道:“陛下,诚如左相所言,此事事关重大,庄将军虽字字垂泪,却仍有未能查实之处,不如也先听听师大人如何说?”宁相与左相对视一眼,继续道:“再者,既然陆霖已死,是否还有物证,臣闻庄将军所言,应是留存了通信所用的蜡丸,不如一并呈上,以正视听。”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落在师从文身上。

    师从文拉扯在两大阵营之间,心中纠结痛苦,无人可说,靖王早已许诺高官厚禄,然而左相却实实在在握住了他家人的性命,他不知道今天谁会赢,如果今天做了错误的选择,那今日,也是自己的死期。

    “陛下……庄将军所言,并无虚言。”师从文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有气无力地说道。

    第三个人出面指认。

    话音刚落,人群立刻激愤起来,越来越多人相信了这件事,人群中更有对赵靖澜唾口大骂者。

    这时户部尚书再也站不住,高声喊道:“陛下!请陛下即刻拿下通敌叛国之人!”

    “请陛下即刻拿下通敌叛国之人!”声浪此起彼伏,越传越大。

    “请陛下即刻拿下通敌叛国之人——”

    有人高声疾呼,也有人默然不语,然而终究是讨伐的声浪更大,一时间千夫所指。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叛国之贼!罪不容诛!”

    靖王身边的护卫将赵靖澜围住、寸步不让,与金吾卫两相对峙

    左相当机立断道:“若是叛贼反抗,臣请,立刻绞杀!”

    “慢着。”赵靖澜安静地听他们演完了戏——也许庄国维和师从文皆是发自肺腑。他从保护中坦然走出,目光扫过跪在下首的群臣,狠厉的视线让还在喋喋不休地官员与百姓们渐渐息了声响。

    人群的声浪归于平静。

    赵靖澜侧身问道:“陆霖,他们说你勾结柔然,还在月前被我赐死,当真有这回事?”

    赵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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