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页)

！”周褚京作泫然欲泣状。

    “可是你出宫，住那么远，寡人不放心。平时做什么寡人也都不知道，万一出点什么事，我这个兄长心难安。”周存渊眉头微皱，显得似乎很担忧。

    “那就…那就住近一点？皇兄给我挑个近点的府邸。另外，还可以…”周褚京停住话头，低头，眼睛转来转去，似乎在做很艰难的决定。

    “可以什么？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周存渊伸手在桌子敲击两下，语气变硬两分。

    “可以可以…可以找人监督，定期跟皇兄汇报，这样皇兄就知道我在干嘛了……我肯定安分守己好好读书的！”

    周存渊沉默两下，“这是你自己提的，之后可不许抱怨。”

    周褚京生怕兄长反悔，忙点头应允，心里长舒一口气。

    定好了正式出宫入府的日子，周褚京觉得自己的心情越来越美妙。

    等在宫外生活，自己就可以自由了，想去哪里去哪里，吃喝玩乐随心所欲，春宫图看到吐为止！

    至于什么监督，到时候给点钱不就行了？皇兄日理万机，哪有空真的天天盯着我！

    周褚京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来，也不管路旁宫人疑惑的目光。但不一会，前方出现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个走路一瘸一拐的小宦官，周褚京仔细一看，发现竟是小林子。

    正在唉声叹气的小林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转头发现是周褚京，颤颤巍巍地行礼，周褚京看他行个礼艰难无比，赶紧扶住他，“小林子，怎么两天不见，凄惨成这样？做错什么事了？”

    “唉，楚王殿下，主上查出奴才帮你买那些玩意，责罚了奴才一顿，这不，刚去领完罚。”小林子一愁眉苦脸，脸上八字眉就更明显了，比苦瓜还苦。

    周褚京一下子有点心虚，“是我连累你了…皇兄怎么罚你的？”

    “主上恩典，只罚杖刑二十五下，待伤好再回御前伺候。”

    周褚京有点惊讶，“小林子你平时很得圣心吗？皇兄居然只这样罚你，跟他平时作风不太一样啊。”

    小林子幽怨地望了一眼周褚京：“楚王殿下，您很想奴才被打死吗？”

    “哈哈…没有没有。”

    “那是因为主上最近要开始立后纳妃了，奴才师傅帮忙求饶说大喜将近，给奴才们开个恩典吧。主上这才轻罚了，也是主上宽厚待下。”

    “原来如此，呐，这是一些银子，你拿去买药治伤吧。”

    小林子拿到银子，忧愁的八字眉稍稍提起来了，一瘸一拐地离开。

    周褚京本来是漫无目的乱逛，现在起了想法，去探望下他皇兄。

    一进紫宸殿，周褚京就装正经地行君臣礼，周存渊坐在茶桌前，没有搭理。紫宸殿是日常起居的寝宫，一般在这里他会比较放松，跟周褚京也以私下兄弟相处，不拘君臣虚礼。

    没有得到平身回应，周褚京抗议，“皇兄，我给你行礼呢。”

    “那你继续跪着吧，寡人没让你起来。”

    “嘻嘻，皇兄忍心弟弟跪坏膝盖吗？”周褚京说着，已经站起来，在周存渊对面坐下。

    周存渊没回答，周褚京又开口招呼：“李内侍，麻烦你帮我换下我爱喝的茶。”李内侍立马亲自去办。

    “皇兄，我刚刚突然想到，其他事我帮不上忙，但有一事，我说不定比皇兄水平还高。”

    “何事？”周存渊拿起一杯茶慢慢喝着。

    “对女子的审美。”

    “嗯？”

    “皇兄最近不是选妃立后吗，大事我不敢妄言，但帮你选几个貌美会伺候的，我还是有信心的。嘻嘻，皇兄平时太辛苦了，得有几个可人儿舒缓下心情。”周褚京双臂环抱撑在桌上，满脸笑容写着“都是男人，我懂的。”

    一瞬静寂，他的脑袋得到了一记暴击。

    “呜呜…皇兄我也是为你好。”周褚京捂着脑袋道。

    “你连女人都还没碰过，怎么整天满脑袋这些事？”

    周褚京不愤：“就是因为没有，才一直想啊。皇兄你赐给我两个美人，我就不这样了。”

    “色迷心智，你已经不读书了，难道想连身体都废掉？过两年你再长大点，会给你好好选个王妃。”

    周褚京撇撇嘴，喝着李内侍端来的茶，想到自己一开始来这的想法。

    “皇兄，我看看那些秀女画像吧，我不乱说了。”

    周存渊示意，几个内官拿着画像站到周褚京面前，让他一个个翻看起来。

    五花八门的评论随之喷涌而出。

    “这个气质挺温婉，这个皮肤真白皙，不会是花钱让画师画白的吧，这个眉目含情，不错，这个笑容挺漂亮，这个是胡人吧，哇，这个是怎么选进来的，塞钱了吧，这个好像也还行……”

    周存渊任由周褚京叽叽喳喳胡说八道，望着远方出神，在这个位于宫殿高处的亭子，他可以看到天空边际，一览这座都城的美丽。

    “皇兄皇兄！这幅是目前其中最美的一个，你看你看。”

    周褚京刚打算展开画像，让周存渊欣赏，又收回去看了看，说道：“不过仔细看……好像都没我好看，皇兄你说呢？”

    周褚京将画像放在自己脸边，像个求人比较的小孩，神色天真，眉眼含笑，漂亮的脸庞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色光芒，更显得唇红齿白，笑容暖人，眼里光彩像两颗星星藏在里面。

    周存渊刚收回心神就见到这个笑容，一瞬间神思被霸占住，耳边寂静下来，恍恍惚惚间，许多往事再次翻涌。