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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8、垂死的老爹  (第1/1页)
    脱了虎xue,又入狼窝。    任之初想着锦城所在之地应该安全,万万没想到已经变了模样,他想象好的局面并没有发生,锦城和穆春不知去向,季伯应也没了踪迹,而他却傻傻的自投罗网,被莲舟算定,侯镜如提供兵丁,将他在自家店门口抓住。    身上的钱财被一掠而空,连他的身份文牒也被拿走,唯一没拿走的就是搜身的嫌弃他的水囊气味不好,只顾着拿他身上的银子就将水囊扔回来,更万幸的是他终于见到了老爹,一同关押在了牢里。    任老爹连日来受刑不断,甚至被拉倒城门下受尽鞭打,浑身上下已然没有一块好rou,蓬头跣足地戴着枷锁横在狱中,身体日渐虚弱,连进食都无法自主了。    就当他奄奄一息之时,便听到了牢门打开的身影,哐啷啷一顿锁链声,有一人被推了进来。    任老爹费力的睁开眼睛,粗喘着气,“你……”    只说了一句,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他眼前迷糊一阵,似乎看到了他的儿子任之初正在他眼前。    “爹,你怎么成这样了。”任之初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老爹,心疼的攥着拳头,“爹。”    任老爹抬头看了看眼前人,方才发现眼前之人真是他的宝贝儿子任之初。    “儿啊,是你么……”    “是啊。爹,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你快跟我说,我给你报仇。”    “儿啊,唉……”    周遭安静,只有墙角滴答着水声,牢房里似乎只关了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也非常的明显。    “爹……锦城呢。”任之初将任老爹从地上扶了起来,地上又稻草,赶忙在一角收拾出一个地方让老爹坐起来,“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任老爹喉头滑动几下,身体晃悠悠的往后一靠,靠在冰冷的墙上,方才稳住身体,“儿啊,你不要怨他,他一开始回来的时候说他会去处理的,最初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可后来就看到官府上门抓人,锦城辩解了许多,没办法才跟他们打起来,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    任之初脊梁发冷,摸着任老爹浑身伤疤,竟暗自抹着眼泪,“那对面的季伯应又去哪儿了?”    “他看到锦城反抗也过来帮忙,双拳难敌四手……”    “他……死了?”任之初又问。    任老爹摇了摇头,用手抓着任之初,“没有,他……他跟着锦城跑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他们究竟想要什么,爹。”任之初想不通为什么老爹安安分分做生意,也会惹上是非。    任老爹苦笑着喘气,“孩子,你不懂,这就是莫须有的,咱们也使了很多银子,也不见他们放过我们家,从前有锦城内外周旋,现在他们也走了,只留下爹这么个老废物,不中用了。”    季伯常的疑问一个个解开,这就是一个死局,有人要整死他们家,不让他们家活,连带着季伯常也被他牵连……    “爹,不会的,你还有我,我会带你出去的。”任之初抹了一把眼泪,他深知自己要振作,否则便会屈死在牢里。    可任老爹却欣慰的笑了起来,笑到一半便剧烈的咳嗽,但死死攥住他的手。    等了许久,等任老爹喘匀了气,才反问道:“你和季家那小子成了?”    “爹,你,你怎么知道的。”任之初有些慌乱,即便在这个窘况下,老爹还在关心他。    “你先听我说,你和他事情,你爹我是知道的……”任老爹摸了摸胸口,尴尬的笑了笑,“忘记了是在牢里了,本来想给你们主婚的,只不过你爹我撑不到那一天了。”    任之初越听越心酸,可他现在什么都干不了,那种无力感就像一块大石头深深的镇住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会的,老爹你长命百岁,我,我还要好好伺候你呢。”任之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现在的情况就好像老爹在吩咐后事,世界上最爱护他的爹就要离开他似的,他绝不容许这么做,也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可现在……他悔恨的锤了一下地,情况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湿冷的牢房将他囚住,势必要将他困死在这里。    “你听我说。”任老爹攥紧了手,显然是讲这一次跟任之初见面当成了最后一次,这让任之初心里更是愁苦满腹,但任老爹咬着牙槽,开口道:“之初……之初!!!”    连喊了数次,任之初方才冷静下来。    任老爹才继续说:“你爹我没有本事,若算有本事便是有了你,还有锦城……你或许还不知道这个家都是锦城赚下来的,你爹只是甩手掌柜,一点用都没有。”    “不是的,爹,你不是这样的。”    “你先听我说!”任老爹激动的粗喘气,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声音变得更加嘶哑,“你爹跟锦城十年前就睡在一起,他……他也算是你的爹。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离我们家而去,只要他还活着,他必然想着救我们出去。”    任老爹停了下来,吓得任之初慌乱的摸着老爹的脉搏,突然,任老爹又笑了笑,“他跟我是一样的,可他们对我用了刑,我快不行了……而你还年轻……你必须活下来,知道吗,必须活下来。”    任之初紧紧抿着唇,听到任老爹如同遗言般的话语,脑子里一片空白,眼泪一下子如同洪水一般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他带着哭腔,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可我想跟老爹一起出去。”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他任之初过了十来年安生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根本不愁吃喝,现在不说事业有任何的进步,更是落水狗一样被打断了脊梁,只能困在牢里,面对困难和未来无所适从,而最让他痛心的就是他没有办法挽救任老爹rou眼可见的生命流逝。    老爹的嘴唇都泛白了,眼睛都有些浑浊了,显然是说话太多,渴极了,累极了。    “之初,人要知天命,爹已经享过福了,你还年轻,你俩的婚事我同意,若是成婚了,记得到我坟前说一声。”    任之初忽然无法遏制地哭道:“爹!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一定有机会出去的。”    “记得我的话,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任老爹张了张嘴唇,可惜喉咙里干涩,咽了好几下才颓唐歪在一边,意识逐渐昏沉,任之初一边哭一边伺候老爹躺下休息,看到老爹干燥的双唇,闻到逼仄的牢房里浑浊的气息,又没有窗户透气,再这么带下去,那些潮湿的霉味会将老爹身体进一步侵蚀,他拖着沉重的铁链到牢门口呼喊。    “有人么,有人么?”    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狱卒。    “军爷,能不能赏一口水喝?”任之初乞求道。    往日任家也是镇子上数一数二的豪富,如今虎落平阳,不得不低头。    狱卒没好气的敲着门,“看什么看,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没有。”    任之初心系老爹,不想跟这狱卒搞坏关系,忍气吞声的求道:“这位大哥,您行行好,等我出去我一定报答你。”    狱卒浪荡的笑了笑,对着任之初吹口哨,“你想喝水,可以啊,跪下来伺候爷,伺候舒服了就给你水。”    “你!!!”任之初拳头都赢了,若他能出的牢笼,一定要将这狱卒狠狠的打一顿,可是他身后还有老爹,老爹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又无法自如的翻动身体,躺在稻草上对身体不好,可他还是求道:“你也知道,我们是知府大人关的要犯,要是死了一个,你看守的也推不开责任。大爷,您行行好,高抬贵手赏我一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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